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久違了,新衣服!
雙飛雪自房間極不起眼一角,取出一黑色包裹,其上沾染許多灰塵,想來必是有些時日未曾動過的。
她帶包裹至門外拍打幾下,再入房來。
一雙蒼白之手,輕解包裹,將其中衣物取出。
包囊中,先入眼簾的,是一套十分簡單的灰麻衣衣裳,間中夾著兩條淺藍(lán)色布條,其中一條,內(nèi)里較硬,寬寬大大,應(yīng)是腰間所獨(dú)立出的大帶。
而另外一條,一望可知,大抵為束發(fā)所用軟布條。
李長生迫不及待試衣,這可是他這十年來,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穿戴正常人衣飾,如何能不興奮。
他正欲將身下草褲脫下,卻見面前兩女,幾乎毫無眼色,仍愣愣盯著他,不肯移開視線。
“那個,兩位姑娘,我,我現(xiàn)在開始換衣服了!你們要不?”
李長生有些為難。
水仙精貌似不解其意,一臉天真道:
“嗯?野人哥哥,你換啊!我就在旁邊看著呢!”
李長生眼球差些掉出,他滿臉震驚道:
“什么鬼?我沒聽錯吧?看著?”
終于,還是雙飛雪率先醒悟過來,她豎起手指,恍然大悟道:
“哦,是了,是了!男女有別,我們暫先回避一下吧,水仙妹妹!”
水仙精仍舊不解,但無奈終是被雙飛雪硬拖著背過身去。
李長生長舒一口氣。
十年之久,未曾穿過正常新衣的李長生,腦海中卻對穿衣手法記憶猶新。
整個穿衣過程,可說極其熟練,李長生將包裹之中下裳、內(nèi)衣、外衣、腰帶,在極短時間內(nèi),就那么一套、一披、一系、一緊,短短幾步,盡皆穿戴整齊。
終了,果見得十分合身,李長生欣喜若狂,少不得擺出個魔幻姿勢,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大聲喊出:
“從此,光屁股的時代,一去不復(fù)返啦!”
但隨即,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姐姐那熟悉的面龐,以及,她手中所持的那根以特殊材質(zhì)所制成的鞭子。
姐姐她老人家,就是用那根鞭子,鞭策自己長達(dá)十年之久的時間。
并且,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根鞭子每日工作量,少說也有上千,但久久積累,竟然不曾見其斷裂。
甚至,連丁點(diǎn)兒損壞,也是根本無法親眼目睹之事。
“管他呢!反正姐姐又不在身邊,能正常穿一日衣服,那也是極好的啊!”
李長生摸摸這普普通通的一件衣裳,開悟道。
他雖已穿好衣裳,但卻聽見雙飛雪同水仙精二人仍背著身子,在小聲嘟噥著什么悄悄話。
他十分好奇,輕輕貼近,耳邊卻隱約聽到一些模糊之音,什么“大家伙”、“男女有別”、“干壞事”等等字樣,盡入耳中。
“切!野人哥哥,真是太小氣了!”
談至盡興處,水仙精忍不住雙手叉腰,鼓著腮幫,憤憤不平道。
李長生聽得云里霧里,遂快步上前,湊在兩女身后,輕聲道:
“喂!你兩個,在說啥悄悄話呢!給我也聽聽!”
雙飛雪同水仙精正說得起勁,突聽得身后傳來李長生聲音,兩副嬌軀皆是微微一顫。
兩人幾乎同時轉(zhuǎn)身,眼中皆是充滿驚懼。
那樣子,就仿若做了虧心事的兩個孩童,惴惴不安地看著面前大人,生怕被其痛痛責(zé)罰一般。
李長生再靠近些,看看兩人模樣,實(shí)是忍俊不禁。
他思忖片刻,發(fā)覺這種事情,還是不太適合直接問雙飛雪,畢竟,她本就對自己印象不佳,他不想再將“色狼流氓”一類印象在其心內(nèi)加深。
因而,最后,他還是將身子彎得老低,把頭朝上伸近,饒有趣味地端詳著低頭不語的水仙精,緩緩道:
“嗨!發(fā)啥愣呢!快來看看我的新衣服!”
水仙精不解地看向李長生,她從他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不合理之處。
“野人哥哥?不問了?他不再追問了?”
水仙精眼睛眨啊眨的,滿腦子疑問,“野人哥哥,他,真的不是色狼嗎?”
此番心理活動,幸而李長生不知,一旦被他知曉,必是要吐出一口老血,再加一句:
“色狼?老子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雖然是有那么一點(diǎn)啦?。?p> 水仙精再細(xì)看一眼李長生,深情凝望著那張純潔無比人畜無害的面龐,最終還是選擇欣然相信。
誰叫,他是親愛的野人哥哥呢?
她蹦蹦跳跳跑來,忍不住繞著李長生轉(zhuǎn)圈,她發(fā)現(xiàn),穿衣之后的李長生,果真有些不一樣了,脫口而出道:
“很合身呢!野人哥哥!”
不知何時,許是覺得場面有些尷尬,雙飛雪早從外面端進(jìn)一木質(zhì)支架,上有盛水木盆。
她微笑著,將此物放于李長生身前,溫柔道:
“今日,就由妾身服侍長生公子沃盥,權(quán)當(dāng)聊表些微心意罷!”
要別人伺候自己?
這種事,李長生連想也不曾想過。
他連連擺手,推辭道:
“別別別!這些事,我不習(xí)慣!也不喜如此!”
雙飛雪眼神微變,她自嘲般,道:
“果然,公子還是嫌棄一個女鬼嘛!哈哈哈!”
言語間,無盡失落。
暗自神傷。
李長生深感莫名,暗道:
“啥?我嫌棄你?不是你嫌棄我嘛?剛剛,我不過是摸一摸你還有沒有心跳,還不是你那般委婉動作,將我拒于千里之外的嗎?”
“哎呀!野人哥哥,你啥時候變得這么扭捏了嘛!鬼姐姐要幫你洗臉,你爽快答應(yīng)不就成了嗎?干嘛推推讓讓,著實(shí)令人抓狂!”
水仙精性子急躁,看不下去這種你推我讓,插嘴道。
“這?這又是怎么回事?剛見面時,兩人還有敵意的,怎么小聲密謀這么一會兒,就和好了?果然,女人之間的友誼……”
李長生很是郁悶。
他只好頂著一頭霧水,強(qiáng)裝微笑,聲音顯得那樣奔放,頭一伸,眼一閉,道:
“哈哈哈!我怎敢嫌棄飛雪姑娘,但求別臟了姑娘的手,便好!”
雙飛雪聞聽此言,立刻轉(zhuǎn)悲為喜,滿臉堆笑道:
“不會!不會!能伺候公子洗臉,實(shí)乃賤妾之幸!”
那雙毫無血色的手,剛剛觸及李長生面頰時,李長生不免有些微顫。
畢竟,這可是女鬼的手!
這種極為特殊的服侍,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享用。
面部慢慢習(xí)慣過后。
“哇!舒服!第一次被人這么伺候!真是舒服極了!”
李長生心中感慨萬千,“雙飛雪的手,即便非正常人手,卻仍是這般細(xì)滑,這簡直就是帝王級待遇啊!”
在那雙手與其皮膚接觸之時,兩者仿佛產(chǎn)生了一種極其歡愉的共鳴。
李長生也逐漸領(lǐng)悟到了那雙手的魔力。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但,它的要求很嚴(yán)格。
那就是,享受者,必須全身心投入進(jìn)去,完全將自己整個面部,交由那雙微涼的絲滑的手掌控制,施展全套捏、撫、按、點(diǎn)的四大功夫。
只有如此,享受者所享受到的服侍,才是最佳的,大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雙飛雪服侍完畢,李長生仍然沉浸在剛剛那種奇妙感覺之中,無法自拔。
他感覺自己的面部,仿佛是被整片按摩過一般,那種清爽的感覺,簡直滲入到了臉上的每一寸皮膚當(dāng)中,令人回味無窮。
享受過一次,簡直還要想立刻享受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但,李長生心中一個十分清醒的聲音,將他硬生生拖回現(xiàn)實(shí):
“你還有大事要做!當(dāng)心回去古殿后屁股開花!”
一想起姐姐,想起自己的“使命”,他不留情面地,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下,然后拍拍面頰,回回神。
臉還未擦,他便猛然抬頭,掙命一般,匆匆告辭:
“天已漸亮,我該進(jìn)城去了。水仙姑娘,飛雪姑娘,后會有期,慢送!”
他實(shí)在擔(dān)心,迷失在此,耽誤大事,還是早走為妙。
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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