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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安然退在一旁,請楊依依進(jìn)屋。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唯獨(dú)與前次不同的是有條不紊的物體擺放,很顯然花費(fèi)了不少心思,認(rèn)真地周旋過,一東一西盡皆井然有序,一塵不染。
楊依依沒想到在此間屋子曾經(jīng)軒然大波的時刻,如今已然截然不同,簡直就是換了人居住似的稀奇古怪。生活總是讓人磕磕碰碰的,甚至渾身傷痕累累,痛苦不堪。
見到楊依依,安然有著多么的幸福,興奮,歡喜得扭扭捏捏。他費(fèi)力地瞧著楊依依,客廳里燈光變換著色彩,亮度,時而放射耀眼的光芒,時而透露淡淡的,朦朦朧朧的幽光,鑲嵌著一切,包括人心,包括楊依依的心,包括安然的心。一種莫明其妙的感覺使人沖動,激動得熱血膨脹,頭顱大了些。聰明的智慧或許永遠(yuǎn)不夠用,人的苦惱在某些時候是多余的,毫無意義所在。盡管如此,她也始終保持著冷靜,愣愣地等待著,等待著林佳音上完廁所回來。
廁所里終于傳來了稀里嘩啦的的流水聲,宛若春天里的雨,給人希望,希望滿滿的,慢慢地到來。瞧著讓人心疼,心力交瘁,始終折磨著她,折磨著她楊依依,折磨著他安然。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告訴過安然,自己沒有人們想象的那么完美,那么完美無瑕。人,總不能十全十美,那是上天在造物之際就心生妒忌的,蓄意謀殺了美意,給你留下一抹遺憾。
她緊蹙的眉頭不停地抽動著,連著心的思索,加以滔滔不絕的高談闊論,那是在自己心里的競賽場,口無遮攔的暢所欲言。
她挖空心思地尋找理由來對付她,對付她楊依依。一切的一切都似乎理所應(yīng)當(dāng),毫無半點(diǎn)怨言。她的存在,楊依依的出現(xiàn)或者是存在似乎會影響到她的幸福。親情歸親情,一碼歸一碼,這是安然的人生標(biāo)準(zhǔn),哪里痛,哪里癢就得撓哪里,這樣才不會徒勞無功,痛失光陰。
“媽?人家都等你很久了!”佩琪收拾著掉在桌子上的果皮渣,從頭用抹布清理著,講究衛(wèi)生是她一生的習(xí)慣,嗜好。
“噢!這人上了歲數(shù),什么都忘了,記性不好,連上個廁所都蹲得兩腿麻麻的,簡直就是無用之人了!”林佳音回答著佩琪,卻無法生氣,選擇永遠(yuǎn)都是屬于自己的一種緣,一種難能可貴的情愫。
說完話,她斜瞥一眼安安靜靜,斯斯文文的楊依依,一種爭強(qiáng)好勝的骨質(zhì)里典藏著幾絲冷漠與無賴。
相視無語,靜靜的,冷冷的,或許代替了千言萬語,口若懸河的言詞。
“說吧!有何事登堂入室呀?這位女士!”佩琪懇切地柔聲詢問,仿佛昨天剛過去的不愉快盡數(shù)忘卻,所有今天的新氣息如數(shù)家珍撲面而來,醉人心房。
“她叫楊依依!大姐。”安然介紹似的說,向著楊依依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楊依依抬正目光注視著他,四目相對,充滿信任,坦誠得無可挑剔。
“姑娘如果是為了工程款的事而來,請恕我直言無緣可見!”林佳音掃視了一眼楊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