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躊躇片刻,踏入營帳內(nèi),見他點頭示意,于是來至他的面前,看見趴在他肩頭睡得深沉的夕雪,緊懸的心稍稍安穩(wěn)些。
“待會我會沖在前面為你們開路,營帳外的那匹駿馬留給你們了,你一定要瞅準契機帶著她安全離開?!?p> 慕宸熙神情凝重地囑咐道。
在這緊要關(guān)頭,云錦一心一意只想夕雪能夠安全,于是不假思索地應(yīng)允下來,從他的肩頭扶下夕雪,卻見她渾身抽搐了下,嚇得立刻頓住,以為會驚醒她。
“放心,她的體力透支的厲害,完全沒有力氣再咬人了?!?p> 慕宸熙的目光在她臉上游走著,此去一別,或許是訣別,不知不覺轉(zhuǎn)移到那串雪菱花上。
不管你是誰,因為這朵雪菱花,勾起了他無限的回憶,他都會護她周全。
當(dāng)他們剛踏出營帳,便看見怪獸們正源源不斷地朝他們這邊蜂擁而來,弓箭手則萬箭齊發(fā)射向它們,在那紛紛揚揚的箭羽中,怪獸們中了箭倒下,卻又再次搖搖晃晃地站起,不停歇地朝這邊奔跑而來。
當(dāng)沖到了最前面的人體盾墻前,侍衛(wèi)們立刻揮舞著刀槍劍戟與其廝殺搏斗,頓時血濺八方,現(xiàn)場陷入了昏天暗地的血河中。
當(dāng)其中一頭怪獸張著滿嘴鋒利的獠牙朝他們撲咬而來之際,慕宸熙眼疾手快地推開云錦,揮舞著驚鴻劍與其廝殺,為她們爭取時間,示意她盡快帶著夕雪上馬,準備離開這里。
慕宸熙左避右閃,屢次讓怪獸撲咬成空,徹底激怒了它,愈發(fā)狂躁地用頭狠狠地朝他撞了過來。
黑豹突然間從獸群中猛地竄出來,狠狠地咬住它的頸部,與它扭打至一旁。
云錦見他奮力地拖延住怪獸,毅然決然地扶著夕雪上了馬,策馬揚鞭地朝混亂的人獸戰(zhàn)場中沖過去。
“快走!”
慕宸熙輕足點地,騰空而起,施展輕功腳踏過數(shù)頭怪獸的頭頂,不住地揮刺著驚鴻劍,一路護送她們沖入了怪獸群中,四周的侍衛(wèi)們則用身軀抵擋住怪獸猛烈地襲擊,硬生生地開辟出一條血路,讓她們順利的通過。
當(dāng)其中一頭怪獸飛身而躍,即將撲咬住駿馬的尾巴時,慕宸熙眼疾手快上前揮劍砍下它的頭顱,瞬間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幸得他身形敏捷地避閃開來,以免被毒液感染。
云錦一邊拉緊韁繩,一邊護著懷中昏昏欲睡的夕雪,奮力地朝山坡上狂奔而去,馬蹄飛揚起陣陣雪花,逐漸將她們的身影淹沒。
就在這時,四周狂風(fēng)大作,緊接著撲簌簌的雪瓣大朵大朵地飄落下來,一道儒雅翩翩的身影背著手從天而降,令云錦心下大驚,猛地拉緊韁繩停了下來。
當(dāng)她看清眼前的人時,又驚又喜,仿佛做夢一般好不真切。
“凌少爺,真的是你?”
凌商羽完全恢復(fù)了正常狀態(tài),眼中的紅血絲盡數(shù)褪去,看樣子像是解了體內(nèi)的毒素。
“雪兒?!?p> 他神情凝重地趕上前來,從云錦的懷中抱下夕雪,見她整個人都變了樣,想必她受了很大的罪,不禁心疼不已,忙從懷中取出小巧的青瓷瓶,倒出一枚烏丹塞入她的口中。
“凌少爺,你是怎么治愈的?”
云錦回想起那夜他恐怖的模樣,還以為他會撐不過那晚,誰知他竟然在消失的這段時日里找到了解藥,并且意外的現(xiàn)身,令她感到不可置信。
“我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蛇蝎草能夠以毒攻毒,這才凈化了體內(nèi)的毒素,又制造了一整瓶的解藥,以備不時之需?!?p> 凌商羽收起青瓷瓶,認出了那匹駿馬乃是慕宸熙的坐騎,不解道: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慕宸熙的隊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