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布局,湯若遠終于開始收網(wǎng)了。
為了白夢的安全,本想先將她送出國,可白夢卻說不想離開他太遠,還主動說要到湯婉那里。
“不行!”湯若遠率先想到拒絕,湯婉那個女人說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就算現(xiàn)在在跟她合作,自己也無法完全信任她。
“沒事的,我會保護好自己,就算她想做什么,看在你的面上,她也不敢的?!卑讐裟抗馑扑?,“因為我不想離你太遠?!?p> 只是這一句,湯若遠便沒有辦法再拒絕,只想天下的所有事情都能如她所愿。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斗爭,他最終還是將她送到了湯婉那里。
離別時依舊依依不舍:“你就在湯婉這里好好待著,哪里都不要去,過幾天我的事情處理好了,就來接你回家?!?p> “好……我等你。”
兩人的耳鬢廝磨使得一旁的湯婉極度嫉妒,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白夢那都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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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立秋,但這座城市沒有絲毫涼意,悶熱的空氣一如既往地令人心煩氣躁。
辛白芷:“湯正元,有人舉報你涉嫌非法集資,已經(jīng)查證確定,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p> 辛白芷和另一個警察迅速出示證件,就將湯正元架著往外走。
這大清早的,事情就來得突然,剛從宋歡那離開的他還沉浸在令人暈頭轉(zhuǎn)向的新鮮玩意中,不過他迅速理了理思緒,不急不緩地解釋道:“非法集資?這是我們股東投資款,怎么可能是非法集資呢?那筆錢還在公司賬上,我想兩位警官還沒有查清楚。”
兩個警察相視一眼,其中的辛白芷開口道:“這筆錢已經(jīng)證實轉(zhuǎn)至您的私人賬戶?!?p> 另一個警察連忙接話:“先跟我們回警局再說吧!”隨后帶著他進了警車,
湯正元連忙看向他身旁的秘書,示意他趕緊去找湯若遠。
審訊室里,湯正元依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掃視兩個警察。
新的資料再次被送進來,湯正元以為這是為他保釋的文件,殊不知這是坐實他罪名的文件。
兩個警察迅速翻閱,其中一個面相兇惡地將資料丟到桌上:“你看看吧!這些都是你親自簽署的文件!里面不僅有偽造的土地文書,還有你與集資對象簽署的合同,這些都是你的親筆簽名吧?!?p> 湯正元拿起桌上的文件,回想起簽訂這一份份文件時的場景,全是湯若遠遞給他的,拿給他時,兩人還在談論這世紀城的宏圖。
這怎么會是假的呢?這是他……親手拿給我的啊!
一向淡定的他不由發(fā)起虛汗,這種感覺使他厭惡至極,這是他極力擺脫掉的從前的自己。但現(xiàn)在這種感覺又回來了,他不禁有些惱怒,捏著文件的手指不由收緊,文件邊緣瞬間皺巴。
若遠做的!這是他給我設的局!
湯正元扶住額頭:“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湯正元的律師不愧為整個A城的佼佼者,迅速找到此次事件的漏洞。
他先繳納了一大筆保釋金,得到了三天自由的時間,而他需要在這三天之中找到新的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湯正元便走出警局,白洋站在門邊,對著身后的辛白芷說道:“這就是有錢人啊,那么一大筆錢,說交就交了?!?p> 辛白芷搖了搖頭:“他不會得意太久了,我一定會查清楚他所有的事情!”
白洋點了點頭:“前些日子發(fā)生的懸案太多了,整個城市都人心惶惶,這次不知道又能風平浪靜多久,這種大戶一定有文章,但確實不好查。”
辛白芷眼里透出狠厲的光:“千難萬險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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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敲門聲過后,湯正元的一個女秘書探進半邊身子,語氣溫柔地說道:“董事長要見您,時間定在晚上八點,位置呢,我稍后會發(fā)給您?!?p> 還沒等湯若遠回答,那個秘書由于害羞迅速將身體縮了回去。
地址居然是那套海礁別墅,湯若遠皺了皺眉,對于這套別墅,他可太熟悉了,這里有太多罪惡。
晚上十點,他驅(qū)車正穿過一條橫跨兩岸的大橋,對岸隱隱可見山上莊園里明晃晃的燈。
那是一棟歐式建筑,又靠近海礁,總有路人開著玩笑,里面住著一個俊美無雙的吸血鬼,她們或許說對了,但也沒對。
他突然很不安,掏出手機給白夢打去了電話,可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
車子慢悠悠行駛到一半,就被車流堵住了,這里怎么會堵車?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他探出頭去查看前方的情況。
前方的推搡著人群,他逐漸被吸引了目光,架橋上似乎還有一個女人要輕生。
只是一瞥,他就驚掉了魂兒,那個白色身影莫名覺得熟悉。
心里打著疑問,湯若遠迅速下車撥開人群,盡管不可置信,最終還是確定了站在架橋上的是白夢。
她穿著一條白色長裙,手臂和腳踝或多或少布著淤青,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空洞的眼神直直盯著腳下的大海。
圍觀群眾紛紛猜測她遇到什么難堪的事,看她周身傷痕,像是遇到歹人……
幾個女人小聲討論著,一些群眾聽聞,忙隨聲附和,讓她別去擔心未來,傷害她的壞人會被抓住的,又有人補了幾句,說她是從那棟大歐式大別墅里出來的。
風輕輕拂過,她孱弱的身體懸在橋架上,搖搖欲墜。
看著她十分狼狽的可憐樣子,湯若遠一時說不出話,他顫抖著嘴唇,慢慢伸出手,顫顫巍巍向她的位置靠近,小心翼翼朝她喊道:“小夢......”
“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夢空洞的眼神這才有了點光,她慢慢轉(zhuǎn)過頭來,見到湯若遠后先是一個凄美的笑容,一行清淚不經(jīng)意劃過臉頰。
“若遠……怪我不該相信湯婉?!彼^望又帶著凄美的笑容:“我爸的死……和我受到的傷害,會一直橫在我們中間。
湯婉??!
“要怪……就怪我懦弱吧……我無法再面對你,作為仇人兒子的身份?!?p> 最后溫柔地喚他:“若遠,對不起,你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p> “若有來世……我們再聚?!?p> 湯若遠僵硬地搖搖頭,“小夢……”沙啞的聲音慢慢消散在風里。
薄霧包裹著路燈的夜色里,一道雪白的身影從橋上直直墜下,最終落入深黑壓壓的大海里,激起一片無暇的水花。
世界好像靜止,模糊一片,只有橋下面的水波蕩漾,綻開一圈又一圈波浪,湯若遠伸出的手停滯在半空。
這一刻,他的心好像徹底死了。
路人看他心如死灰的樣子,還以為他要跟著跳下去,結(jié)果他只是往后退了兩步,落寞地走了,似乎他每走一步都在重重往下沉。
路人甲:“他就走了?真沒良心!”
路人乙:“走了就走了,別管那么多了,快報案??!”
越來越多的人涌向那個方向,只有湯若遠背道而馳,他掏出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女聲:“喂......若遠哥?”
湯若遠咽了咽吼,似乎咽下所有酸澀與痛苦。
“你出來一趟,我有重要東西交給你?!闭f完地址,他便果斷掛了電話。
湯婉關掉手機,手中的虛汗已經(jīng)布滿手掌,剛才的她還在為弄丟了白夢而抓狂。
明明把她鎖在家里,好好看著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就沒了人?看到湯若遠來了電話,她竟少有地變得緊張,還以為被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弄丟白夢,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只是安慰自己,白夢興許自己出門了,待會兒就回來了,總之現(xiàn)在那個女人現(xiàn)在還不能死。
放松下來的湯婉跑到衣柜旁,挑選著自己心儀的衣服,剛拿起一件梔子白的長裙往身上一比,突然覺得不對勁。
等等……若遠哥怎么沒問白夢的情況?
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冷,這不對勁……湯婉放下裙子,神色不安地來回踱步,這一去,萬一是個陷阱呢?但是不去又不行……
突然,她又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