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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離愁緒

第四十章 番外(二)時戀依鳴闕 華年只紅顏

不離愁緒 薄荷糖的貓貓 2821 2021-08-06 11:34:21

  魏鳴策馬從梅林逃出,飛疾了一陣,馬忽然被巨石絆倒,他來不及反應(yīng),腦袋著地的摔下來。

  青煙裊裊,古色古香,魏鳴醒來后呆呆地轉(zhuǎn)著頭環(huán)繞此屋。

  眼神游走,落到哪處看哪處。

  他是誰?

  他這是在哪?

  他使勁回想,越想頭就越痛,什么也想不起來。

  “阿鳴”

  他腦中閃現(xiàn)出一道聲音,是那么的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來。

  但這聲音讓他一瞬間就悲傷了起來。

  “他為何突然這么難過?”魏鳴疑惑。

  “喂...”

  魏鳴轉(zhuǎn)過頭,和一道目光對上。

  女孩長得很清秀,白嫩的皮膚,圓嘟嘟的小嘴,一雙杏眼惹人憐愛。

  魏鳴掃了她一眼,沒答話。

  女孩惱羞成怒:“喂,你這人怎么這般不識好歹,我爹救了你,我們可是你恩人,好歹說聲謝謝吧。”

  魏鳴臉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多謝?!?p>  “吼,這聲音挺好聽,可惜是個面癱?!睍r清心道。

  時之背著手走進(jìn)來:“這位公子,你可醒了?!?p>  魏鳴點(diǎn)點(diǎn)頭。

  一片寂靜,偶爾傳來幾聲烏鴉叫

  時之一陣尷尬,笑道:“小女對公子有所失禮,不知公子現(xiàn)如何?”

  魏鳴答非所問:“為何我腦中一片空白,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時之來了精神,洋洋答道:“想必公子從高處跌落,摔到了腦袋,記憶會缺失,這實(shí)需靜養(yǎng)。”

  魏鳴強(qiáng)撐著下榻:“我已無大礙,多謝搭救?!?p>  時之挽留道:“要不公子還是在我這養(yǎng)幾日吧,你這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不好說啊?!?p>  魏鳴告辭道:“不必。”

  魏鳴向外走去,只是還沒走出屋哐當(dāng)一聲又昏倒了。

  時之搖搖頭:“真是個倔的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p>  時清笑出了聲。

  “爹,他就是塊木頭。”

  “別愣著,把這公子扶回去?!?p>  再次醒過來的魏鳴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情況了,就開始了在時家父女這的漫漫…靜養(yǎng)之路。

  ——

  魏鳴正劈著柴,時清端著藥材朝他走來。

  時清喊他:“喂,三日了,你都不問我叫什么嗎?你真是塊木頭嗎?”

  魏鳴認(rèn)真的盯著柴,手中動作加快,不理睬她。

  時清吐吐舌頭:“算本姑娘大方,不和你計(jì)較?!庇掷^續(xù)說:“我叫時清,我爹是這最好的醫(yī)師。”

  魏鳴這次有了點(diǎn)反應(yīng),與她對視:“這是哪里?”

  時清被魏鳴突然的話語驚訝了一下,又快速回答:“這是梅鎮(zhèn),我們這風(fēng)景特別好,四季都有花開。”

  魏鳴又低頭,繼續(xù)砍柴。

  時清看他這般無趣,氣呼呼的走了。

  “梅鎮(zhèn),四季都有花開?!蔽壶Q在心中默念。

  夜晚,魏鳴獨(dú)自在小山坡上喝酒。

  他望著月亮迷茫。

  “阿鳴?!?p>  那道聲音在他腦中循環(huán),反復(fù)思索,努力回憶,也只是讓自己頭更加疼。

  “阿鳴,是他嗎?”

  “你都快把眼珠子瞪過去了?!睍r清調(diào)侃他。時清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旁若無人的舒了口氣。

  “還是這兒自由。”

  魏鳴不解:“你會向往自由?”

  時清無奈地看著他,奪過他手中的酒,仰頭喝了口。

  “我有愛我的爹爹,無憂無慮的生活,但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啊……”

  魏鳴轉(zhuǎn)過頭看女孩落寞的模樣“所以,你?”時清與他對視“我想去外面看看,我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小小的梅鎮(zhèn)。”

  時清靈光一現(xiàn):“哎,你知道外面什么樣子嗎?”

  魏鳴干巴巴道:“不知道”

  時清:“也是,你都失憶了?!?p>  “那你叫什么,你還記著嗎?”

  “鳴?!?p>  “那我以后,就叫你阿鳴?!?p>  夜越來越深,潑墨般的濃黑與星光交融。

  時清臉色潮紅,還不斷打著小嗝。

  她把酒壺扔到一邊的青草上,扳著魏鳴的肩膀叫喊:“娘,你回來了?嗚嗚…你不要在離開我了…”

  魏鳴不忍看著時清一直哭,拍拍她的背“好了,別哭了?!?p>  誰知這醉丫頭更來勁了,撲了魏鳴個滿懷,緊緊抱著他喊娘。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時清哭累了,在魏鳴懷中沉沉睡去。

  “原來想去外面找娘親嗎?”魏鳴想。

  一日,魏鳴剛從山林中打獵回來,時家父女的爭吵聲就闖入耳中。

  他不喜歡管閑事,放下東西就回了屋。

  過了一陣,時清抽抽搭搭的哭聲消匿。

  時之罵罵咧咧:“走了就別回來!”

  半夜,時之坐不住了,在院中來回踱步。魏鳴在屋中看書,只點(diǎn)著一支小蠟燭透著微光。

  時之來敲他的門:“公子,睡下了嗎?”

  魏鳴起身開門:“不知時先生如何?”

  時之面上窘迫,不禁又開口:“我這老骨頭老腿的不太好走,能否勞煩公子去尋一下小女?我…”

  “好?!蔽壶Q沒啰嗦,畢竟先前他救了自己。

  時之雖說生氣,可那是他的女兒,血連著骨頭,他對魏鳴又有救命之恩,讓他去找最合適。

  魏鳴拿了防身的木棍朝深山走去,他不確定時清是不是往這個方向跑的,只能碰碰運(yùn)氣。

  四周一片寂靜,偶爾蟲鳴,樹葉和風(fēng)沙沙奏響。

  魏鳴已經(jīng)找了半個時辰未果。

  可越是靜他就越覺得怪。

  這深山老林竟連個牲畜都沒有嗎?

  他走到一處高地眺望,底下是個能見底的小山坡。

  “救命…”

  “救命…”

  幾聲嗚咽傳來,魏鳴縱身跳下。時清趴在一塊巖石上,衣服被泥土污染,被尖利的石子刮了口。

  時清快要失去意識時,看見魏鳴朝她奔來。

  等到時清徹底恢復(fù)過來,已有小半月。

  像是原本的春意恢復(fù)生機(jī)。

  每天她都定時去煩魏鳴,魏鳴不理,她也不生氣,就在旁嘰嘰喳喳。

  時清抱著瓶桂花釀,擋住了魏鳴的去路。

  “這是我們這上好的酒釀,你干嘛不收?”

  “不必如此?!?p>  時清氣不打一處來,剛想往前邁一步,一腳踩空就要往別處倒。

  只是還沒有和地板親密接觸,先撞上了結(jié)實(shí)的胸膛。

  時清臉頓時紅的像個櫻桃,沒了平時的古靈精怪。

  時清站起身,一陣結(jié)巴,灰溜溜跑走了。

  之后幾天,魏鳴沒看見時清,聽時之說去鎮(zhèn)上了。

  魏鳴和往常一樣外出打獵,這次卻等到了不速之客。

  他們執(zhí)劍對立,林錚復(fù)雜的看著他。

  魏鳴:“你到底是何人?”

  林錚忽然就泄了氣,放下了劍:“李驍死了?!?p>  魏鳴在聽到這個名字的一剎那,頭痛欲裂,他的劍脫手于地面,蹲下身抱著頭回想。

  記憶如同潮水涌來,清明之后,他又恢復(fù)平靜。

  林錚拍拍他的肩:“阿初和先皇已同被安置在梅林,朝廷需要你,魏將軍?!?p>  魏鳴回到時之的住處,時清開心的跑到他面前。“阿鳴,你看!”時清抱著一個盒子。

  時之陰陽怪氣道:“喲,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爹我還在這呢。”

  時清咧嘴一笑:“爹爹是好爹爹,女兒也沒忘您啊。”

  魏鳴依舊沒什么表情,淡淡開口:“我要走了?!?p>  時清的笑容凝在臉上。

  寂靜片刻,時之出來打圓場:“公子想必是恢復(fù)記憶了?那敢情好啊,這…”

  沒等時之說完,時清眼眶中已經(jīng)有淚在打轉(zhuǎn),又負(fù)氣般說:“好什么好?!彪S即轉(zhuǎn)身跑開。

  魏鳴看她回屋,也自顧自回去收拾東西。

  等到要啟程的那一日,時清在門外等他。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身絳紅色,梳了發(fā)髻,帶了珠翠,倒與平日的活潑可愛不同。

  她見到魏鳴,眼中流露出的悲傷一閃而過,不易捉摸。

  時清昂著頭看他:“這個是我去鎮(zhèn)上的時候,專門給你打的劍,你此行山高路遠(yuǎn),有個武器也好防身…”

  “還有這個,桃花釀,酥糕,你多帶一點(diǎn),路上難免勞累…”

  魏鳴:“謝謝?!?p>  時清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落下。

  她說這些不相干的,就是想再和他待一會,想讓這塊木頭說點(diǎn)好話,哄哄她。

  她還沒和他說喜歡呢。

  她忍不住撲進(jìn)他的懷里哭泣。

  “我以后,還能見到你嗎?”時清問。

  魏鳴沒回答,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我在燕都,你若是想見我,這塊令牌便可?!蔽壶Q回。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給時清留下一塊令牌。

  再往后幾年,時清去了燕都,才知道魏鳴是一國之將。

  也多多少少聽說了他的過往。

  她當(dāng)時無比落魄,被魏鳴收留,幫他收拾臥房時,發(fā)現(xiàn)枕下有個木盒,那木盒里裝著一支金步搖。

  那時,她就明白了。

  但她還是帶著當(dāng)年的天真,賭著她以為的在意,哭著去質(zhì)問,魏鳴沒有給她答案。

  之后他們就成了親,時清不敢去細(xì)想,這是補(bǔ)償還是愧疚,補(bǔ)償一個女人對自己如此的愛意,愧疚自己不該如此耽擱她的年華。

  好像,他從未說過愛她。

  無論是梅鎮(zhèn)還是燕都。

  將軍府的白玉蘭倒是美不勝收,繁花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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