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行人走后,書盛醒了,他無措的目光對上目光冰冷的楚成溪,“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抬起手,緊緊盯著自己越發(fā)顫抖的手,“我怎么會......”
“我該死!”說完,他掏出短刃,正要往心臟口扎,卻被劉聰心一把攔住,她的手緊緊捏著短刃,鮮血一滴滴往下滲,
楚成溪一指便打下了短刃,他將劉聰心的手掌小心翼翼攤在手里仔細地瞧,皺起的眉頭是毫不掩飾的心疼。
劉聰心的注意力都在書盛身上,并未過多注意,只是朝著書盛責怪道:“你應(yīng)該好好回想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尋死?!?p> “你愿意相信我?”他感激的目光亮起來,定定看向她。
這時,楚成溪找來藥水為她包扎,對癱坐在地上的人說道:“我對你雖然不是很了解,可我……我們相信你,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你要仔仔細細講述事情經(jīng)過,拿出合理的解釋和證據(jù)來。”
“紅果設(shè)下結(jié)界走后,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書盛皺著眉頭,“我雖然也喝了酒,但我是清醒的,我時刻記得自己的職責,他走后……我準備再在門內(nèi)設(shè)一道禁制,可是聽到伍初糖迷迷糊糊地喊我過去,我以為她要我?guī)退裁疵?,我就過去了,我才剛一看到她,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再一醒來你們就在門口……而我……”
“這里會不會有什么……異物蠱惑了書盛?”劉聰心面上帶著疑慮;
“不會,我沒有感受到?!背上瓜卵酆?,半漏的目光顯現(xiàn)出一絲危險,“除非……它很強大,強大到我無法感受?!?p> 這句話一出,幾人感受到浸骨的涼意,好像此時真的有一雙幽暗而詭異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們,伺機而動。
仔細想來,他們一路走來,確實太順了,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人的魔頭們,怎么可能這么久沒有動作?
“我們要馬上出發(fā)!一刻不能耽擱?!彼酒鹕?,看向劉聰心和書盛。
車子搖晃起來,司機睡得正香甜,就被喊醒繼續(xù)趕路,他都不忍懷疑,這幾人是不是犯什么事兒,要連夜逃亡了?
他不滿地打著哈欠,車子暢行在遼闊的黃沙原野,漆黑的夜空看不見一顆星星,厚重的黑云已經(jīng)往下壓到了極點,好像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伍初糖醒了,她往窗外挪了挪,身體傳來酸痛,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痛感傳來,就見她呆愣了一會,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劉聰心緊緊抱住她:“怎么了?初糖做噩夢了?”
書盛坐在前面,羞愧而恥辱地低著頭。
楚成溪放下結(jié)界,將司機屏蔽在外。
“我沒有做噩夢,我被他欺負了!”伍初糖的小手指著前排的書盛,怒目橫對,還掛著晶瑩的淚花,“我媽媽跟我說過,那樣就是被欺負!”
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是記得清清楚楚,況且她身上有切切實實的傷,想要暫時瞞著她是不可能了。
“初糖,昨天是有魔物蠱惑了他,他不想欺負你的,而且我們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
“就是他,他撲向我,撕我的衣服……抓著我的頭發(fā)撞我的頭……”
伍初糖縮在劉聰心懷里,哭得十分崩潰。
書盛從懷里掏出一把糖果,小心翼翼遞到她面前,鄭重說道:“初糖,對不起!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可以!”
伍初糖睜著大眼睛盯著他,慢慢停止了抽泣,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將糖果抓了回來放進自己的兜里,隨后選了一個粉紅粉紅糖衣包裹的,打開放進嘴里;
“好甜~”帶著哭腔的聲音糯唧唧的。
書盛罪惡的心里頓時升起一陣別樣的暖意,他盯著眼前的初糖,從來沒覺得她那么可愛。
“要是初糖愿意,我書盛愿意一輩子好好照顧你!”
“那一輩子都有糖吃嗎?”
“想吃多少有多少!”
“那我愿意!”伍初糖似乎忘記了剛才的傷痛,或許她并不是很明白那些傷害意味著什么。劉聰心看著這樣的伍初糖,一時間竟不知是好還是壞。
危機好像就這樣解除了,對于世事懵懂的伍初糖來說,似乎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的。
不多時,暴雨傾盆而至,砸在車頂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轟鳴,泥濘的路越來越難走,堅持沒多久,車輪就真陷進一個大坑里。
“我下去看看,你們別急。”司機大哥雖然撐著一把大黑傘,但完全抵擋不住暴雨的傾襲,出去沒有兩分鐘,全身已經(jīng)濕透。
“咚!”車門關(guān)上,司機隨即打了一個大噴嚏。
“今天可能走不了遠路了,這條路太爛了,我們得就近找個地方歇腳,你們看如何?”
劉聰心看著窗外的暴雨,發(fā)出輕輕嘆息,“轟??!”又是一聲巨響,一道閃電晃過,將天空撕扯開,亮如白晝,在那一瞬間,她好像看見樹上蹲著一個黑色的影子,心里一個冷顫。
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又是一道閃電,這次她看清楚了,是一個黑影,只是這一次,它站了起來,對著劉聰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身形一閃又消失在夜色中。
是……之前那個叫黑衣的人!
“也只能先避一避了?!背上统恋穆曇衾亓藙⒙斝牡乃季w,她連忙悄聲對楚成溪說了剛才見到黑衣的情況。
“但是現(xiàn)在車子輪胎卡在泥里了,走不動,你們得下去人推一下?!彼緳C不好意思地看著幾人,這兩個男的都不像做苦力的樣子,但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
“我們?nèi)グ桑 眲⒙斝目聪虺上?,書盛身上有傷,伍初糖更不行?p>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背上氤藱C下車檢查一下周圍的情況。
不由分說,楚成溪直接跳下來車,劉聰心則用目光追尋著他的蹤影,車子引擎發(fā)動,只是一個助力,動不了的車輪子就從水坑里開出。
“看不出來,這長得秀氣像個公子哥的,氣力這么好使哈?!彼緳C頓時喜笑顏開。
楚成溪在車位找尋好一圈,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黑衣的蹤跡,他上車時的衣服已經(jīng)浸濕,不得已脫下外套,緊實的肌肉線條讓司機大哥愧疚不已,低頭看了看自己堆在面前的小肚腩,猛地吸了口氣,但任憑他怎么吸氣,面前的肚子依舊穩(wěn)如泰山。
“快走吧!”書盛看見伍初糖打了個哈欠,便忍不住提醒了司機。
“好嘞!”司機正備點火,一道黑影迅速掠過車窗外,楚成溪和書盛立馬察覺,制止司機繼續(xù)點火。
“你們別動!我下去會會。”楚成溪迅速開門下車,走時給整個車身套下一圈常人看不見的金輪,可以防止普通小妖攻擊,隨后便追尋黑影去了。
“這是干啥?。俊彼緳C疑惑往窗外看,卻啥也沒看見,暗想真是奇了怪了。
可就在楚成溪走了不多時,就聽一聲巨響,車子好好地突然一個顛簸。
司機大哥忍不住對著方向盤重重一拍:“我靠!輪胎炸了?今天真是走邪了!”
這下,幾人緊張起來,兩個人頭唰地抬起來,緊隨的第三個人頭是疑惑加好奇的伍初糖。
不對!剛剛的一聲巨響……
這個聲音是……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