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嫡女回京。
這個消息從風冥安進了安陽城的城門到她回到風府蓮心院,然后看著云漠寒把手里擦手用的手巾遞給她這短短的時間里就傳遍了安陽城的那些府邸。
也真沒人注意云漠寒出城一趟又回來了,還跑到風府里面去給他的小未婚妻煮了碗面吃。
云漠若在陵王府里不斷踱步,算著這次萬壽節(jié)應該終于能看見這個風家嫡女了??偸且f上話才好。只有這樣才能有后續(xù)的計劃,這次云漠寒也沒去接人不是?現(xiàn)在就看接下來的幾天他會不會登風府的門了。
這樣想著,云漠若就將探子派了出去,讓他們在云帝壽辰之前不錯眼珠地盯著景王府的大門。
他哪知道,云漠寒平常進出自己家都不走大門要另辟蹊徑地翻墻??!
懷王府里,云漠瀾和童于歸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別樣的笑意,看來七弟終于是能一解相思之苦了。估計過兩天就能見到了。
再不濟萬壽節(jié)當天也能見到吧。
不得不說懷王殿下對自己這位七弟的厚臉皮也沒有十分明確的認知。
公孫明陽想著自己是不是要去趟風家,問問風泰這次萬壽節(jié)風家是不是準備讓自己這個小侄女進宮賀壽。
如果是的話,需不需要他幫幫忙。
皇后也有著類似的算計。
要過壽辰的皇帝本人倒是沒想這么多,也就是想著這次是不是終于能見到風家這個被埋藏了這么多年的珍寶,看邊境傳回來的奏章,這個姑娘還真有可能是風氏一門未來的又一良將。
大漢的文臣有著用不完的人才,但是武將……這些年自己和風信都在著重培養(yǎng),但是……收效甚微啊!
當然云漠寒現(xiàn)在什么都沒想,他正給他的丫頭剝蝦呢。
羊脊骨小火慢熬的湯頭,并不濃郁反而十分清亮,配了些許香料去膻增香。撇去了最上層的油脂,不會有油膩之感。
魚面用鰱魚肉和入面粉中,慢慢揉了很久,勁道又有嚼勁。
河蝦仔細處理干凈,從蝦背的第三個關節(jié)處挑出蝦線,再小心剪去蝦腳。以煮沸的蔥姜水加花椒快速焯燙,去除河鮮的土腥味兒并最大限度的保留鮮味和彈脆的口感。
羊骨湯清澈,魚面白凈,焯熟的蝦子色澤鮮紅,爽口的青菜嫩綠嫩綠的,再配上半顆白煮蛋,蛋黃煮至微微凝固,還有些半流動的樣子,黃澄澄的。
熱氣裊裊,看著就很有食欲。
這碗面是云漠寒在風冥安七歲那年過生辰的時候做給她的,練了三個月。
后來風冥安就偶爾央著他要吃,云漠寒自然是樂意的很。
至于君子遠庖廚?那是什么?跟他沒關系。
看著風冥安的雙眸里面都是滿足的神色,云漠寒也跟著笑了起來。從邊上的小幾上端過了兩樣點心。
“丫頭嘗嘗這個?這是我這幾個月新學的?!痹颇I寶似地說道。
“酥酪?”風冥安看著其中的一個碗有些詫異。
“這不是平常我做給漠寒哥哥吃的嗎?”
酒釀的香味慢慢飄散在鼻端驅散了剛剛面湯的鮮香。
“是啊,所以我才學的嘛。如今這個氣溫做甜酒釀剛剛好。”云漠寒有些得意地說道。
“漠寒哥哥……做廢了多少?”風冥安將碗拿了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還挺成功的,至少這賣相很好。
表面光滑,淋了些許的糖桂花,琥珀色的,閃著光,因著量不大,桂花的香味兒并沒有喧賓奪主。用小銀勺慢慢從光滑的表面切了下去,舀起了一小勺。
酥酪有些碎裂,在勺子里面顫顫巍巍地晃動著。乳香味更明顯了些。
入口滑軟,還有些清涼。顯然是在冰窖里冰了許久,又拿出來回溫了一會兒,現(xiàn)在吃剛剛好,不會太冰。
滿滿都是酒釀的清香和牛乳的香甜,里面摻雜了一絲桂花香,還帶著微微一點兒花瓣特有的澀味兒。
“不太多……吧?”聽著風冥安直擊要害的問題,云漠寒瞬間有點蔫。
也就是聽柏現(xiàn)在不在這里,沒有辦法大聲控訴景王殿下睜著眼說瞎話。
殿下學做點心的日子里,他們的伙食總是格外“豐盛”,同時殿下還嚴令禁止這件事被小主母知道,申訴無門吶!
“很好吃!”
一句話,云漠寒就再次活躍了起來,將另外一個青色的盤子遞給了風冥安。
“那丫頭再嘗嘗這個荷花酥?”
去芯的白蓮子蒸熟后仔細碾碎成泥過篩,加入白糖,少量多次加以花生油小火慢炒,直至成團。
再和以花汁調色,用豬油起酥,層層疊疊地將蓮蓉餡包在里面揉成滾圓。
用快刀在上面開出三道交錯的刀口,將酥皮均勻分為六分。
五成油溫下鍋炸,層層酥皮綻放開來,擺在這天晴瓷盤里面如同挺立在水面的荷花。
看著讓人不忍心觸碰,更不要說吃了。
風冥安小心地拿起了一個,咬了一口。
外皮酥脆,入口化渣,有些許的甜味,里面的蓮蓉泛著清香,帶著花生的另一種醇厚些的味道,放的糖不多,整體上并不甜膩。
看著云漠寒帶著期待的眼神,風冥安自然是夸著他的手藝極好。
“漠寒哥哥真是什么都會呢?!?p> 云漠寒想著風冥安吃的開心,悄悄抬手抹了抹額頭。這些日子他身上沾的不是面粉就是油,平時看著丫頭做點心那樣輕松,手指動一動捏一捏,各式各樣的花糕就成型了,還有那些小動物簡直是捏什么像什么。
到自己這里,勁兒大了不行,餡兒會漏出來,勁兒小了不行,口會收不上。
還有那甜酒釀,看著丫頭做的時候挺輕松的啊,蒸點糯米飯,再拌些酒曲就完事了?可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就是沒做出酒來。
所以要問這三個月王府里面最難過的人是誰,絕對不是一直失敗一直練的云漠寒,也不是幫著名為“試吃”,實為“銷毀”的聽松和聽柏,當然冷炙雖然人沒在王府,但是并沒有逃過這一劫,聽松一樣沒落地讓他有難同當了。
最難過的就是王府的點心師傅了!景王殿下這位徒弟,他能不收嗎?
“那我明天再給你送些來?”云漠寒問道。
“好呀!”風冥安開心地應了,“那我也給漠寒哥哥做些別的。”
殿下,求放過?。》胚^廚房吧!
不過這哀嚎現(xiàn)在這兩個人注定是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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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護西境少將軍初顯威,嘗百味少年郎燴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