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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的凝視:破妄

第五章、路遇山賊

深淵的凝視:破妄 我只曉得吃 13407 2021-03-14 09:44:33

  進入城門,徐茍看了一眼這二十名特階武者士兵,他們有的身材高大有的身材矮小,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都是從星火城軍隊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每一位都將身體煉到極限,一拳就可以轟倒一顆大樹和墻壁。

  尋常人在特階武者手中,隨手就會被丟出十幾米遠,徐茍看著這一位位特階武者守城士兵停留了幾步,眼中有著敬意——

  徐茍很清楚,他們的實力在自己的面前雖然不堪一擊,但自己終究只是靠著靈脈才有得今天的成就,自己不需要鍛煉,靈脈在十七歲的時候就淬煉到特階武者,而他們卻需要不斷努力地鍛煉,都是十幾二十年靠著努力才鍛煉出特階武者實力的,理應(yīng)被尊重。

  當(dāng)然徐茍不會尊重到跑過去說‘您好’什么什么的,只是他們在徐茍眼里看起來比較順眼而已。

  ‘蒼白客’跟在徐茍的身旁,他也在四處打量,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不在守城的士兵身上,而是在路過的行人身上;就算到了現(xiàn)在,他中少年時期養(yǎng)成的‘進入人群都會警惕四周的習(xí)慣’也還生根蒂固著。

  路上的行人很多都是練家子,有的手上拿著細劍,有的腰間掛著彎刀,有的背上背著闊劍,各色各樣的人使用各種各樣的兵器,同時也穿著各色各樣的衣服,或是斗笠遮面,或是豪服披身。

  除此之外,還時不時會有十人一隊的高階武者巡邏衛(wèi)隊出現(xiàn),他們?nèi)蔽溲b穿著厚重的盔甲,走起路來整齊劃一隱隱帶有壓迫感,一路過,人們都為他們讓開道,不敢妨礙其巡邏。

  徐茍也看了過去,眼中沒有懼怕,整個星火城都是自己父親的領(lǐng)地,就連那城主也是自己母親家那邊拖關(guān)系上任的。

  雖然徐茍跟城主不熟,但徐茍在星火城也絕對是二世祖一般的存在,不過他很低調(diào),不喜歡干那些拋頭露臉的事,上了街也很少有人能認出他來,和那些幾乎算是上了‘通緝令’、一露臉就會被認出的公子爺大小姐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蒼老,今天星火城人還挺多的嘛?!毙炱埿α诵?,他人好清靜,但卻也不厭熱鬧,喜歡人多的地方,但卻不喜歡城池里的環(huán)境,因為太亂,而且沒有莊園和諧,時不時就會鬧出人命。

  城池就是這樣,哪怕星火城只是個小城,也依舊擺脫不了魚龍混雜的復(fù)雜局面,好人惡人都隱藏著,命案和通緝榜上的人,也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人是挺多?!薄n白客’點頭,他提醒道:“但要小心了,雖然星火城是你們紫獅圣族的地盤,但也保不定有敵人躲在暗處,想殺你?!?p>  “蒼老別這么嚴肅嘛?!毙炱垷o語,動不動就說殺的,他原本安逸的心態(tài)都被蒼老一句話給搞懸了。

  “出門在外,必須嚴肅以待!”徐茍的話‘蒼白客’明顯不同意,他道,“樹大招風(fēng),你作為紫獅圣族這一代的天才,想殺你的人絕對不會少,就算他們顧忌這里是紫獅圣族的地盤不敢動手,也總會有傻子被忽悠!”

  “好了,蒼老你別說了,我成天吃著美食畫著畫,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人家了?怎么說得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想殺我一樣???”徐茍雖然吐槽,但他心里卻也知道,自己作為紫獅圣族弟子的身份,就是惹了人家!

  他們想給紫獅圣族造成麻煩,大的打不過,也就只能來偷偷殺自己這種小的,對此徐茍又無奈又鄙視:有種去找九長老?。恳蝗禾盒〕?!

  身在大家族就是這樣,必須警惕家族在外樹立的敵人,那些敵人大多都是躲在暗處的,甚至有些是紫獅圣族都不怎么自己是怎么得罪得他們,指不定路邊的一乞丐就可能和紫獅圣族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小心駛得萬年船。

  “被全天下的人殺倒還不至于,但想殺你的魔靈可以擠滿整個星火城?!毙炱埖幕卮鸷茈S意,然而‘蒼白客’卻認真了起來,“只要你的靈脈還沒完全融入身體,那在那些魔靈眼中就依舊是個寶。”

  蒼老的話很正常,父親和家族長老也多次提醒,但徐茍卻還是眸子一冷,“想死就盡放馬過來唄,說的好像只有他們能殺我似的!”

  魔靈有辦法剝離圣族靈脈占為己用,屆時擁有靈脈的魔靈也可以同圣族弟子一樣擁有自行淬煉靈體的靈脈,但被剝離掉靈脈的圣族弟子卻活不長,會在煎熬中死去。

  剝離靈脈,是每一個圣族的禁忌,單說紫獅圣族,假如有一位正式弟子靈脈被剝離,且紫獅圣族的長老找到了兇手,那那個兇手、或著勢力就會被連根拔起,哪怕對方和星火城一樣擁有上百萬人,也全都得死,一個不留。

  靈脈就是圣族的禁忌,只要你敢動,圣族就敢殺。

  徐茍的父親從小就教導(dǎo)過他,不要心高氣傲,別在外面說自己的靈脈有多濃郁,同時也說過一些紫獅圣族靈脈被剝離的慘案例子,徐茍因此很小就對剝離靈脈的那些魔靈痛恨萬分,一旦遇到了,徐茍也絕不會放過。

  ‘蒼白客’和徐茍之間的交流因為‘剝離靈脈’的話題而陷入了短時間的凝固,誰都沒率先打破這個僵局,一直到二人來到‘一路順風(fēng)’。

  一路順風(fēng),就是專門送客的一個勢力,或者某個商會下的產(chǎn)業(yè)之一,具體是什么徐茍也不知道,總之自己要去表哥家,通過‘一路順風(fēng)’就是最好最快最方便的。

  徐茍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tài),剛才確實是因為聽到蒼老的話有些暴躁了,不過那也是事實,自己沒能力去改變,只能盡量避免自己被害,至于其他族人,自己也管不了。

  剝離靈脈的事一直都在發(fā)生,只是很少有人敢打當(dāng)今有圣者在世的圣族正式弟子主意,因為圣者會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但像紫獅圣族這種繁衍五千年的老圣遺族,在沒有圣者和人口基數(shù)較大的情況下,魔靈的目光就一直沒移動過。

  一些懂得剝離靈脈方法的魔靈勢力,因為自己門下的弟子天賦不佳,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在類似紫獅圣族這種沒有圣者的古老圣遺族內(nèi)找到靈脈濃郁但還沒被本族發(fā)現(xiàn)的人,然后剝離他們的靈脈,給自己門下弟子使用。

  正常情況下魔靈不敢直接對紫獅圣族的正式成員下手,他們只敢對徐圣帝國隱沒在人群中擁有一定濃郁的人動手,但總會有魔靈有這個膽量。

  紫獅圣族長老安排‘蒼白客’保護徐茍,很大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徐茍避免被魔靈殺害,畢竟在紫獅圣族的地盤上敢對紫獅圣族出手的,也只有魔靈了。

  靈脈只有天生的,才能在淬煉完成后和身體完全融合,像魔靈那種通過其他方式后天剝離的,僅僅只能獲得少量的靈脈自行淬煉,而不能完全和身體融合,效果永遠不會超過持有者本身,同時也會出現(xiàn)一些漏洞,被紫獅圣族本族察覺——

  紫獅圣族到外面察覺到有人靈脈淬煉完但卻沒和身體完全融合的,那么就可以確定對方是通過剝離靈脈而獲得紫獅圣族靈脈的魔靈。

  遇到這種人,紫獅圣族都是殺之而后快。

  其他圣族也是如此,但都和紫獅圣族一樣,只有靈脈濃郁到天生自通靈氣,既靈脈濃郁到能能夠自行淬煉到‘超一階’程度的族人,才能通過自身靈脈的感應(yīng)察覺到其他魔靈體內(nèi)靈脈的不正?!?p>  ‘一路順風(fēng)’里面有很多的車夫,他們都有各自的馬車,通過和‘一路順風(fēng)’簽約并支付一定的費用后,就可以在‘一路順風(fēng)’里接客。

  ‘一路順風(fēng)’為車夫提供平臺收取利益,車夫在這個平臺上可以要價比外面高,如此一來雙方互利互惠,二者雙贏。

  “兩位是要去哪里啊?”

  徐茍和‘蒼白客’一進入‘一路順風(fēng)’的大門,就立刻有車夫上來詢問。

  這是一位年輕的車夫,看樣子和徐茍差不多大,他那紫色的寸頭和胡子修得干干凈凈,和徐茍紫色短長發(fā)和胡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年輕車夫過來詢問后,又過來了一位車夫,他也比較年輕,不過看表面應(yīng)該比徐茍大些,長得虎背熊腰,和浩呆有得一比,聲音也很雄厚,“小兄弟,要去哪?”

  年輕車夫氣憤地看了一眼后來的車夫,這種搶客的行徑在‘一路順風(fēng)’是很常見的,但他也不敢鬧事,怕被‘一路順風(fēng)’解約。

  如果被‘一路順風(fēng)’解約,那他就只能在外面東跑西跑隨機接客了,到時候喝西北風(fēng)只是小事,能不能接到客人才是大事,而且在外面接客的價格也不能設(shè)置得像在‘一路順風(fēng)’里一樣高,否則不會有人愿意坐。

  盡管非常不喜后來者的行為,但年輕車夫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遵循‘一路順風(fēng)’的規(guī)則,等著徐茍和‘蒼白客’說出他們的目的地,和選擇坐誰的馬車。

  “紫蘭山莊。”徐茍開口道。

  “紫蘭山莊……”年輕車夫聞言后想都不想就直接走了,紫蘭山莊他知道,但距離這里實在太遠,已經(jīng)超出他的服務(wù)范圍了,所以他不愿送。

  “你去不去?”

  徐茍又看向后來的健壯車夫,發(fā)現(xiàn)他正皺眉思考,思考了片刻,那健壯車夫似乎也有了決定,他搖了搖頭道,“太遠了,我送不了。”

  說完,也走了。

  “我們問問別人去。”徐茍見狀也沒多想,而是帶著‘蒼白客’去詢問其他車夫。

  “師傅,紫蘭山莊去不去?”

  徐茍和‘蒼白客’來到一處馬車前,車夫正用抹布擦著馬車上的灰塵,他聽見徐茍的話便回頭看了一眼徐茍,“太遠了,不去。”

  說完他就又接著擦馬車了,徐茍見狀也只能無奈搖頭,然后帶著‘蒼白客’又去詢問其他車夫。

  確實是因為去紫蘭山莊的地形太復(fù)雜距離太遙遠,愿意送的車夫不多。不過徐茍給的價錢足夠多,所以也不是沒有;像他們這種覺得距離太遠連價錢都不問一下就直接走的,肯定也是因為沒有耐心送這么遠。

  在路上‘蒼白客’開口說道,“愿意去紫蘭山莊的車夫還是和以前一樣少,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沒什么耐心?!?p>  “給的錢足夠多還是有人愿意去的,不過像他們這種連價錢都不問一下的,確實是沒什么耐心,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要送?!毙炱堻c頭,那些車夫壓根不想送,他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價錢去為難他們。

  “走吧,我們再問問其他車夫去。”

  接著徐茍又問了好幾個車夫,但他們都不愿意去,或者說,是都沒和徐茍仔細商量價錢,在聽到紫蘭山莊這四個字后,不是直接拒絕就是本身不知道紫蘭山莊怎么走,這搞得徐茍很是莫名其妙,“今天是怎么了,就沒一個愿意送的?”

  突然,一名老車夫牽著馬車出現(xiàn)在徐茍的視野中,徐茍看見那老車夫頓時大喜,連忙跑過去打招呼。

  “高老師傅!”

  ‘蒼白客’也緊跟其后,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馬車算是有著落了。

  高老師傅牽著馬車,聽見熟悉的聲音就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徐茍,頓時一下子就露出了比徐茍還高興的笑容:“茍少啊,還有蒼老哥!你們這是……要去紫蘭山莊嗎!?”

  “對,不知道高老師傅有沒有空?”徐茍期待著,這位高老師傅曾經(jīng)送徐茍去過三趟紫蘭山莊,徐茍對他也有印象。

  “當(dāng)然有空,怎么沒空?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高老師傅興奮道,徐茍對他有印象,他對徐茍更有印象,以至于印象深刻。

  雖然每次送徐茍去紫蘭山莊,都會因為距離太遠而只能在回來的路上選一座城池吃飯和過夜,但徐茍給的價格實在是太公道了,他也不介意多送幾回啊!

  送徐茍一趟,他就幾乎能賺到小半個月四處奔波的錢,一單勝過二十單,雖然跑得遠,但卻非常值。

  “好,錢先給你,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毙炱堉苯幽贸鲆幻肚уX紫幣遞給高老師傅。

  ‘一路順風(fēng)’都是先給錢后送人的,客人也不需要擔(dān)心車夫收了錢不送人,畢竟車夫是跟‘一路順風(fēng)’簽了約的,客人投訴到‘一路順風(fēng)’上去,他們的飯碗也就砸了,所以沒幾個頭鐵的敢欺負客人。

  “走上車!”

  高老師傅喜滋滋地接過徐茍給的那枚千錢紫幣,帶著徐茍和‘蒼白客’來到馬車前,那是兩匹壯碩的紅毛烈馬,后面還拖著一個較大的房車。

  二人紛紛上了房車,隨著車身一陣抖動,他們終于真正向紫蘭山莊啟航了。

  在徐圣帝國,流通貨幣分為以下八種,價值由低到高分別是:一錢紫幣,十錢紫幣,百錢紫幣,千錢紫幣,十萬錢銅卡,百萬錢銀卡,千萬錢金卡,億錢紫卡。

  無論是銅卡還是其他三種錢卡,都是由特殊材料和特殊法門利用火屬性靈氣在‘鐵卡’上勾勒出花紋和紫獅圖案制作的,這個過程非常復(fù)雜,需要一部特殊的功法引導(dǎo)才能勾勒出特有的花紋,只有徐圣帝國的制卡部門才能制作。

  錢卡可以兌換對應(yīng)價值的紫幣,但必須一次性兌換,這是不能拆分的,一般人都是使用紫幣,只有大型商會或是珠寶店等等奢華的地方才會使用到錢卡——

  徐茍的父親每年在家族聚會上都會給他兩張金卡,而徐茍拿著父親給其他長輩和長老準備的禮品去送禮時,那些長輩長老也都會給他偷偷塞下幾張金卡銀卡,無論是對徐茍還是對其他紫獅圣族本族而已,能用紫幣錢卡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真正珍貴的,還是靈源。

  徐茍嫌麻煩,身上也就只帶了幾張金卡和銅卡,以及幾十枚千錢紫幣,價值再小的,徐茍也不方便拿。由于一次性給千錢紫幣成了習(xí)慣,因此有很多都人在徐茍身上賺了便宜,高老師傅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回頭客,算上這回,他就足足賺了四次。

  高老師傅駕著馬車駛出星火城,在距離大門三百米外的一處就突然加速,隨著車身輕微抖動,頓時馬車的速度就飆升,向著遠處的道路飛快駛?cè)ァ?p>  馬車上,徐茍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風(fēng)景倒飛,地上那些翠綠油黃的草坪在飛速弛行下變得模糊,同時風(fēng)聲瀟瀟還伴隨著馬蹄聲。

  “嘩嘩——嘩——”

  “篤——篤——篤——”

  風(fēng)聲如簫,馬蹄似鼓,徐茍將馬車窗關(guān)閉,頓時風(fēng)聲不再刺耳,窗外也不再有冷風(fēng)吹進,馬蹄聲也沉悶了下來,一時間徐茍犯困了。

  “蒼老,我先睡一覺……”徐茍說了一聲,就迷糊著眼睛睡了過去。

  “好,到了我叫你?!薄n白客’隨口說了一聲,然后打量了一下徐茍身旁的霉豆腐,“這玩意……”

  在馬車外,高老師傅駕著馬車疾馳,這時的他已經(jīng)披上了一件大衣,在狂風(fēng)中抵御著嚴寒。

  從星火城到紫蘭山莊,走大路需要繞很大的圈,同時還要橫穿兩座城池和諸多岔路,但如果只走小道和近路的話,那就可以避免在其他城池內(nèi)減速和繞遠路,可以大大提高行程速度。

  這些都是經(jīng)驗,需要去的地方多才能積累下來,高老師傅有幾十年的車夫經(jīng)驗,到處跑,認識的路也就多了。

  高老師傅送過徐茍三回,已經(jīng)把前往紫蘭山莊的路都摸清了,他選擇的路線可能不是最近的,但絕對是最節(jié)省時間的。盡管路上會經(jīng)過很多山村和小鎮(zhèn),但都不會遇到障礙和受到減速限制,山村和小鎮(zhèn)不比城池,不會限制馬車的速度。

  路線都在高老師傅在心里,每次到岔路口他都能提前預(yù)知,馬兒跟他跑了很多路,也依稀記得些,再經(jīng)過高老師傅隨便提醒幾下,馬兒也就自己知道了方向。

  “駕!”

  一個時辰后。

  高老師傅駕著馬車駛?cè)胄〉溃M入一片山林中,金紅色的陽光穿過樹林,透過車窗照進了馬車里,徐茍還在睡覺,‘蒼白客’這時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又一個時辰后。

  高老師傅駕著馬車駛過一片石子路,車身隨著路面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石子而開始抖動,不過徐茍還在睡覺,倒是‘蒼白客’一時興起將車窗掀開一角,看見了外面的風(fēng)景。

  外面是一片平靜的河流,這條河流的方向和馬車道路的方向平行,水面風(fēng)平浪靜,清澈的倒映出兩岸的倒影。

  隨著馬車奔馳,‘蒼白客’的視野更替,在河流的中心出現(xiàn)了一葉木舟,木舟上站著一名老人和一名少年,少年手里握著魚竿,好奇的看了過來,而老人則將手里的漁網(wǎng)撒下水中,沒有掀起絲毫浪花。

  這個畫面沒有持續(xù)多久,兩息的時間就轉(zhuǎn)瞬即逝,河流上再空無一物,只有澄澈的湖面反射出兩岸的倒影。

  在馬車外,高老師傅坐在最前面,他控制著馬車又跑了一段距離,在最前方的一個拐角轉(zhuǎn)彎,繞開了河流,隨著兩匹紅毛烈馬奔跑,一處冒著濃煙的村子落入高老師傅的眼中。

  “吁!??!”

  高老師傅急忙叫停了馬車,從他這里可以看見前方的村子有房屋在燃燒。

  “嗯?”馬車內(nèi)的‘蒼白客’眉頭一皺。

  徐茍也被高老師傅急停馬車的巨大動靜驚醒,他睜開眼睛,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了蒼老,是到了嗎?”

  “沒,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狀況?!薄n白客’回應(yīng),然后他打開馬車的前門向高老師傅詢問道,“小高,發(fā)生什么了?”

  “蒼老哥,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有山賊!”高老師傅指向前方的村子,用驚疑不定的口吻道,“要不我們換條路走?”

  “山賊?”徐茍楠楠自語,目光也隨之看向了村子。

  “茍哥,似乎真有山賊,你看那里房子都著火了?!薄n白客’也看向前方,那處山村中滾滾濃煙非常顯眼。

  “嗯。”徐茍點頭,他也看見前面冒著的濃煙了,無論是山賊還是房屋起火,都人命關(guān)天,他連忙將霉豆腐放在一旁,起身拿著‘破軍刀’準備下馬車:“走,去看看?!?p>  ‘蒼白客’見狀跟著下了車去,同時他看見手上的‘嗜血長生’劍柄上有絲絲血光隱現(xiàn),他知道——

  “茍哥,前面死人了。”

  徐茍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現(xiàn)在接近冬天,草木潮濕幾乎不可能起火,而前面起火的房屋一眼看去就可以看到不下四間,所以那必然是有誰在故意縱火!

  “茍少,蒼老哥,你們這是干啥呀,走啊,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我們換條路走,不然前面真有山賊我們就完了!”高老師傅見徐茍和‘蒼白客’躍躍欲試整個人都懵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會是這般態(tài)度!

  面對疑似山賊出沒的村子,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劍,還擺出一副要沖上去觀察的樣子,這不是找死么!

  “高老師傅莫慌,蒼老是靈王強者,我們就去前面看看情況,你在這兒等我們就好?!毙炱埌参苛烁呃蠋煾狄幌?,然后沖‘蒼白客’看了一眼,后者會意,將目光投向冒著煙火的村子。

  “砰!”

  不等高老師傅反應(yīng),徐茍和‘蒼白客’都似箭一般沖了出去,原地沖刺的后勁很大,高老師傅都感覺有一道勁風(fēng)回流,想從后面將他向前推倒。

  高老師傅大衣向前飛揚,他穩(wěn)了穩(wěn)身子,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時,卻見徐茍和‘蒼白客’的身影已經(jīng)在百米開外,一眼可以確定,他們此時的速度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馬車的速度,而且還在上升!

  “好快……蒼老哥是靈王……”高老師傅喃喃自語,他在星火城生活了很久,經(jīng)歷過星火城的三次改名,一生見識過十幾位靈王出現(xiàn),可他怎么都沒想到,那看似快要入土的蒼老哥,竟然也是靈王!

  “茍少……也能跑這么快!”高老師傅震驚,那豈不是說茍少也是靈王?!這么年輕的靈王,這怎么可能?。?p>  “蒼老哥是靈王,茍少看起來也和蒼老哥一樣強,如果前面真的有山賊,那那些山賊真是夠活該的!”高老師傅面色激動,山賊作惡多端奸淫擄掠各種事都做得出來,他曾就聽說過多起山賊滅村的慘劇,對山賊自然又懼又恨,生怕自己的家人也遭遇山賊,而如今如果有山賊殺人放火被強者逮個正著,他自然開心極了。

  開心歸開心,但他也不敢大意,沒有呆滯不動,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將馬車掉頭,然后盯著村子目不轉(zhuǎn)睛,時刻準備著跑路。

  徐茍和‘蒼白客’沖進村子附近,立刻就感覺到四周燃燒的木屋撲面而來的熱氣和火灰,不過他們二人都修煉了火靈氣,一個淬煉一次圓滿火靈體并且即將兩次圓滿,另一個更是種下靈種,這點威脅對他們而言如沐春風(fēng),微不足道。

  村子中除了火燒木房噼里啪啦的聲音,還有女人的哭喊聲,男人大笑的聲音,都從村子的正中心傳來,徐茍和‘蒼白客’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不動聲色地向著村子中心摸索了過去。

  在村子的中心,有數(shù)十名山賊站著,他們手中拿著流血的砍刀,為首的是一名紫色卷發(fā)的壯漢,他肩上一手扛著搶來的村民少女,一手握著滴血的砍刀。

  “救命?。±赘绺?!雷哥哥!”

  那名少女在山賊首領(lǐng)的肩上拼命地掙扎和捶打,叫著某個人的名字。然而山賊首領(lǐng)卻若無其事一般任她捶打,同時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具尸體,嘴角上揚笑得很是瘋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山賊走過來報告戰(zhàn)利,“老大,這個村子總共一百五十五個人,除了女人和牲畜,沒漏掉一個,全都殺了?!?p>  “哈哈哈,好,做的不錯!”山賊首領(lǐng)咧嘴大笑,然后舉刀命令道:“大家趕緊動手,把所有的房屋和尸體都燒了,等回了寨子后就讓人去‘邊喏城’買酒買肉,晚上開個夜會,大家吃好喝好,還有到時女人也別一次性玩死了,養(yǎng)著以后慢慢玩?!?p>  每當(dāng)山賊出現(xiàn),女人往往都會是幸存的受害者,她們會在余生受盡侮辱和折磨,而男人則賤命一條,活著都沒有價值,會被直接殺死。

  “你們這群畜牲,你們不得好死,等我雷哥哥回來了,他一定會把你們?nèi)細⒐猓 痹谏劫\首領(lǐng)肩上的少女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她掙扎捶打無果后只能咒罵山賊。

  “賤女人,竟敢罵我們是畜牲!”少女的話激怒了所有的山賊,山賊首領(lǐng)更是勃然大怒,他一手將少女重重地摔在地上,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并猙獰道:“那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畜牲!”

  他身后的山賊聞言都躍躍欲試,甚至有一個試圖去脫掉少女的衣服,“別急,你們該去放火的都去放火,一個一個來,每個人都有份,今天我們就在這弄到她死為止!”

  “?。 鄙倥凰ぴ诘厣显覀送?,疼得她抱著膝蓋大哭,而在聽到山賊首領(lǐng)的話后,更是蜷縮成一團,拼命的大喊,“雷哥哥!雷哥哥——!”

  少女越是哭喊,山賊首領(lǐng)就越是興奮,他一只大手爪向少女,正當(dāng)他準備要卸去少女的衣物實行畜牲之行時,卻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突然注視著他,那道目光仿佛充滿了殺機,令得他一陣心悸。

  “嗯!?”山賊首領(lǐng)緩緩抬起頭,看見了突然出現(xiàn)在村子中心的徐茍和‘蒼白客’,就在那兒直勾勾地看著他,就仿佛像是在看尸體一樣,讓他極度不適。

  山賊首領(lǐng)反應(yīng)過來,他猛得一把抓住之前報告戰(zhàn)利的那名山賊,瞪著他指向徐茍和‘蒼白客’所在的方向怒罵,“你他娘眼睛瞎了,告訴我沒漏掉一個???”

  “村子總共就一百五十五個人,除了女人全都殺了,尸體數(shù)量也對的上,他們絕不是這個村子的人?。 蹦敲劫\搖頭晃腦解釋著,臉上浮現(xiàn)豆粒大的汗珠,生怕被老大一拳打死。

  “果然有山賊,而且還有不少是擁有我紫獅圣族血脈的!”徐茍盯著山賊首領(lǐng)已經(jīng)殺心畢露,他非常討厭山賊,都是一些為搶而殺的畜牲,總是打亂難得的和平和秩序,該死!

  特別是那些擁有紫獅圣族血脈、卻在紫獅圣族地盤上作惡的,這種徐茍最是留不得,盡管他們根本算不上是紫獅圣族的成員,但總歸是有血脈存在的,徐茍也是抱著清理門戶垃圾的心態(tài),既然遇到了,那就絕不能放過。

  “有我紫獅圣族的血脈,卻還殺我紫獅圣族的百姓,蒼老,紫頭發(fā)的都留給我,其他人你都殺了罷!”徐茍寒聲說道,便率先沖向了山賊首領(lǐng)。

  當(dāng)下山賊的手中有人質(zhì),徐茍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感應(yīng)到底誰擁有自己紫獅圣族的血脈,讓蒼老清理沒有紫色特征大概率不是紫獅圣族弟子的山賊是最好的選擇,至少留下有紫色特征的山賊,肯定和紫獅圣族血脈上有一定的瓜葛。

  這種人徐茍要親手解決,算是打掃垃圾給紫獅圣族清掃門戶。當(dāng)然這只是他一廂情愿,這些人根本算不上是紫獅圣族,僅僅只是承蒙祖上而擁有一點紫獅圣族的血脈和靈脈而已,靈脈或血脈不濃郁,就沒資格成為紫獅圣族的成員。紫獅圣族也不會有人管他們,在意他們。

  “不是村子的人?不過既然看到了那就都得死,喲?還敢沖過來,找……”山賊首領(lǐng)話還沒說完,滿臉就噌得一下變得恐懼了起來,他只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延伸到脖子,然后再猛沖天靈蓋,令他魂不守舍,身體僵硬。

  徐茍為了救人,在這一刻同時施展了《燃靈十七式》的第十式‘火線式’、第六式‘玄奇踏步式’、第三式的‘抽刀斷水式’,這是一個由三個大招式互相取舍從而組合出來的戰(zhàn)技,所有火靈氣所賦予的力量都會因為‘火線式’而凝聚在刀鋒上,然后取‘玄奇踏步式’的沖刺,再施展‘抽刀斷水式’一刀切——

  其威力和速度,已經(jīng)可以威脅到同階的‘超一階’、和種下靈種的低階靈王,面對這一刀只要一個不慎,就算是‘超一階’和低階靈王都會有生命危險!

  徐茍沒有給山賊首領(lǐng)哪怕一絲的反應(yīng)時間,他在看到徐茍‘破軍刀’突然充斥火焰的一剎那——便感覺整個世界凝固了,雙眼的視線逐漸被黑暗侵襲……聲音消失了……觸覺也消失了……就仿佛像是墜入了深海一般難以自拔……

  山賊首領(lǐng)也不過是特階武者之軀,他沒有任何理由能逃得過徐茍的這一刀,只是一瞬間,他就被徐茍一刀從腰間兩段,其體內(nèi)的血液更是如瀑布般飛濺,撒在了站在他身旁的其他山賊身上。

  場面凝固了兩秒,所有的山賊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隨著山賊首領(lǐng)的身體斷成兩節(jié)倒下,隨著地上的少女看著山賊首領(lǐng)的尸體露出驚恐的面龐一聲尖叫,頓時所有的山賊都亂作了一團。

  “快跑!老大被殺了!”不知道是誰反應(yīng)最快,在回過神來后,沒有絲毫的猶豫,第一時間就轉(zhuǎn)身跑了。

  而他這一跑,一些原本壯著膽子想圍攻徐茍的山賊也都一下子破了膽,跟著他一起跑了。

  當(dāng)然也有距離徐茍很近、膽子很大的山賊敢朝依舊朝徐茍攻擊,這是一名穿著黑衣服的紫色卷發(fā)漢子,他之前一直站在山賊首領(lǐng)的旁邊,相貌和山賊首領(lǐng)有幾分相似,但卻要矮小些:“你給我去死!”

  這群山賊當(dāng)中,只有山賊首領(lǐng)是特階武者,而特階武者遠比高階武者和中階武者強,他們發(fā)現(xiàn)最強的老大被瞬間殺死,第一反應(yīng)是逃跑也很正常。

  但逃跑在領(lǐng)悟了‘真意’的‘蒼白客’眼中,無疑是多余的,乖乖受死是他們最好的掙扎,否則也只會迎來比絕望還絕望的絕望。

  “還想跑!”‘蒼白客’一聲冷喝,劍匣中的‘嗜血長生’頓時飛出落在他手里,此時的‘嗜血長生’血光大放,泛著嗜血的兇戾,只見他一揮劍,立刻就有數(shù)十道伴隨著‘鋒火真意’的紅色劍芒追了上去。

  這些由火靈氣凝聚而成的數(shù)十道紅色劍芒,是由第二級靈氣凝聚的,威力極大,幾乎每一道都可以秒殺一位普通超階武者,而在‘蒼白客’賦予了‘鋒火真意’后,其靈氣壓縮得更細,威力轟然拔升一籌,一躍達到可以威脅低階靈王和‘超一階’程度。

  這個威力和徐茍剛才配合‘火線式’施展的‘抽刀斷水式’都在一個級別了,而且‘蒼白客’是一次性爆發(fā)出數(shù)十道!

  靈種自身可以儲備靈氣,但‘蒼白客’只是單純調(diào)動附近的火靈氣,不然他一次性可以爆發(fā)出近兩百道這樣的攻擊;這源于他對武技的掌控極為高深,和幾十年的熟練度。

  數(shù)十道如此威力的攻擊去殺一群中高階的普通武者,這自然是牛刀小試綽綽有余了。

  從劍出紅芒撥風(fēng)起,再到殺敵漫天血橫飛,最后血光無息遁空門,這便是‘蒼白客’此次攻擊的整個過程。

  毫無意外,無論是逃跑的還是殺向徐茍的,只要不是擁有紫色特征的,都盡皆斃命,并且死相一點都不比被徐茍一刀兩節(jié)的山賊首領(lǐng)好看多少。

  而之前距離徐茍最近,最先殺向徐茍的那名和山賊首領(lǐng)長得頗為相似的山賊,此時人頭也才剛落地。

  徐茍一揮刀將刀上的血漬甩飛在地,他冰冷地看向還在逃跑的那七名擁有紫色圣族血脈的山賊。

  “跑?有用嗎!”

  “澎!”

  再次施展‘玄奇踏步式’的沖刺,徐茍頃刻間出現(xiàn)在逃跑速度最慢的那名山賊身后,那名山賊只感覺背后一涼,轉(zhuǎn)身就見一刀砍過來,驚得他連喊,“別殺我!”

  然而只聽“噌”的一聲,那名山賊“哐當(dāng)”倒地,整個頭顱都拋飛。

  “既然當(dāng)了山賊出來虐殺百姓,那就要做好同樣被虐殺的準備!”

  徐茍毫不留情,又施展出一次沖刺以極快的速度追殺下一名逃跑的山賊,僅僅兩息的時間,他就再次出現(xiàn)在下一名山賊的身后,簡單的一刀,那名山賊被無聲息間攔腰斬斷。

  這還沒完,有一名山賊就在旁邊,距離徐茍很近,徐茍也是借機猛得剁地一跳,跳到了那名山賊的頭頂,同時揮動著‘破軍刀’,刀光一閃——“噌?!?p>  “??!”

  隨著一聲驚叫,一顆面露驚恐的頭顱拋飛,再死一名‘紫獅山賊’。

  接著徐茍又連續(xù)施展了幾次沖刺,輕輕松松地追上了余下逃命的‘紫獅山賊’,并將他們手刃在刀下,至此,徐茍總算是將垃圾清理干凈。

  “哼!”徐茍冷哼了一聲,將‘破軍刀’收入刀鞘之中,他看著腳下的尸體冰冷道,“一群中高階武者也敢出來殺人放火?!?p>  “只知道欺負一些偏僻的山村,遇到比你們強的就只知道跑,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p>  徐茍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就算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掉,徐茍也依舊要嘲諷一番,盡管他們都聽不到,但徐茍罵得很解氣,有這點就足夠了。

  確實,這些山賊雖然能輕易屠殺一個小山村,但在距離這里最近的‘邊喏城’眼中,也只是最普通的違法勢力,‘邊喏城’隨便調(diào)遣一支由特階武者帶隊的小隊就能滅了他們。

  他們也就只敢偷襲距離城池較遠較為偏僻的村子而已,一些距離城池很近的村子他們根本不敢偷襲,否則城里的軍隊收到消息會第一時間出來滅了他們。

  回到村子中心,映入徐茍眼簾的是一片哭聲,簡單的數(shù)了數(shù),不包括昏迷和不知死活的,大概只有八名幸存者,徐茍搖了搖頭,整個村子被山賊殺得就只剩這么點人了……

  徐茍雖然出生在大家族,沒經(jīng)歷過什么悲慘的事跡,但卻也能體會到痛失家人和親戚的痛苦,他輕聲楠楠自語:“要是今天我們沒坐馬車,而是直接用跑趕路,說不定就可能提前阻止這些山賊了。”

  ‘蒼白客’在一旁聽見他的呢喃不禁一陣無語,“這是無可避免的,我們又不是先知,能救下這些還沒被帶走的小女娃,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其實你無需自責(zé)的。”

  “我自責(zé)什么?”徐茍撓了撓頭,這些村民跟他非親非故的,他能救下這些幸存者便已經(jīng)是無愧于心了,自責(zé)?他的同情心還沒泛濫到無親無故就去自責(zé)的地步。被蒼老這樣一說,徐茍都感覺自己好像很‘正義’一樣,不過他很是不敢榮幸——

  “只是說說而已,不過事件已成,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安頓一下她們吧,就這樣放任她們不管總歸是不好?!?p>  當(dāng)下徐茍再次環(huán)顧四周,將現(xiàn)有的情況查明清楚。這時幾乎所有的幸存村民都在悲痛欲絕中哭喊,她們很顯而易見的死了很多親朋好友和家人,徐茍沒有去打擾她們。

  倒是其中有一名少女在痛苦,痛哭的聲調(diào)不似是悲傷的吶喊,而像是忍受疼痛的哭叫,徐茍記得她,她正是之前差點被山賊首領(lǐng)褻瀆、徐茍為預(yù)防她被充當(dāng)人質(zhì)、而迫使一連施展出三種招式而秒殺山賊首領(lǐng)的那名少女。

  她此時蜷縮在地上,像是蝦米一樣抱著膝蓋,哭喊的聲音凄厲而無辜,又充滿稚嫩和無害,像是遭受欺負的女孩一樣,聽得徐茍心神一震。

  “去看看,她好像受傷了?!毙炱堖B忙喊上‘蒼白客’一同過去查看情況,少女的情況很明顯,肯定是腿上哪里受傷了,徐茍用溫柔的聲音安慰少女道:“小妹妹不要怕,山賊都已經(jīng)被哥哥和老爺爺殺光了,他們已經(jīng)不能再傷害你了,你告訴哥哥,是腿上哪里受傷了嗎?”

  “啊……嗚嗚嗚……”少女停下哭泣,但咽喉還在抽泣著。徐茍看清少女的面龐,她很年輕,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和自己的妹妹都差不多大,那委屈和無辜的眼神,徐茍很想鞭尸。

  “我的腿好疼啊……嗚嗚……”少女抽泣著說道,她的眼睛通透明亮,刻印四周燃燒著的房屋的火光,但卻又無比的純潔和天真,就好像什么都不懂事的孩子,突然被一群惡人殘忍對待一般,這令得徐茍頓時青筋暴怒,極其心塞。

  徐茍因為想象力豐富,很多事情都仔細思考深刻帶入,一遇到悲劇,他就幻想帶入,然后領(lǐng)會到其中痛苦。徐茍害怕自己的家人好友也遭受殘忍對待,所以他很厭惡這種無法無天的勢力。

  如果眼前的少女本就不是好人,徐茍自然不會表現(xiàn)如此,可眼前的少女是那般的無辜,卻天降橫禍,這令徐茍為她感到無辜和惱怒。

  不過事件已經(jīng)發(fā)生,徐茍也只能挽回最好的局面,救治傷者為先,徐茍連忙問道:“是左腿嗎?讓哥哥看看傷口好不好?”

  “……”少女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將左腳褲卷起,露出了她白皙稚嫩的膝蓋。

  少女的膝蓋非常柔嫩,上面有明顯的紅腫和淤青,并且膝蓋骨突出,和下小腿嚴重扭曲,‘蒼白客’一眼就知道,這是脫臼了。

  “茍哥,這是脫臼了,要趁早治療,越早越好,不然以后拖久了就難治了,而且可能還有后患,如果再傷口感染,可能還要截肢。”

  ‘蒼白客’在徐茍一旁解說道,徐茍聞言后皺眉,而少女聽見可能要截肢后,直接嚇得哭了起來。

  “嗚哇…哇…”

  徐茍連忙安慰道,“小妹妹你別哭啊,哥哥現(xiàn)在就去叫馬車過來,馬上就送你去‘邊喏城’找醫(yī)師,等到了醫(yī)師那里,脫臼很快就能治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傷口感染?!?p>  他因為之前剛提起高老師傅和馬車,所以一個機靈就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就是讓高老師傅過來將少女送到‘邊喏城’去找醫(yī)師,順便讓他給‘邊喏城’的軍隊報信,讓軍隊過來收尾。

  不過這樣就會耽擱去紫蘭山莊的行程,徐茍到時會選擇直接用腳趕路,這樣還能更快到達,只是會有些吃力。

  不過這相對于給少女治腿,顯而易見是后者更為重要,至少徐茍是這樣認為的,畢竟這對少女而言是終身大事。

  其實現(xiàn)在斬殺山賊就已經(jīng)耽擱了行程,等下還要等‘邊喏城’的軍隊過來收尾,到時肯定還會更晚,所以徐茍必然是會失約‘在午時一時辰左右到達紫蘭山莊’的,再加上昨晚那只‘小灰塵’可能并沒有把徐茍寄的信送到他表哥徐墨的手上,因此徐茍更沒有理由不選擇這個一舉兩得的辦法了。

  不過這時‘蒼白客’開口了,他說道:“茍哥不必如此,脫臼對我來說只是小事,我現(xiàn)在就能幫她正骨。”

  “哦?”徐茍一愣,他萬萬沒想到‘蒼白客’還有這等技能,徐茍驚訝道,“蒼老,你竟然還會正骨?”

  徐茍確實是有些吃驚,如果‘蒼白客’真的會正骨,那他就真的是太真人不可貌相了。

  “那是自然,再怎么說我也活了一百多歲,受的傷比你吃的米粒還多,一些救治方法,我還是學(xué)到一些的?!薄n白客’笑了笑。

  徐茍也不懷疑,一些活得久的人,會得多也很正常,就比如家族里的那些上了年紀的長老,他們就算將實力和《燃靈十七式》壓制在徐茍同級,也能吊打徐茍,經(jīng)驗上差距太大。

  而且‘蒼白客’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徐茍簡了地讓開了道,讓‘蒼白客’去給少女治療。

  ‘蒼白客’用手在少女的膝蓋上這里捏捏,那里捏捏,問著:“這里疼嗎?”

  “不疼。”

  “那這里呢?”

  “啊啊啊……疼疼疼……”

  “嗯……這里?”

  “有點疼,還有點癢……”

  “這呢?”

  “疼?!?p>  “這?”

  “好痛!好痛!”

  一番檢查后,蒼白客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少女的具體傷勢,他有把握幫少女的膝蓋正骨,但因為嚴冬將至天氣漸漸微涼,少女穿得比較厚實,所以他無從下手,只得道,“你把褲子脫了吧。”

  “?。。俊?p>  徐茍在一旁聞言頓時大吃一驚,他瞪大眼睛看了看‘蒼白客’,見‘蒼白客’面無表情,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少女,發(fā)現(xiàn)少女眼睛也是瞪得滾圓,看向‘蒼白客’的眼中有一絲警惕和不解,她結(jié)巴道:“為、為什么???”

  為什么?

  “你穿得這么厚,你要我怎么給你正骨?”‘蒼白客’理所當(dāng)然道,不過她也是人老成精,知道此時的少女在想什么,“怎么?難不成你還以為我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會占你便宜不成?要占你便宜的,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這位年輕氣盛的茍哥才對啊?!?p>  一兩句話之間,‘蒼白客’就將火煽到了徐茍那里,反觀少女也看向了徐茍,只言不語,眼中……

  “……”徐茍面對少女那充滿警惕的眼神一臉尷尬,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又怎么會占她便宜呢?

  徐茍看向少女毫不留情地嘲諷道,“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這種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給我看我都不看!”

  說完,他也是很知趣地離開。

  “額……”少女臉上一僵,原本徐茍在她的心目中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大哥哥,可在這一刻,她對徐茍的第一映像瞬間就破滅了。

  “茍哥也走了,你就趕緊脫了吧,又不是讓你全脫,只是讓你把最外面這件長的脫掉而已?!薄n白客’催促道。

  最終,少女在千難萬難之間選擇了脫掉自己最外面那件褲子,同時暗恨自己今天為什么穿得這么多……

  當(dāng)‘蒼白客’給少女正骨時,徐茍又回到了這里。

  徐茍一來,少女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了,是浮夸的害羞和藏在心底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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