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并非偶然
交代完情況，袁虎拉著葉秦和墨遠(yuǎn)舟一頓感謝，戴季鴻斜靠在門框上，揚(yáng)著嘴角，將葉墨兩人無措的模樣用雙眼記錄下來。
戴季鴻摸摸褲兜，沒摸到想要的煙盒，便伸手撓撓新的蚊子包，直起身來，目光再次放在了房門上。
“袁大哥，你這門是新上的漆吧。”
袁虎回頭看向觀察木門的戴季鴻，哦了一聲，“那門是鬼敲門之后，我家婆娘非要我上的漆。說什么花仙姑讓漆紅色，去去晦氣，反正我是不太信這個的?！?p> 戴季鴻點點頭，輕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回到市局后，忙得那是個人仰馬翻。周圍的人跑的跑，嚷的嚷，而此時的戴季鴻半倚半躺地坐在辦公椅上，手中的粉筆都要被他玩出花來了，他定睛看向圍在小桌前的兩個年輕人，粉筆“啪”的一聲被拍在桌面上。
“在袁慧梅的尸檢報告出來之前，我們需要搞清楚鬼敲門的事情是誰在搞鬼，明早就動身?！?p> 第二日，三人早早來到了袁大端住所的院門前。這里與袁虎家不同，前院圍了一圈一米高的柵欄，院子里種著兩顆不大的核桃樹，可供三四個人在樹蔭下乘涼。
“戴隊，你看那扇門?！贝骷绝欗樦h(yuǎn)舟手指的方向看去，袁大端家的房門上有一道深深的裂痕，看起來十分可疑。
戴季鴻盯著房門看了一會兒，側(cè)過頭望向葉秦，沖她點點頭。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我們是刑偵隊的?！比~秦了然，開口詢問。
“吱吖”一聲，房門被推開，袁大端穿著一身暗淡的衣裳，胡子拉碴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打理過了，比起上次見面消瘦了不少。
他一面走來，一面對著三位警官露出疲憊不堪的笑容，拉開柵欄上的小門，聲音沙啞道：“警官們，進(jìn)去坐著說吧?！?p> 戴季鴻點頭回應(yīng)，他由著袁大端領(lǐng)進(jìn)院子，視線時不時落在那道怪異的房門上。
“戴警官，進(jìn)屋坐，要喝水嗎？”
戴季鴻回過神來，接過袁大端遞上前的杯子，微微一笑表達(dá)感謝。
“小墨，過來。你再仔細(xì)瞧瞧這門有沒有什么異常?！贝骷绝櫝h(yuǎn)舟招招手，面色如常。
墨遠(yuǎn)舟連忙應(yīng)下，卸下背包，從里面拿出醫(yī)用橡膠手套，麻利地帶上，還舉起雙手朝戴季鴻晃了晃，“放心吧戴隊！我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p> 戴季鴻滿意地點點頭，見葉秦已經(jīng)在屋內(nèi)坐下，便徑直走了進(jìn)去。
一踏入房門，一股濃重的香火氣直沖戴季鴻的鼻腔，他瞇著雙眼，瞧見了屋子內(nèi)里的模樣。堂屋內(nèi)，袁小雯的母親正跪拜在供奉的佛像前，嘰里咕嚕的念叨著。
“那我們開始吧?！钡却骷绝欁?，葉秦攤開了筆記本。
“袁大哥，你們門上的裂痕是怎么來的？”戴季鴻搶先說道。
“額......那個是我用斧子的時候，不小心弄......弄壞的，正打算換個門?！痹蠖算读算?，瞄了一眼神神叨叨的婆娘，咽了口吐沫，眼神有些飄忽。
“袁大哥，袁小雯死之前，你們遭過鬼敲門，對嗎？”戴季鴻像是沒注意到袁大端的異常，語氣一如既往的沉著。
話音剛落，堂屋內(nèi)傳來一聲玻璃著地的脆響，袁大端立即站起身來，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沒事了，沒事了。”袁大端懷抱著雙目無神顫抖不止的婆娘，輕聲安慰著，眼眶微微發(fā)紅。他抬頭望著跟著一起進(jìn)來的二人，什么也沒有說。
“自從阿雯走了她就是這樣了，每天都是哭醒的，根本聽不得和阿雯死有關(guān)的事?！痹蠖苏驹诤颂覙湎?，看著葉秦將憔悴的女人扶到椅子上，隨后從上衣內(nèi)兜里摸出一盒煙，取出兩支，其中一支遞給了戴季鴻。
“阿雯死前的半個月每天都會有鬼敲門，阿雯死后就再也沒有過了，門上的痕跡，也是那時留下的。戴警官，阿雯的死因......”
“目前我們還在調(diào)查，結(jié)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p> 袁大端看了一眼戴季鴻，一時有些出神。他抬起左手，穩(wěn)住微微有些發(fā)抖險些夾不住煙的右手。當(dāng)鼻腔里被嗆人的氣體充滿，他點了點頭。
“袁大哥，你仔細(xì)回憶一下，那鬼敲門之前周圍有沒有什么異常。”戴季鴻手指輕捻著煙蒂，緩緩?fù)鲁鲆豢跓焷怼?p> “唔......異常。大概在鬼敲門的前半個月吧，我看到劉老四那個鬼崽子在我家附近晃悠，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痹蠖宋⒉[著雙眼，面容因煙霧變得迷離。
“劉老四是個什么人？”
“我們這片的小混混，汪奉寬的嘍啰。汪奉寬是個惡霸，囂張得很?！痹蠖苏f著啐了一口，滿臉不屑。
“這個劉老四他住哪兒？”
“唔.....我只知道他住同光鎮(zhèn)上，具體哪家我也不太了解?！?p> “行，那袁大哥，你還有什么想起來的就告訴我，這是我的電話?！?p> 袁大端接過戴季鴻手中的紙條，低頭看了看，字跡清秀工整，與本人形象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