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皇子怕是不知道吧,五星門是珞國的第一暗殺組織,每次接任務(wù)的時候,都會詳細記載雇主的信息,要求,以及任務(wù)的過程,結(jié)果,即便任務(wù)失敗了,也會保留記載?!?p> “雖說五星門不會輕易泄露雇主的信息,但是由皇室出面,加上如今五星門門主變成廢人,門內(nèi)動蕩不安,還有什么是拿不到的?”
傅相每說一句,路明燁的臉就白一分,到最后,幾乎是面無血色。
“大皇子盯上我丞相府,如果本相猜得沒錯,十有八九是為了五年前本相得到的那顆可增長修為的靈珠吧?!?p> “那靈珠十分稀有,極為難得,據(jù)說能提升人一階的實力?!?p> “當時本相對外說靈珠已經(jīng)給家妻服用,當時本相的夫人遭逢大病,生命垂危,即便靈珠珍貴,但也比不上人命重要?!?p> “大皇子一直不相信本相會把如此重要的靈珠給一個毫無靈力的人服用,覺得本相是在敷衍你,不想交出靈珠?!?p> “可即便當初靈珠沒有用,也是本相的東西,給與不給,且要經(jīng)過本相的同意,大皇子,你如此作為,實在難當大任啊。”
路明燁冷汗直流,抬眼一看,皇帝的桌前明晃晃的放著一塊熟悉的令牌和一份還嶄新的書信,心知已成定然。
“父皇恕罪!兒臣一時被迷了心智,才犯下如此大罪,還望父皇恕罪!”
“我看你不止是失了心智,連腦子也沒了!”皇帝一聲怒吼,怒氣更甚。
“父皇息怒。”路明燁不明白,父皇的怒氣值遠超他的預(yù)估。
他原本想著,他再怎么說也是父皇的親兒子,更是珞國的大皇子,如今父皇皇嗣稀薄,父皇更是要利用他制衡路明煜的勢力,所以不論自己犯了什么錯,只要不威脅到父皇的地位,父皇再怎么生氣也頂多只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畢竟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那么皇位的繼承人非路明煜莫屬了,在一切還沒有明朗之前,這絕對不是父皇愿意看到的局面。
只是眼下的一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父皇似乎真的動不了了,眼睛都泛著血紅,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倒像是看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死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是一個傅秋,值得父皇動如此大怒?
不對勁!一定不是這樣的!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著的墨安開口了,他還在養(yǎng)傷中,面色不是很好,開口卻自帶一股威嚴,“聽聞,大皇子還派人暗殺小女,此事不假吧?!?p> 路明燁一聽,冷汗嗖的一下就下來了,這將軍府又跟著湊什么熱鬧啊。
“問你呢,有沒有這件事!”皇帝見路明燁遲遲不說話,抄起桌板上的茶往他頭上砸去,路明燁不敢躲,任由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額角被撞破,殷紅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他也不敢去擦。
“兒臣知錯,請父皇恕罪。”路明燁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你底下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認罪,那墨家女兒與你有何仇怨,你竟要殺她?”皇帝氣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敢把手伸向?qū)④姼?!?p> “她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有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路明煜大驚,聽父皇的意思,他真正生氣的原因竟然是他傷害了墨千羽?!
可是這怎么可能?
“此次你買了五星門的殺手綁架傅秋,結(jié)果任務(wù)并沒有成功,傅秋被人救了下來,你可知道,就他的人是誰?”
五星門自溫汐一鬧之后已經(jīng)自顧不暇,哪里還管得著路明燁這邊,直到現(xiàn)在,路明燁也只知道任務(wù)失敗了而已。
至于為什么失敗,他不知道。
“兒臣……不知?!甭访鳠瞠q豫著道。
“是墨千羽!她為了救傅秋,和五星門的人大打了一架,身受重傷,這筆賬,是不是應(yīng)該算在你的頭上?”皇帝冷冷說道。
“父皇……”路明燁猛地抬頭,看著高位上的那個男人。
“傳朕旨意,廢去大皇子的皇族身份,撤去手下護衛(wèi)侍女,幽禁皇子府中,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皇子府一步?!被实鄞笫忠粨],輕飄飄的就說定了對路明燁的處決。
“父皇!”路明燁不敢置信,他做夢都沒有想道,皇帝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臣子之女處罰自己的親兒子,這令他難以接受,“難道在您的心中,兒臣還比不上一個臣子的女兒嗎?”
卻沒想到皇帝毫不猶豫的扔下一個字,“是?!?p> 路明燁瞬間如墜冰窟,皇帝看著他的眼神令他不寒而栗。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面前的這個人,先是一個國家的君王,再是他的父親,而帝王的心思,最是難以揣摩,他又是哪里來的信心,自信能猜透父皇?
一直等到侍衛(wèi)上來,他才如夢初醒,不,他不能被廢,不然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他還沒有夠到那個位置,絕不可以在這里倒下。
“父皇!父皇!您不能這么對兒臣!”路明燁奮力掙脫侍衛(wèi)的鉗制,大吼道,“沒了我,您拿什么制衡珞國的勢力?您就不怕二弟一家獨大嗎?他的野心可不比我少!”
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了,即便是把自己暴露在父皇的面前,也要保住自己的位置,絕對不可以失去皇子的身份。
“朕還沒有無能到反被自己兒子騎到頭上的地步?!被噬县撌侄?,神情冰冷,看著猶在掙扎的兒子,命令下得一點也不含糊,“拖下去?!?p> 眼看著自己被拖離大殿,路明燁心有不甘,體內(nèi)積聚的圣氣爆發(fā),一時間震退了押著他的侍衛(wèi)。
他猶如被放出籠的餓狼,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眼神逐漸起了變化。
“怎么,你想造反?”皇帝看著路明燁周身散發(fā)的強悍氣息,微微皺起了眉,這是自路明燁進來之后少有的露出了別的表情。
“父皇當真要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墨家小姐,廢了自己的兒子?”路明燁反問,“那父皇便也不能怪兒子為了皇位,對您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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