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0章 三比零
聽到這兒,明月桑糾正道:“你搞錯先后順序呢,其實也不是金胖子先互動的呀,是貓在贏下四強后先說的垃圾話?!?p> 迦南說:“老子說了什么垃圾話?不就是記者問我對決賽有什么看法,我說爭取進步一些,這場三比一,下場三比零?!?p> 瑤大個說:“喲,兄弟,你說話這吊兒郎當(dāng)?shù)恼{(diào)調(diào),真有貓的那味了?!?p> 明月桑說:“然后金胖子那邊就說,那我下手輕點,成全他們的心愿,讓支那隊早點下班?!?p> 黃毛一下子怒了:“他媽以為自己是什么玩意,支那他媽呢!”
猴子比較理性:“他真用支那那個詞啊?”
凱哥說:“可不,當(dāng)時國內(nèi)都炸了?!?p> 明月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不能太雙標,你對人家還不是一口一個棒子,就不準叫人家叫你們支那呢?”
黃毛:“他們本來就是棒子!”
明月桑說:“人家還不覺得你本來就是支那?”
凱哥毛了,呵斥道:“你他媽到底站哪邊啊?”
明月桑說:“你們急什么,我只是跟你們盤一下這個理兒……我只是覺得國內(nèi)同胞太敏感了,沒什么太嚴重的大事。你棒子,我支那,大家不就五五開。你硬要站在道德高地去譴責(zé)別人,首先得自己改口,別一個口一個棒子。”
鼠孝子又開腔了:“月桑是明白人?!?p> 明月桑說:“你在金都呆久了,打交道的人多了,世面見多了,思想也不會那么僵化了。”
凱哥說:“僵化你媽呀,你們怎么不去認棒子做祖宗?”
明月桑無奈地聳聳肩,“無法溝通?!?p> 迦南說:“我倒真沒用過棒子這個詞。”
明月桑說:“所以你才有資格對著那些一口一個支那的韓國人豎中指!”
猴子說:“別吵這個,我只想聽金胖子這么囂張,貓是怎么打他臉的!”
凱哥說:“棒子們不僅囂張,還賊雞兒陰險?!?p> 猴子問:“怎么陰險?”
凱哥說:“決賽前各種嘲諷唄,說夢之隊肯定不敢放卡牌,不然把支那的屎都打出來?!?p> 黃毛說:“他們有什么資格放這個屁,之前不是也說咱們不敢放鼠的妖姬么?老子們不就放了,還打贏了?!?p> 猴子說:“這擺明就是激將法??!”
凱哥說:“不過我覺得那時候夢之隊壓力真的很大,國內(nèi)因為這一個‘支那’,鬧翻了天。都盼著貓能夠幫國人漲志氣。雖然那時候貓進四強后,風(fēng)向已經(jīng)轉(zhuǎn)變了,大家又去支持他了。但我那陣子的心情,其實比貓被黑的最慘的時候,還要揪心?!?p> 猴子問:“為啥?”
凱哥說:“打贏了,當(dāng)然最好,鴻我國威,揚眉吐氣。但如果輸了呢?他們噴你支那,嘴都沒法還。而且國內(nèi)群眾的調(diào)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一口一個希望貓教棒子們做人,但如果輸了,恐怕這股熱乎勁會化作十倍百倍的怨氣發(fā)泄到他身上?!?p> 瑤大個說:“我那時候其實也挺擔(dān)心的,主要是賽前預(yù)測真的不樂觀。”
猴子說:“你們說了這么多,決賽到底是怎么打的?”
迦南說:“能怎么打?二十分鐘就結(jié)束了第一局?!?p> 猴子一臉驚訝:“???就這……”
凱哥一臉回味道:“那時候第一局拿下后,他媽的就過年了!”
明月桑慢條斯理說:“最牛逼的不是這個?!?p> 猴子問:“那是啥???”
迦南說:“第一局完事后,不是擱那賽后采訪么?我就跟金胖子放話說,如果放你卡牌出來,我們贏了,你是不是要為自己發(fā)表過的侮辱性詞匯道歉?”
猴子精神道:“爸爸硬氣??!”
凱哥說:“你他媽還真是越代入越過癮了……不行,我也要代入一下?!?p> 迦南說:“只有我能?!?p> 猴子問:“那金胖子怎么說呢?”
明月桑說:“他還一口答應(yīng)了……當(dāng)時雖然覺得很提士氣,但我他媽心底在打鼓啊,畢竟沖了錢的。更何況,鼠都在金胖子卡牌身上翻船?!?p> 凱哥說:“我就和你不同,當(dāng)時老子既然敢放這個狠話,說明絕逼是和隊里的兄弟商量過的,準備了套餐相送。”
迦南罵道:“你他媽還真代入上了!”
明月桑一本正經(jīng)道:“當(dāng)時我在隊里準備套餐時,心里其實也拿不準主意。畢竟鼠的前車之鑒說明金胖子的卡牌是不會被針對。我正猶豫著,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qū)ξ艺f,貓你沖吧,老子相信你。我就沖了!”
迦南又罵:“你他媽也來?”
大家都笑了。
猴子問:“放出來沒?”
凱哥說:“當(dāng)然是放了?!?p> 猴子又整起那句經(jīng)典的“然后呢?”。
迦南搶答道:“然后不也就二十分鐘結(jié)束了比賽?”
黃毛大叫一聲:“臥槽,爸爸牛逼??!”
明月桑說:“當(dāng)時可是韓國的主場啊,這一局打完,棒子那邊真就鴉雀無聲了!”
凱哥說:“要我說,最經(jīng)典的還是第三局。當(dāng)時隊友問我放不放卡牌,我說放放放!我那時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啊……”
猴子問:“沒想到什么?”
凱哥說:“金胖子竟然不敢拿這個卡牌了!”
明月桑說:“我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那么牛逼!世界第一卡牌竟然被老子打的不敢玩這個英雄!”
迦南一臉無語道:“你們都夠了喂!”
猴子一臉興奮問:“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
凱哥只開了個頭,緊跟著迦南和明月桑跟著一塊搶著吼了出來:“然后老子就拿卡牌呢!”
黃毛拍手鼓掌道:“牛逼啊!”
瑤大個哭笑不得問:“你們他媽到底哪個是貓?。 ?p> 猴子催促著:“然后呢?然后呢?”
迦南豎起手指比劃:“這一次有點難,足足用了十八分鐘才推掉對面老家!”
瑤大個撲通一聲笑出來:“兄弟,你這個逼裝的可以的?!?p> 明月桑說:“那可不,老子創(chuàng)下了世界賽有史以來最短結(jié)束比賽的記錄?!?p> 小武笑著說:“最騷的是,賽后人家采訪貓第三場怎么打的那么快,他回了一句,因為急著下班去吃火鍋?!?p> 瑤大個說:“其實說實話,到第三局的時候,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金胖子全隊心態(tài)都已經(jīng)崩了,金胖子連操作全變形了。鏡頭打到他身上時,能看得到他滿臉大汗,一直在抖?!?p> 猴子還在問:“然后呢然后呢?”
明月桑說:“然后電競史上經(jīng)典的名場面就發(fā)生了!”
凱哥說:“老子在后臺把金胖子給胖揍了一頓,然后這小子哭著給夢之隊道歉了!”
黃毛大叫道:“牛逼??!”
迦南說:“這他媽是誤會啊?!?p> 猴子問:“什么誤會?”
迦南不知道怎么跟他們解釋。
那場決賽打完了,他在后臺恰好就遇到了金在安,就是那個金胖子。
他的背影極其的沮喪,仿佛背著一座山在走。
迦南覺得氣氛太沉重了,于是悄悄上去,給了他一發(fā)“千年殺”。
金胖子“嗷”地叫了一聲,轉(zhuǎn)過身來。
迦南說:“愣著干嘛,去吃火鍋,你家前輩還在那等著呢?!?p> 金胖子本來還在推脫,大哥一拐子就他的腦袋夾在腋下,用剛學(xué)到的撇腳韓語,要他一起來。
等大哥松開手后,迦南也是沒想到金胖子的淚珠子一下掉下來,猛地彎腰一鞠躬。
這一幕剛好被尾隨的記者拍到報道出來,就有了上述的誤會。
還以為是夢之隊的五人在后臺對金胖子圍毆,逼迫他道歉呢。
其實金胖子私底下的個性非常的謙遜,且平易近人。
之所以帶那波“支那”的節(jié)奏,無非是俱樂部上層強行安排的。
管理層們需要熱度。
還要什么比煽動仇恨,來得更簡單直接拉熱度的辦法呢?
其實不管賽場上怎么打的你死我活,臺下雙方的粉絲如何你來我往的帶節(jié)奏。
大家私底下都是朋友。
是那種不分國籍,不分種族,不分大小。
單純因為對電競的愛走到一起的朋友。
想到這兒,迦南的心猛地隱隱的抽了一下,只因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
對了,那天小付也在。
那天晚上金胖子向大家解釋了上層安排的來龍去脈后,哭的像一個淚人一樣,一口一個對不起。
其實迦南覺得無所謂。
大哥新醬胖虎,還有半吊子泊人都覺得無所謂。
支那就支那唄。
就像明月桑說的那樣,咱們對人家還不是一口一個棒子。
然后,小付一邊回答“沒關(guān)系”,一邊輕輕幫金胖子拭去淚痕。
就是這個畫面。
這時小武擔(dān)心的問:“浩南,你怎么了?”
凱哥調(diào)侃道:“你他媽怎么又像中彈了?”
迦南無聲的捧起瓶子喝了一口。
還真他媽的又被人擱心口上,開了一槍呢。
凱哥也舉起瓶子喝,“老實說,那屆世界賽可真痛快,這三級反轉(zhuǎn)下來,簡直比奪冠那年還痛快多了!”
明月桑笑瞇瞇的說:“誰說不是呢?”
凱哥瞟了他一眼,“我看最痛快的還是你小子,又他媽的狠撈了一筆!”
迦南猛地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你狗日的快點分紅,這句話老子已經(jīng)說膩了!”
瑤大個問:“所以月桑你他媽是扮豬吃老虎,其實私底下揣著千萬身價,為了體驗平民的生活,才和哥們在這吃十銀豆二十串的燒烤?”
凱哥說:“我看月桑去做搬磚的日結(jié),恐怕也只是單純的鍛煉身體吧?”
這時白小白從遠處扯著嗓子嚷起來了:“媽的,這一頓,我看要月桑請……老子尿遁了先!”
凱哥罵道:“你他媽最好遁快點,不要被老子逮著了?!?p> 白小白又開始整起活來,沖著凱哥撅屁股,拍起大腿根來,“來呀來呀,你有本事就來呀!”
凱哥猛地起身作嚇唬狀,白小白又腳底抹灰溜走了。
小武見明月桑沒有接話,一臉深邃的表情,問:“月桑,你那筆撈到手,不會又像去年是敗完了吧?”
明月桑沒有正面作答,“反正錢到手后,就又開始過吃喝嫖賭的神仙日子咯!”
凱哥說:“媽的,老子不想聽了?!?p> 猴子一臉羨慕道:“換作我是師傅,別說一年,那樣的日子只讓我過一個月,我他媽就是全敗完,也甘心了。”
明月桑說:“你還知道叫我?guī)煾蛋?,還以為你認了爹之后,眼里就沒我了呢?!?p> 凱哥問:“所以你他媽是怎么混成今天這樣的?”
明月桑說:“我這樣有什么不好嗎?”
說著,他看了迦南一眼,“就像好兄弟說的,我覺得咱們這樣混在一起就挺好的?!?p> 迦南笑著說:“這話沒毛病。”
凱哥說:“少拐彎抹角,你就說你是不是又把世界賽贏的錢給敗完了?”
明月桑說:“不算敗吧,其實我手氣一直不錯,不說贏很多吧,在金都的桌子上一直都是五五開,但主要是這邊的日常消費太嚇人了。搞的我越賭越大,不然你贏來的那筆錢,還不夠在酒店消費一宿的?!?p> 凱哥說:“所以你越賭越大,一把梭哈,栽進坑里去了?”
明月桑說:“讓我一把栽坑里,可不是在金都的桌上。”
猴子問:“師傅,你又換了別的地方去賭?!?p> 明月桑不緊不慢的小酌一口,問:“你們記不記得咱們二連冠后,是個什么情況?”
凱哥“嘿嘿”一笑:“就老子徹底封神了吧?”
黃毛問:“你封什么神?。俊?p> 猴子抬手打了他一下,提醒道:“寶爺現(xiàn)在是貓。”
黃毛連忙“哦哦”,又問:“貓不是奪冠那年早封神了嗎?”
瑤大個說:“雖然幫中國拿了第一個冠軍,但神格還不穩(wěn),再加上第二年一大堆烏煙瘴氣的節(jié)奏,差點被打到十八層地獄不得翻身??勺詮脑谑澜缳惿系醮蚪鹋肿?,幫咱們出了一大口惡氣后,LPL就誕生了一個極其可怕極其危險的組織——”
猴子問:“啥?”
瑤大個勾嘴微微一笑,“貓斯林唄。”
鼠孝子接上一段:“那時間簡直就像秦始皇搞的什么獄來的,但凡你敢說貓一個不好,百億貓斯林立刻抵達戰(zhàn)場,把你家里十八代仙人的祖墳都挖出來鞭一遍,就連沾親帶故的親眷也沒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