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林木生長了太久的年代,有的竟然長到了數(shù)百丈高,幾十抱粗。
它們露出地面的根系猶如一條條巨蛇,蜿蜒曲折,猶如武者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血管,給人一種彪悍而滄桑的感覺。
一輪明月緩緩升上夜空,慘淡的月光灑向崇山峻嶺,使無邊無際的密林披上了一層陰冷而迷幻的神秘色彩,比之前的漆黑夜色更添幾分邪氣。
墨宇他們搭建起來的兩座土白色的帳篷與周圍的環(huán)境顯得極不協(xié)調(diào),仿佛一看就是外來之物,隱隱有一種被深深排斥的感覺。
十幾名少年全部沉浸在睡夢中,只有張二蛋一人睜著眼睛,靜聽著帳篷外的動靜,剛開始大腦還很清醒,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張二蛋的眼皮越來越沉重,隔幾分鐘就條件反射般驚醒一下,他快堅(jiān)持不住要沉睡過去。
恍惚之間,張二蛋突然看到幾道搖曳的身影倒映在篷布上不時搖晃,一只只纖長的手指似要掀開帳篷,伸了進(jìn)來。
“大柱哥,快醒醒,我看到有人!”張二蛋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急忙推了推劉大柱。
也許是太困了,劉大柱只是翻了個身,便又沉睡了過去。
張二蛋急了,大叫一聲:“外面是什么人,快快報上名來!”
這一聲大吼,猶如平地起驚雷,頓時將大部分弟子驚醒。
“什么東西,敢在這裝神弄鬼?!眲⒋笾部吹搅搜矍暗木跋?,馬上怒吼,他借勢壯膽,翻身而起,手中馬上出現(xiàn)一柄長劍,一邊揮舞,一邊跑出帳篷。
剛出帳篷,一股冷氣就從劉大柱的心底冒了出來,他渾身直冒冷汗,差點(diǎn)直接癱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其他弟子也都跑了出來,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雙眼泛白,腿腳無力,一個一個倒了下去。
“我的媽呀,我們到底是在哪里!”
只見四周的大樹上吊滿了身著白袍的怪人,長長的頭發(fā)遮住了整個腦袋,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東西,,所有白袍隨著夜風(fēng)自由擺動。
“嗚嗚,,,,嘿嘿,,,,”無數(shù)道白色的身影同時發(fā)出似哭似笑的怪聲,讓人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
“大家快跑,這分明都是吊死鬼啊?!币粋€弟子條件反射地喊叫,但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腿腳發(fā)麻,別說跑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除了劉大柱還能勉強(qiáng)地站在地上,其他人都被嚇的雙眼緊閉,六神無主。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別給老子在這裝神弄鬼,不然老子手中的寶劍可不是吃素的!”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劉大柱壯著膽子大吼。
可那些白影好象根本沒有看到他的憤怒,依舊吊在樹上,既不說話,也不進(jìn)攻,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張二蛋掙扎了幾下,終于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大柱哥快看,他們身上是什么?”
劉大柱也感覺不到了異樣,只見那些白影的身上有一道道紅液體在流動,順著白袍掉了下來,落到地上。
“二蛋,那好象是血,,,好多血?!眲⒋笾p腿打顫,終于再也堅(jiān)持不住,就象面條一樣軟軟地倒了下去,縮成一團(tuán)。
劉大柱他們的修為太低,估計(jì)在來到靈劍宗之前也是某個家族的少爺,為了進(jìn)入宗門,通過各種關(guān)系做了一個記名弟子,從出生以來就根本沒有見過這樣陰冷、恐怖、血腥的場面。
別說他們,就算是體武境、靈武境弟子見了,估計(jì)也得掉頭就跑。
就在這時,只見那盤清冷慘淡的銀月下,突然出現(xiàn)兩道修長的身影,臨空而立,俯視著地下這一切。
“鬼母,自半年前蘇醒記憶以來,我們的收獲真不少啊,看來召喚地獄之門指日可待。”身著黑色長袍的邪異男子俊美無比,有些興奮地說道。
“鬼老,這首陽山脈乃是當(dāng)年墨家先祖的飛升之地,雖然我們有幸在上古大戰(zhàn)中僥幸存活下來,現(xiàn)在又借尸還魂,進(jìn)入陽世,但我們的修為跌落太多,還是小心為妙的好?!卑咨碛罢A苏C曰冒愕拿理瑫r抬起纖細(xì)嫩筍般的玉手,挼了挼額前的墨發(fā),有些凝重地提醒道。
“鬼母,你放心吧,靈劍宗那個不男不女的木道人也就元武九重修為,雖然我倆不是他的對手,但只需再收集一百個元武強(qiáng)者的靈魂,便可召喚出地獄之門,到時候就算木道人再強(qiáng),也肯定不是地獄之門的對手,我們?nèi)f鬼一族便可全面出世,重振我鬼族的往日雄風(fēng)?!?p> “話雖如此,但切記不可太過招搖,否則所有努力都會前功盡棄。”鬼母還是不放心地說道。
“鬼母,經(jīng)歷那一場大劫,我們也算是重生一次,也明白了修煉之不易,你放心,我只是說說而已,今后一切聽你指揮便是?!?p> “希望如此?!惫砟刚f完,玉手輕輕向著空中輕輕一劃,便見無數(shù)暗灰色之氣憑空生起,將四周全部籠罩,片刻過后,霧氣散去,只見包括所有的白袍身影和劉大柱等人齊齊消失,密林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