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啟程又重逢
五日后。
出發(fā)的日子,荀姑洗和尚易淳收拾好了東西,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向正在屋內(nèi)嗑瓜子的莊韞玉。
莊韞玉:“?”
“你說你”荀姑洗有些不放心的嘆了口氣:“你要是好好練習(xí),前三甲肯定就是我們的啦,就可以一起去埋骨之地了,現(xiàn)在留你一個人……唉”
“這有什么,你們放心去吧好不好”
莊韞玉這幾天可沒少聽荀姑洗念叨,有些挫敗的放下瓜子,推著兩個人往外走:“下一次我肯定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啊別再生病……”
莊韞玉一把將他關(guān)在了門外。
“他們終于走了”
隨著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擺在窗臺上那花盆里的植株化為一陣紫煙,落在地上成了一身裙裝的杜若,她拍了拍胸脯:“主人,我查到了一些關(guān)于煉心劍的消息了?!?p> “說。”
莊韞玉望了一眼窗口,他房間位置極佳,一眼可望見山中大陣的位置。
或許是為了照顧荀姑洗這個體修,這次賀南弛動用了巨鳶,這會正騰空而起,竟有遮天蔽日之相。
“那日失竊的藏劍閣管理很嚴(yán)密,我沒能成功潛入?!倍湃粲行┳载?zé)的垂下眼眸:“但是我……嗅到了妖族的氣息?!?p> “妖族?”
莊韞玉忽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也變得冰冷了不少:“你確定?”
等他們越往北走,天氣就越發(fā)寒冷了下來,快接近真正的極北之點(diǎn)時,四周已難再見植物走獸。
荀姑洗一行人大多自小生長在江南,少見這樣盛大的雪景,趴在巨鳶上好奇的觀望,又怕被賀南弛批評是少見多怪,只能是十分糾結(jié)。
好在賀南弛向來沒有多大架子也十分惜才,見狀:“巨鳶半個時辰后降落,所有人做好準(zhǔn)備”
“掌門,我們已經(jīng)到埋骨之地了么!”
尚易淳眼前一亮,一副激動又躍躍欲試的神情讓賀南弛看著確實(shí)有趣,于是她并沒有對尚易淳貿(mào)然開頭有什么不悅,只是搖搖頭:“這是雪蘭族的領(lǐng)域,雪蘭族的規(guī)矩,除了雪鷹,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在天空飛翔,所以從這里開始我們需要遵守他們的規(guī)則,以步行完成最后的路程。”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你們隨我也要去拜訪一位雪蘭族前輩,她曾是你們的師祖,稍作休息,我們就啟程。”
“是”
三人紛紛點(diǎn)頭,恭敬非常。
巨鳶一落地,待幾人站穩(wěn)后就成了極為迷你袖珍的模樣,化為光團(tuán)進(jìn)了賀南弛的袖中。
這時幾人才注意到降落的地方,正是在白雪皚皚的原野之中,四周不見半點(diǎn)活物,為風(fēng)雪所肆虐,絲毫不見活人出沒的蹤影。
但他們仨也沒人敢問,只是乖乖的站在賀南弛身后當(dāng)小尾巴。
賀南弛伸手,掌心一個奇異花紋浮現(xiàn)而出,她伸手將掌心貼在半空中,便見自她手掌觸摸的那一塊區(qū)域出現(xiàn)了一塊無形的屏障,而因?yàn)樗挠|碰,那屏障四周都逐漸融化開來,最終為眾人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原來難以尋覓的雪蘭族本就地處與洞府結(jié)界之中。
“圣邑!”
賀南弛忽然笑了一聲,提高了音量,她在說話時灌入了真氣,能使聲音一傳千里:“經(jīng)年不見,故人是否安好?”
“一頓還能吃三海碗!”
隨著一個柔美清麗的女聲,幾人面前多了一個身穿騎裝的女子。
這女子身形極其高挑,與尚易淳個頭相近。
她眉眼溫婉,一頭烏發(fā)束起,看起來極為利落,和賀南弛相視一笑,無人能夠相信這兩名女子都已百歲有余。
許多年前,雪蘭族誕生了一位不世天才,所為女子身,卻繼承雪蘭族驚人的天賦,被雪蘭族的巫祝成為天生的獵手,后拜師入長名山學(xué)習(xí)。
在大戰(zhàn)之時,也正是這位奇女子與賀南弛聯(lián)手,才在極北設(shè)伏,成功的將林難趕入埋骨之地,最終射殺。
她便是如今親自來迎接他們一行人的雪蘭族大長老,圣邑。
圣邑長得溫柔,帶著他們一行人往里走的時候,為他們介紹情況的時候,語調(diào)也是柔柔弱弱的,幾乎無法讓人將她與那個能拉開上古神弓弒天的形象相聯(lián)系起來。
趙番作為同樣使弓的,自然是對圣邑的傳說耳熟能詳,如今也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圣邑:“前前前前”
“……”
圣邑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賀南弛一眼,有些擔(dān)憂的:“這,怎么?雪天凍著了?”
“這小子也是用弓的”
賀南弛看他這幅羞怯的樣子,也有些好笑沖著圣邑介紹道:“晉州趙家的,我記得你以前外出游歷好還去過他們族里?”
“那會沒了盤纏”
圣邑沖她眨了眨眼睛:“去教過趙家小輩幾天……”說著,她認(rèn)真的打量著趙番:“你是趙志東的……”
“曾孫?!?p> 見到偶像的趙番乖的像個孩子:“您的故事,一直都在趙家流傳著?!?p> “行啦,先不說這個?!?p> 圣邑拉開房門,邀請他們進(jìn)去:“稍作休息,你們一路辛苦了”
二人認(rèn)識多年,賀南弛自然也不跟她客氣,自顧自走入房中,就看見前方站著個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頭長發(fā)束起,身著狐裘長衫……
“莊卞?”
賀南弛一愣,正在招待幾個小輩的圣邑聞言回過頭來看她:“哦?你也認(rèn)識莊先生?”
“……”
賀南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冷漠:“認(rèn)識啊,他是我道侶的,小叔叔?!?p> “真是好巧啊,賀宗主?!?p> 莊韞玉聞聲回過頭來看她們,在賀南弛眼里他還是還是那副氣血兩虧的虛樣:“你們怎么來了?”
“去埋骨之地。”
本就是個公開的行程,賀南弛也不屑于隱瞞找托詞:“倒是莊先生為何在此?”
“莊先生是我們的老朋友呀,只是你上次來的時候,他剛好走了才沒見著”
圣邑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熱情的介紹:“他每年都來極北也對極北的情況極其熟悉,作為向?qū)碚f,完全不輸給我們族里的老人呢!他也是今年給你們準(zhǔn)備的向?qū)А!?p> “哇……”
荀姑洗雙眼發(fā)光,小聲對尚易淳說:“莊韞玉的小叔叔長得也太好看了吧……他家人怎么長得啊”
“原來如此?!?p> 賀南弛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欲多做計較,畢竟圣邑只是看起來柔弱腦子又不傻,她如果信任莊卞定然有她自己理由無需自己去多說什么:“圣邑,我們就不多留,我們天亮就出發(fā),我看今年極北的天氣不容樂觀我得帶著他們早日進(jìn)埋骨之地了,不然太危險?!闭f著,她看了一眼莊卞:“我并無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莊先生這身體,是否撐得住這一段路,這向?qū)б皇?,還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