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衣懵了,這樣的姜述,這樣的魔術,這樣的沉默,所有東西都讓她深深地懷疑自己。
這是魔術?
魔術不是靠流程、心理學技巧之類的表演嗎?
這默劇一樣的,這魔法一樣的東西也能叫魔術?
這你讓我怎么破解?
她有些絕望,眼眶里隱有淚光,小嘴不自覺地撅起老高。
這不帶你這么玩的??!
但是舞臺上的姜述可不會理會橘衣的感受,上一次玩過了流程類的心靈魔術,所以這一次他打算來一個紙牌手法集錦。
別怪他心黑,純粹是T2級的技術員太過誘人。
哧溜——
這一套下來,橘衣要是能破解,要是能復刻出來,他姜述,當場把魔術桌吃下去!
姜述看了一眼桌上的陀螺,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時間到了”,其中的意思大概是,剛剛這些只是等待陀螺停止的小插曲。
于是,他合起這十六張紅桃三,插進上衣的口袋里。
但似乎是上衣口袋太小了,姜述嘗試了幾次都塞不進去,便展開牌,雙手拿著晃了晃。
再次展示的時候,紙牌已經小了一半,而他也成功將其放入上衣口袋。
做完這一切的姜述走向了魔術桌,順著陀螺尖的方向翻開一張牌,那是一張紅桃九。
他將紙牌圈沿著這張紅桃九打開,形成一條直線,然后推了推第一張紅桃九,整條牌便如波浪般逐一掀開,一整副撲克赫然都是紅桃九。
臺下再次傳來陣陣驚呼聲,觀眾的記憶可沒那么短,他們還記得,這副牌剛剛還展示過,明明是花色數字雜亂的一副牌,什么時候全變成紅桃九了?
但是姜述沒給他們思考的機會,他將放在桌子角落的一個木匣子打開,將這副撲克牌放了進去。
“噠噠——”他用指節(jié)敲了敲木匣子,像是在施法。
姜述再次打開木匣子,這個時候,木匣子里的那副黑色撲克已經變成了紅色,與此同時,還有一條絲帶。
他拿出絲帶,面色疑惑地觀察了一會兒,但是沒有發(fā)現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將其豎著放在魔術桌中央。
隨即,姜述從木匣子里拿出兩個紙牌框,除了一紅一藍外沒有什么區(qū)別,他一手一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但是突然間,紙牌框從他手上消失,瞬間出現在魔術桌的左右兩邊,規(guī)規(guī)整整,左紅右藍,以絲帶為界線。
他的臉上很自然地浮現出驚奇,伸手摸了摸牌框,但是沒什么問題,于是他又取出這副紅色的撲克牌,牌面向上檢查了一陣子,同樣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姜述開始發(fā)牌,左邊放一張,右邊放一張,皆是牌面朝上,一邊各發(fā)四五張,剩下的拿在手里。
發(fā)完牌,他怔怔地看著那紅色牌框兩秒,然后將左邊的牌翻過去,露出紅色的牌背,而這一切都沒有毛病,符合常理,隨即,他看向右邊的牌。
姜述將其翻過去,這時候,右邊撲克的牌背赫然變成了藍色!
絲帶兩邊,紅藍涇渭分明。
他有些驚奇,便再發(fā)牌,更令人驚嘆的是,每當紙牌落到右邊,牌背都會變成藍色,就像是那條絲帶擁有著獨特的能力,可以將一切右邊的東西變成藍色。
突然間,似乎是發(fā)牌失誤,一張撲克飛過了魔術桌,姜述連忙探出身子,整個人伏在魔術桌上伸手去抓,但是并沒有抓到,而當他坐直身體時,身上黑色的西服赫然變成了一半紅一半藍。
以絲帶為界線,左紅右藍。
臺下又一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接下來,姜述又用這條界線多次實驗。
比如一張紅色牌背的牌,翻過去牌面朝上,然后從絲帶下方穿過,再翻過來,牌背就變成了藍色,重復操作便又變成了紅色。
比如一張紅色的牌,慢慢將其移過絲帶,絲帶右邊的部分便隨著他的推動一點點變紅,當他拎起絲帶拿起牌時,驚奇地發(fā)現紙牌變成半紅半藍。
他像個發(fā)現神秘寶藏的孩子,樂此不疲地玩耍著,而觀眾席上的氣氛也不斷地被點燃,那條神奇的絲帶給了觀眾們太多的震撼。
最終,姜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快速將所有紅色的紙牌移到了右邊,將其全部變成藍色,又拆下左邊的紅色紙牌框,換上一張孤城的百元紙幣。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幣,放在了絲帶的右邊,他的臉上滿是期待。
然后,他一手拎起絲帶,一手將左邊的撲克牌一口氣推向右邊,紙牌便統統變成了硬幣,他拿著硬幣,喜不自勝。
但是,他看看手上的表,表情突然焦急起來,此時大屏幕上也浮現出時間,這場表演已經持續(xù)了五十七分鐘,還有最后三分鐘就將結束。
大屏幕上出現三分鐘的倒計時,時間一秒一秒流逝著。
姜述看了眼大屏幕,后知后覺般的飛快收拾著桌面,但是在拆右邊藍色紙牌框的時候似乎出了一點問題,一用力反而全身砸在了桌上,再起身時身上的藍紅西服已經變回了黑色。
他收好木匣子,然后取下那根絲帶,四下看了看,一端綁在魔術桌上,一端綁在高高椅子的腿上,絲帶離地約半米高。
而姜述則取出了上衣口袋的那張紅桃三,放在了絲帶的下方,隨即,他站在絲帶后面,高高躍起。
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秒,在絲線上方,是蹦跶起來的姜述,而在絲線下方,則是那張紅桃三。
絲線上下,紙牌和人,涇渭分明。
隨著姜述落下,整個人在穿過絲線的那一瞬間突然散開,化作幾百張紅桃三的撲克牌飄零到地上。
舞臺上恢復平靜,而姜述的身影已然不見。
“什么!”
“魔術師把自己變沒了?”
當時,全場的觀眾無一不震驚地站起身來,再冷靜的觀眾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看著舞臺上的那一攤紅桃三的撲克牌,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表演已經結束,然而觀眾們還是不肯離去,不少觀眾圍著舞臺走來走去,四處尋找著魔術師,但沒有任何發(fā)現。
直到劇院理事人梅姐出面,觀眾才被疏散,陸續(xù)離開劇院,從他們的表情中不難推測出,今天的魔術表演勢必被封神。
劇院逐漸安靜下來,兩個保安上臺,將魔術桌抬上小車,準備送到四樓魔術屋去。
“喂,你有沒有感覺這桌子變重了不少?。俊币粋€保安問道。
“確實,感覺重了有一百多斤呢,也不知道裝了什么?!绷硪粋€保安回道,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