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靠譜的敕封派掌門
這里已然是山頂,卻并不是青玉壇建筑的終結(jié)。
青玉壇的各宗派所建的亭臺樓閣延伸到空中,云霧繚繞,神秘萬千。
看上去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玄妙而不可思議。
亭臺樓閣之間隱隱有七彩真氣相連,彼此牽連彼此依靠,形成整個鐘靈毓秀的青玉壇的仙境建筑。
其實那七彩真氣就是淬靈鋼索,只不過淬靈的真氣不同,顏色也就跟著不同。
上官流霆被青玉壇的仙境氣息所感染,頓時胸中有溝壑,血液中豪情萬丈。
牌樓前有兩個青玉壇的門人,穿著青色玄綢長衫,腳踏青色玄綢靴。
跟度朔山遇到的那兩個穿著差不多,一看就是統(tǒng)一的門派服飾。
兩個門人伸手攔住上官流霆和金毛雞:“來者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青玉壇門前?”
金毛雞傲嬌地拍拍翅膀直接飛進去了:“喔喔喔~你們兩個新來的吧,我找你們敕封派的掌門莫金樽,向來不需要通報!”
兩個門人拿出青玉葫蘆想伸手擋住金毛雞的去路,被金毛雞飛起時一邊一個,挑釁式地用爪子抓了一下頭。
根本沒攔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毛雞耀武揚威地飛進去了。
金毛雞慣會“欺負弱小”,眼見這兩個青玉壇的門人的修為還不如度朔山那兩個,最多命蒂初開,生瓜蛋子一般,哪里會把他倆放在眼里。
上官流霆并不知曉這其中關(guān)竅,心里還暗自竊喜,沒想到小畜生在這里還挺牛逼的。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青玉壇敕封派的大殿之內(nèi),莫金樽披頭散發(fā)地邊喝酒邊擊缶,打著拍子自己行著不知名的酒令。
仙酒閻王醉的空壇子東倒西歪地羅列在大殿之內(nèi)。
前兒他的一對徒兒——男徒歐陽熏,女徒原傾璃剛在仙門弟子的資質(zhì)大賽上拔得頭籌,獎品中除了一些仙藥仙草還包括500壇仙酒閻王醉。
這才三日不到的功夫,也只剩下7壇了,喝光的四百九十三壇的空壇子全都在這殿里了。
閻王醉這種酒,聽名字就知道絕非凡品,尋常人聞上一聞,怕也是要醉上個七天七夜。
還是兩個徒兒爭氣——別誤會,這并不是莫金樽的功勞。
他除了講一下本門本派的歷史,500年來沒教兩個徒弟什么東西。
就連賜名,也是跟酒有關(guān)系的名字——陽熏和傾璃都是仙酒。
起名兒的時候倆徒弟并不知道,等知道師父這么不靠譜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青玉壇分幾個宗派,青藥派、青劍派、青氣派和敕封派。
各派有各派的修煉法則,入門會有所有宗派的基礎(chǔ)修煉法則,且共享所有宗派的基礎(chǔ)利好。
比如青藥派貢獻出來的青玉普品葫蘆,和萬靈丹之類的基礎(chǔ)仙藥。
再比如敕封派貢獻出來的愁患的召喚方式,雖一生只能召喚三次,縱然碰到兇狠妖獸卻能保得性命和修為。
然后入門弟子們才會根據(jù)宗派不同,深入修煉本門精通的仙術(shù)。
雖然莫金樽是一個潦倒不問世事的酒鬼……酒仙??但是由于敕封派的開宗立派的掌門,也是青玉壇的原壇主任千殤,為青玉壇做出了突出貢獻。
可以說,沒有任千殤,就沒有青玉壇,更沒有敕封派。
而敕封派算是任壇主的最嫡系的門派。
所以青玉壇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最最上等的仙苗,資質(zhì)最為優(yōu)秀的底子必須入敕封派,這讓其他宗派的掌門極其不滿。
但是聽說礙于現(xiàn)任青玉壇壇主就是如此定奪,所以不滿就只能埋在心里,時不時起點門派之間的小摩擦,無傷大雅。
然而500年間,沒人聽說過,敕封派有獨門仙術(shù),也許就沒有。
也就是說,500年來,原傾璃和歐陽熏的所有修行,都只是根據(jù)青玉壇的基礎(chǔ)心法通過自身努力拔得仙門弟子的頭籌的。
跟莫金樽是真的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那么莫金樽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
他基本是不見人的,除了現(xiàn)任青玉壇主之外,莫金樽是青玉壇資格最老的人。
從500年前青玉壇劇變,新壇主上位,莫金樽的歲月一言以概之就是,人生幻夢無窮盡,何妨一醉五百年。
除了喝酒,就是找酒,沒別的事情可以干。
這樣說起來,歐陽熏和原傾璃真真是可憐的兩個娃。
師父不疼,門人不愛。
“老頭兒!老頭兒!醒醒!!喔喔喔!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徒弟?!?p> 五百年前,度朔山上出現(xiàn)了一只金毛雞,這雞偷存了一壇閻王醉。被莫金樽聞到味道,使詐偷喝了之后,這只雞就賴上了莫金樽。
三不五時地給他送徒弟,他一個都沒收過。
但是這只該死的雞從來沒能放棄過,堅持偶爾給他塞徒弟。
看在那壇閻王醉的份兒上,莫金樽沒有對金毛雞不客氣,但是實在是煩它,所以每次過來都找各種理由裝醉,比如現(xiàn)在。
“老頭兒!老頭兒!別裝了!我剛才都聽見你念詩了,這回是你絕對可以收的徒弟,不騙你??!”
金毛雞拿翅膀扇了莫金樽的臉兩下。
莫金樽打了個呼嚕,轉(zhuǎn)過身去,不想搭理這只聒噪的雞。
金毛雞心里這個火,它飛高了一點,對準莫金樽的后脖頸子俯沖下來,狠狠地啄了過去。
莫金樽知道金毛雞的鬼主意,提前運氣將一個空的酒壇子挪飛追著金毛雞扣。
酒壇子在空中飛舞,金毛雞顧不上啄他脖子了,左閃右躲地跟那個壇子對抗著。
大殿里一時間雞飛狗跳,不對,雞飛壇跳。
那壇子被莫金樽用上了修為,金毛雞知道自己躲不了多長時間。
它邊躲邊盡可能多地注意壇口,發(fā)現(xiàn)面前的一片酒壇子都是空的,只有大殿角落里有幾個看上去是封了口的。
金毛雞趕緊飛過去,對著一個封了口的壇子向壇口啄去,啄漏了之后又把壇子掀翻在地。
滿滿一壇子的閻王醉冒著驚天動地的酒香就這樣傾灑出來,金毛雞趕緊屏住呼吸,避免聞到這股酒味,它怕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