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來自太阿的神念
上官流霆的雙掌已經(jīng)在微微顫抖,玄武圖騰的光芒也越來越弱了。
小竹笛和駁之角的轉(zhuǎn)圈剮刺的速度也變得緩慢了下來。
從剛才能變成一套光圈阻止燭龍前進的步伐,變成了兩道光圈,燭龍已經(jīng)可以掙扎著慢慢朝他們游動過來了。
“雜毛流霆!我急死了我要怎么幫你?。 碧K星璇眼見形勢急轉(zhuǎn)直下,上官流霆開始不占任何優(yōu)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上官流霆已經(jīng)無法再分出心神來回復她,對抗著的雙掌抖動得越來越厲害。
秦陵地宮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原本溫度就低,鎮(zhèn)墓陵的體感溫度更是比鎮(zhèn)墓陵外低了好幾度。
可是上官流霆的額頭此刻卻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子撲落落地滾下來,蘇星璇和金毛雞見此情形又擔心又焦灼。
蘇星璇望了一眼扭動著猙獰著的燭龍,又看了一眼苦苦支撐的上官流霆。
咬了咬牙,把寶物金字塔剩下的所有什么刀啊、戟啊、樽啊、盆啊……能夠得著地全部踢向燭龍。
“宕宕宕宕!”神華加身的寶物們像不值錢的破銅爛鐵一樣,紛紛朝燭龍砸了過去。
金毛雞也開始胡亂召喚,不管什么東西,兵馬俑也好,有寶光的寶物也好。
不管啥玩意兒,只要能召喚出來就統(tǒng)統(tǒng)砸向燭龍。
要說金毛雞這貨,本身召喚的準頭就有問題。
這會兒處于慌亂之下,就更有問題。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背課文一樣,要是在一個地方卡殼,一到那個地方就還是容易卡殼。
所以金毛雞這會子召喚出來最多的就是兵馬俑,好多陶俑、陶車馬、青銅人俑、青銅車馬俑……
全部朝著燭龍一頓猛砸。
“轟!?。÷?!”燭龍看著這幾個混蛋糟蹋秦陵里的寶貝,氣得無以復加,它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
周身開始布滿滔天的雷火之怒,它暫時還是受小竹笛和駁之角的阻礙,無法完全自由地挪動,但是它受到這樣多的刺激,已然失控。
燭龍的白色瞳孔忽然射出兩道閃電來,劈向造成混亂最多的金毛雞。
蘇星璇眼疾手快一把推了過去:“阿黃!小心?。?!”
鎮(zhèn)墓陵里這些閃爍神華的寶物都已經(jīng)用完了,只剩下還在高高懸掛,如帝王般莫測的太阿劍。
蘇星璇狠了狠心,一躍而起試圖把太阿劍也踹向燭龍——未曾想,在她以為可以夠到太阿劍的時候,那劍忽然向上一躥——撲了個空。
?。??見鬼了!蘇星璇沖著劍身的方向又是一躍——太阿向左平移——又撲了個空。
“這把最上面的劍不讓我踢??!它好像比其他的寶器聰慧許多!”
正在全力用雙掌對抗燭龍的上官流霆,忽然聽到蘇星璇喊的這句。
腦子里靈光一閃!??!
那上面的是太阿劍,是自己第一次用這把金毛雞召喚出來的神器,那劍氣沖天的感覺自己至今都記得。
后來又召喚出來過兩次,一次后羿射日弓,一次號鐘。
而那兩個神器上,都有河圖洛書的一部分,全部被自己的左掌心吸收。
甚至還趁著號鐘的那部分河圖洛書剛進入體內(nèi),還沒有完全縮小到左手掌心的瞬間,無意當中借用這種強大的神器的力量擊潰了青藥派的孫長老。
可是太阿劍,太阿劍一定不會亞于后羿射日弓和號鐘,但是自己在接觸太阿劍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上面的河圖洛書。
這是上官流霆一直都不太能弄明白的事情。
直到剛才,蘇星璇的那句話,剎那間點醒了他。
在后羿射日弓出現(xiàn)的時候,自己因為服食了祝馀果打通了任督二脈,已經(jīng)成為了命蒂二品修仙士。
而手握太阿劍的時候,自己只是一個剛剛穿越到任壇主強大軀體的廢柴!
河圖洛書肯定是任壇主可以感知到的東西,但是為何會在各種神器上,現(xiàn)在為止還是個解不開的謎。
上官流霆的腦子幾乎只用了萬分之一秒,就把剛才的種種念頭閃過了腦海。
現(xiàn)在情況危急,能做的就只有賭一把!
賭一把太阿劍上跟號鐘和后羿射日弓一樣,有著河圖洛書的加持,有著任壇主的影子,有著可以用來度過眼前難關(guān)的解藥!
反正情況不會更壞了,自己和星璇還有金毛雞,很快就要都撐不住了!
想到這里。他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強行穩(wěn)定了心神。
下一瞬間,猛然收回來正在圍著圈剮刺的駁之角和小竹笛,縱身一躍到太阿劍的高度。
其實還沒有到太阿劍的高度,當他跳起來伸出手的時候,太阿劍好像認主一樣向他靠攏。
手接觸到太阿的那一剎那,左手掌心金光大盛,籠罩他的全身。
上官流霆渾身金光閃耀,奪目的光華刺得人眼睛無法直視。
實心圓點和空心圓點交織閃爍,在他的腦海中徘徊往復。
果然,賭對了!就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
上官趕緊趁這些金光還沒有消除,這些圓點組成的極其小的這部分河圖洛書,還沒有縮小到左手掌心的須臾之間,重新祭出了掌心竹笛。
小竹笛這一次飛出掌心的時候帶著奇異的光芒,綠芒被生生地鍍上了一層金輝,像是極品翡翠鑲嵌了金子的邊緣,看上去金貴無比。
“以玉為章,玉無瑕跡,”他學著師父的樣子,聲音變成了頌咒一樣的低沉梵音,這是用丹田之真氣用鼻子發(fā)出來的聲音……
“以金為章,金焚不泄。”
“以心為章,心滅罪無,無以為章,逍遙太極!”
小竹笛的聲音輕快靈動,帶著一種致命的安撫。
如涸鯨入海,倦鳥歸林。
像迷途不知所措的孩童忽然聽到家人的呼喚;羈旅天涯的游子回到魂牽夢縈的故里……
那種慌亂的、狂躁的、盛怒的、執(zhí)著的通通被撫慰。
臨時抓取的一把微風,消弭了久久藏在心頭的疼痛。
閃爍著金光的小竹笛一圈一圈地在燭龍頭部旋轉(zhuǎn),燭龍扭動著的暴戾的龐大身軀,緩緩地平靜下來。
它在靜靜地聆聽,聆聽許久以來就該奏響的屬于它的天籟。
也在悄悄變化,一身烏紫色的金屬質(zhì)的鱗片開始發(fā)亮,透光,漸漸開始涌動紫色的神華。
燭龍的白色瞳孔不再噴出雷電,蛻變成閃閃發(fā)光的美麗的銀色,跟它的長發(fā)長須交相呼應,它舒服地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