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最后一排的神仙們
“老板,結賬?!?p> “兩本小說,一本雜志,租了不到一天,收你2塊錢吧!”
一邊說著,老板把28塊錢遞給了張一帆。
書店租書,小說和雜志的押金是10塊錢一本,名著是20塊錢,按天收費,每天租金1元,不滿24小時的,則按整數(shù)計算。
張一帆把錢收進錢包里,就要離開,拉開門又停了下來。
“老板,你那個下載的業(yè)務不錯,好好干肯定能掙錢?!?p> 將來的環(huán)球,必是網(wǎng)絡的天下……天機不可泄露,點到為止,畢竟也就一塊錢的嗑兒。
雙方就此互不相干。
街道上很熱鬧,畢竟學校放學,就是飯點。
麻辣燙,熱干面,烤腸等小吃攤上線營業(yè),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氣,也不用吆喝,就有食客主動上門,大多數(shù)都是窮學生。
當然,也有不差錢的,人家會去下館子。
最后一排就有這么兩位公子,周磊和于冬至,倆人打入學就在外面租房住,跟走讀生一樣,平日里難得吃一次食堂,那叫與民同樂。
張一帆從書店出來,正好碰上兩位公子,還有一個程武。
程武和周公子的關系不錯,周公子住校后,兩人就成了上下鋪,平日里外出覓食經(jīng)常是出雙入對。
和程武身高體壯不同,周公子比較瘦弱,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衫,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頗具浪漫主義氣質。
于公子則是不茍言笑的那種,偶爾笑笑,也只是歪一歪嘴角,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充滿了邪魅狷狂的味道。
雙方見面,少不了一陣寒暄。
“聽說劉二同意讓你練體育了?”
“那必須的!”
“練什么呀?鉛球?還是籃球?”
“只要不是足球就行!”
“臥槽!我就不能練短跑嗎?”
周磊頓時呆愣當場。
于冬至則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你逗我呢?”
“逗你干嘛?我已經(jīng)通過測試了?!?p> “什么測試?這么簡單,改天我也去玩玩兒。”
張一帆當即把測試內容說了一遍。
于冬至一臉無語,扭頭看向了旁邊。
周磊回過神來,沖張一帆豎起了大拇指。
“沒吃呢吧?走著!”
“不去了,窮?!?p> “靠!說的跟真的似的?!?p> 周磊大笑兩聲,拍了兩下張一帆的胳膊,就從旁邊繞了過去。
“走啦!”
于冬至點點頭,隨即跟了上去。
程武皺著眉頭,從兜里把飯卡拿了出來。
“你先拿去用!”
“搞什么?”
張一帆按住程武的手,推了回去。
“我吃飯還有錢,你趕緊去吧!”
說完,他拍了拍程武的胳膊,先一步朝學校走去。
他是真的囊中羞澀!
加上退回來的押金,兜里還有不到130塊錢,是未來一周的生活費,包括應急的錢。
昨天中秋,學校放了半天假,他回家吃了頓飯,傍晚回的學校。
現(xiàn)在,他的包里還有從家里帶來的蔥花大餅,正好當晚飯了。
學校食堂距離教室比較遠,來回有400多米,中間還要穿過操場,加上排隊的時間,吃飯就像打仗一樣。
所以,很多人就會在距離食堂不遠處的花壇就地解決。
當然,如果不嫌棄宿舍夠味兒的話,也可以回宿舍。
食堂就在宿舍樓的前面,也就幾步路的事兒。
張一帆先是回教室拿了飯缸,才去食堂,準備打一份湯帶回宿舍。
學校宿舍樓一共有六層,每層有14扇窗戶,從中間一分為二,東邊是男生宿舍,西邊是女生宿舍。
不過,男生只占了一樓和二樓,而且還都是高三的學生。
張一帆的宿舍是218,位于陽面,平時還能曬曬太陽,陰面就不行了,水漫金山!
他端著湯,剛走到樓梯的拐角,就碰上了劉越。
倆人同時一愣,緊接著劉越就露出一臉猙獰的表情來。
“誰他媽讓你踢我球的?”
“我他媽說的是籃球!艸!”
劉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明白。
那密密麻麻的痘坑瞬間就變成了火炬。
“你他媽、”
“你他媽吃屎了?”
一邊說著,張一帆就把飯缸子舉了起來。
劉越面露懼色,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
“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從旁邊沖了下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張一帆忍不住冷笑一聲,隨即上樓,回了宿舍。
宿舍的面積大約有20平,一進門就是床,4張并聯(lián)的雙人床,方向東西,橫著擺放;靠窗邊還有3張,方向南北,豎著擺放。
張一帆的鋪位是東西擺放的第四張床,下鋪,由于是交界處,有一個窄窄的過道,活動起來還算方便,再加上距離窗戶并不遠,所以日常也能享受一下陽光。
他的日常用品都放在床下,靠墻邊還放著一個大號的帆布包,里面放著換洗的衣服和一副40KG的電鍍啞鈴。
他查看了一遍,都在,這才拿出大餅,吃起飯來。
湯是蛋花紫菜湯,看不見雞蛋,也沒有紫菜,味道很一般;餅是蔥花大餅,已經(jīng)涼了,他卻吃的很香。
盡管放慢了速度,可他還是在5分鐘之內解決了戰(zhàn)斗。
吃飽飯,很踏實。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體育委員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在過道上相遇,出于習慣,張一帆主動閃到了一旁。
“哎~聽說你要練體育?”
“是啊!”
這個招呼,有點突然。
他們兩個是一個鎮(zhèn)上的,只不過張一帆的家在最東邊,對方的家在最西邊,平日里兩人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
最重要的,人家是好學生來的!
張一帆下了樓,就看到宿舍前的廣場上已經(jīng)空空蕩蕩,只留下了一地垃圾。
不管是哪個年級的學生,都在往教室趕。
他端著飯缸,穿過操場,從樓梯下走過,到了水池。
時間有些晚,還有很多人在用水,慶幸的是,有空著的水龍頭,倒是不用排隊了。
教學樓前一共有4個水池,每個水池有6個水龍頭,每到課間休息和飯點的時候都會有很多人用水,人一多就要排隊,那是一種折磨。
每天飯后,由于時間充裕,都會有很多人到走廊上“放風”,其中大多數(shù)是學渣。
張一帆回教室,放下飯缸,就又跑了出來。
班里的很多人他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就像體育委員,至今都想不起他的名字。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站在觀景臺上吹風。
“鋼鐵鍋,含著淚喊修瓢鍋,壞缺爛角的換新鍋瓢亂放……”
放蕩不羈的歌聲瞬間吸引了張一帆的注意,唱歌的是任達,一個沉醉于香江故事的搞笑大師。
他也坐在最后一排,平日里臉上總是充滿了笑容。
那笑容,很真誠。
“帆哥,我唱的怎么樣?”
“猴賽雷啊~!”
“還是你懂我!那幫沙雕聽不懂,還瞎嗶嗶!”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jīng)過彷徨的掙扎,自信可改變未來,問誰又能做到!”
“叮鈴鈴~”
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