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所以你來這里為了什么?”溫汐冷聲道。
“來看看你?!?p> 她自然不會受影響,她溫汐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不過,溫汐指了指馬車門,面無表情,“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外面很冷,我再待一會吧?!膘谕躅┝艘谎弁膺叄∏蛇@時刮過來一陣風(fēng),吹起車簾,冷冷的拍在溫汐的臉上。
夜深了,溫度驟降,連溫汐也有些受不了。
不過,熠王那是一般人?是嗎?!
溫汐理都沒理他,直接叫人:“停車!”
“別啊,我走,我走行了吧。”熠王失笑,這丫頭知不知道,被人發(fā)現(xiàn),吃虧的可是她啊。
馬車停了,溫汐面前的氣息也消失了,外面的人掀開簾子只看到溫汐一個人,“怎么了?”
“還有多久到?我有些餓了。”溫汐問道。
“快了,至多不過半柱香。”外面的杜之應(yīng)道,“左手邊的暗格里有糕點,汐兒你要是餓了先吃些頂著。”
“哦,那沒事了?!睖叵坏?。
馬車重新駛動,溫汐經(jīng)過這一打岔,心情卻沒有之前那樣煩躁了。
奇了怪了,被那家伙言語上調(diào)戲了幾句,心情竟然就好了?
真是撞邪了,信了那家伙的鬼話。
回去得好好查查,估計是原身認識的人。溫汐想。
到了丞相府,剛一下車,溫汐就聽到后邊傳來一陣哭啼聲,林連夏跟在后頭,哭得都喘不上氣了,前面傅聞和傅丞相也下車了,林連夏一路小跑過去,勉強站定,怯怯的抬頭,很快又低下去,聲音也像蚊子一樣,“表哥,姨父,對不起……”
傅聞看見林連夏,立刻就想起自己被下毒的事,汐兒差點也出事,當(dāng)下臉便沉了下去,不過好歹是在家門口,傅聞忍著沒有發(fā)作,對溫汐道:“汐兒,剛剛聽杜之說你餓了,我提前讓小廚房做了夜宵,讓杜之帶你過去吧。”
溫汐也無意圍觀別人處理家事的現(xiàn)場,跟著杜之離開了,相比之下,還是吃的重要一些。
眼看著溫汐走遠了,傅聞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林連夏,神情復(fù)雜:“你跟我過來。”
“姨父,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剛一進廳,林連夏便噗通一聲跪下了,聲淚俱下,“我只是想幫陛下找出兇手,我不知道最后會變成這樣啊,我也不知道熠王為何會出現(xiàn)啊,是熠王,他,他故意針對我……”
“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傅聞沉聲道,“我只問你一件事,為何向我下毒?”
“我沒有!”林連夏立刻否認,“我怎么會給表哥你下毒呢,跟何況我不通醫(yī)理毒藥,又從哪里弄得來毒藥?”
只是她一番極力自證的話落在傅聞的耳朵里顯然就是狡辯,他一個字也不信,“你是不是以為宴會結(jié)束后,糕點會被處理掉,到時候沒有證據(jù),可以任你胡說了?”
“我……”林連夏一噎,半晌說不出話。
“還是你以為,我辨別不出來毒藥的滋味?”傅聞動了火,語氣一分一分冰冷下來,“我看上去很好糊弄?你忘了我這十幾年學(xué)的都是什么了?”
傅丞相原本也覺得不對勁,此刻聽到傅聞?wù)f的話,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到底怎么回事?”
林連夏本來就在宴會上被嚇得不輕,眼下不過是強撐著一口氣,見傅聞和傅丞相都繃著一張臉,心理防線瞬間崩塌,潰不成軍,“我真的沒有給表哥下毒啊,我確認過了,那只是能讓人短時間內(nèi)不能說話的藥,對身體沒有傷害的,真的不是毒藥啊,我怎么敢向表哥下毒啊,表哥你相信我……”
即便心中已經(jīng)確定,傅聞還是感到一陣心寒,以他的心細謹慎,斷不會讓旁人有朝他下手的機會,缺額不想最后栽在了自己家人的手里。
他和林連夏可是親兄妹啊!
可悲啊。
傅丞相同樣震驚,眉宇間浮現(xiàn)出一絲冷厲,“為何要怎么做?你可知那是在宮宴之上,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你怎么敢的?”
帶藥進宮,不管是毒藥還是醫(yī)藥,都是不被允許的,除非是宮里的御醫(yī)。
被查到了,也是大罪一項?。?p>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傅丞相想半天也沒想明白林連夏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我只是想讓表哥多看看我!”林連夏被拆穿之后,反而沒那么怕了,執(zhí)拗的看著傅聞,“表哥,你說過你會娶我的!可是那個女人來了之后,你再沒有瞧過我,我能不恨嗎?”
“所以你故意將眾人的懷疑引到汐兒身上去?”傅聞冷聲說道。
“是,我不過是給她找點麻煩罷了,她若沒做過,又有什么好怕的?!绷诌B夏這個時候倒不覺得自己錯了。
傅丞相看她猶不悔改的樣子,氣極,“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我們整個丞相府!”
若是今日溫汐的身份被揭發(fā)開來,他日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就是墨安。
墨千羽的身份,主動說出去和被動被發(fā)現(xiàn),那性質(zhì)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姨父,你的話我聽不懂,她不過是表哥從窮鄉(xiāng)僻壤里帶回來的鄉(xiāng)野丫頭,如何能害了丞相府?”林連夏卻是不懂。
“娶你為妻之事,不過是兒時不懂事的戲言,當(dāng)時我連成親是何意都不明白,這我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就是不愿意聽進去,你我是流著相同血脈的兄妹,我們之間本就沒有可能,何況我待汐兒如同妹妹一般,我自覺無任何不妥。”傅聞看著林連夏,“退一萬步講,即便我真的與汐兒有你所想的那些情意,這便是你使計暗害她的理由?是你朝我下藥的理由?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心機惡毒?!”
林連夏卻只聽了最后一句,當(dāng)下激動起來,“果然如此,我猜的不錯,那賤人就是想從我身邊搶走你!可惡!她怎么不去死?。?!”
“你還不知錯!”傅聞一拍桌案,“回你自己的院里閉門思過,一步也不許出來,若是想不明白,你就,回你鄉(xiāng)下平陽祖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