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審花仙姑
“汪奉寬真不是個東西!戴隊,我們問出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那證明我們的大體方向是對的?!蹦h(yuǎn)舟看向戴季鴻,心中有些小雀躍。
“嗯。看來我們還得再審一回花仙姑?!贝骷绝櫻劾镩W過一絲光亮,立馬叫人把看守所里的花仙姑帶過來。
“我真沒什么能交代的了?!标P(guān)了幾天,眼前的婦人明顯瘦了一大圈,神情盡顯憔悴,僅有的幾縷黑發(fā)也染上了白色。
“我就開門見山了。汪奉寬清楚交代了你們倆狼狽為奸干過的勾當(dāng),承認(rèn)嗎?”
“我......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我都這把年紀(jì)了,好好享受天倫之樂,不好嗎?”
“你以前是不是醫(yī)死過一個孩子?是不是你哄騙汪奉寬,還讓他制造鬼敲門?袁家兩女孩兒是不是你殺的?”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花仙姑問懵了,直到聽見殺人一事,她便用力搖晃著腦袋,整張臉憋得通紅。
“人不是我殺的!”
“那你承認(rèn)前面兩件事是你做的了?”
“我......我以前的確做了傻事,我不該瞎給人治病,我就是被......被錢迷暈了腦袋,我......”花仙姑一面說一面流下了淚水,但在場的沒一個覺得她可憐。
見戴季鴻只是盯著自己,抿著唇,一副傾聽的模樣,花仙姑只好哽咽著繼續(xù)。
“鬼敲門的主意的確是......是我出的,但是我沒有騙他,這是上天給我的指示,我不敢違抗。在袁......袁慧梅死之前,我連續(xù)好幾天都做相同的夢,夢里有人在我耳邊說......說到汪奉寬的前世,還讓我轉(zhuǎn)告他如果違背天命......陽壽會縮短,他活不長的......而且,如果我不照做,我就會遭......遭到報應(yīng)!其......其實一開始我是不信的,但是每天早上一醒來,夢里那個人跟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特別清楚。我想這......這一定是天命,可能是我算了這么久的命,上天感受到了我的誠意......”
葉秦?fù)蠐隙?,這都是些什么歪門邪道的玩意兒啊,能幫我們破案嘛。
心里是這樣想的,但葉秦同志還是默默把花仙姑的一字一句,甚至標(biāo)點符號都記錄了下來。
“終于結(jié)束啦!今天收獲不少!”墨遠(yuǎn)舟雙臂高舉,身體微微后仰,伸了個懶腰。
“不少?你看看這審訊記錄,全都是些算命,從命,不服從就違抗天命什么的,真正對案情有用的信息簡直太少了!”葉秦一手舉著審訊記錄,一手握筆敲上了小伙兒的頭。
“姐,你怎么老打我?”墨遠(yuǎn)舟抱頭嘀咕的模樣,像極了受委屈的小媳婦。
“多打你才能長記性,別見到一件事兒就直接下定論,多動動腦子?!比~秦說著又抬手彈了下墨遠(yuǎn)舟的額頭。
“別鬧了,你倆過來,說一下明天的任務(wù)?!贝骷绝櫩吹絻扇擞字芍翗O的互動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打斷沒完沒了的兩人,開始說正事兒。
“你們兩個明天去排查與花仙姑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看有沒有具備提取濃縮液能力的,汪奉寬這邊由我負(fù)責(zé)。”見兩人一同點頭回應(yīng),便放他們?nèi)バ菹ⅰ?p> 戴季鴻躺在沙發(fā)上,頭枕手臂,盯著天花板愣神。
“天命嗎?”他輕聲問道,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活人,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他蓋上外套,閉上雙眼,伴著窗外此起彼伏的蟬鳴,漸漸入睡。
雨季來臨,陰云密布,曠野一片昏暗,天地仿佛融為一體,萬物皆顯得朦朧又神秘。
潘大嬸趁著雨還沒下,借著透過云層的微光,趕忙上山多尋些干柴。
路途中路過一個墳包,點點火星格外吸引目光。潘大嬸停下腳步,順手撿了幾根樹枝,不自覺地多看了那光亮幾眼。
“這都要下雨了,還上什么墳啊,也不怕把香火澆滅咯?!彼矝]多作停留,找柴火要緊。
此時烏云壓的更低了,好似要將永寧村的一切全數(shù)吞沒,使之永無明日。
“姐,我看這雨快下了,我們沒帶傘啊?!蹦h(yuǎn)舟抬頭望著被黑云籠罩的天空,抬手蹭去脖子上的汗。
“要排查的人這么多,就算沒傘,我們也得冒著雨完成任務(wù)。敢偷懶啊,小心戴隊吃了你?!闭f著,葉秦十指曲成爪狀,大張著嘴,好似真要吃了墨遠(yuǎn)舟。
“姐,我覺得戴隊挺好相處的,人很和善。”
“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是不知道,我剛到局里那會兒,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審訊筆錄上,他發(fā)了好大的火,直接把我給罵哭了,不過幸好那不是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不然啊,我難逃一死!”如今再回想起戴季鴻發(fā)火的樣子,葉秦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
另一頭,剛抵達(dá)同光鎮(zhèn)的戴季鴻莫名其妙猛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