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道術(shù)嗎?
邢和璞喜歡道術(shù),善于心算,寫過《穎陽書疏》,身懷手功能夠盤旋升入空中。
有人說他還會用草進行占仆,起初不曾看見過。
段成式聽隱士鄭盼說過一件事:崔司馬,寄居在荊州,和邢和膜有過交往。
崔司馬病了很多年就要死了,心里常常指望著邢和璞。
一天,他在睡覺的時候覺得臥室北墻有人打鼾的聲音,就讓仆人查看,都沒有看見什么。
臥室的北面,是他家人的居住地。
像這樣過了七天,鼾聲不停,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就像一粒米那樣大。
他忙呼喚仆人,結(jié)果這個東西又不見了。
過了一日,洞穴大得就像個盤子,崔從這個洞往里看,原來是墻外的野地,有幾個人扛著荷鍬站立在洞前。
崔司馬就詢問,這幾個人就回答:“邢真人讓我們掘開這個地方,司馬先生得了重病,所以很費了一番功力?!?p> 過了一個會兒,來了五六個騎馬的侍從,都是戴著頭巾穿著朱衣。
一邊走一邊開路道:“真人來了。”
崔司馬看見邢和璞在中間白色的帷幕垂下來的綬帶,拿著五明扇,數(shù)十個侍衛(wèi),距離洞穴數(shù)步他就停了下來。
對崔司馬說:“你的陽壽盡了,我為你爭論了很多次,得以延長一紀(jì)年(十二年),這樣你就沒事了?!?p> 說完,墻壁又像原先那樣,十天后,崔司馬的病就好了。
邢和璞又曾經(jīng)居住在終南山,喜歡修道的人很多在他旁邊造房子依附他。
崔曙年紀(jì)輕,也跟著這樣做??巢癫菁橙际且恍┟?。
邢和璞曾經(jīng)對他的徒弟說:“三五天之后有一個神奇的客人要來,你們每人為我做一道菜。”
幾天之后各式各樣的用具全部準(zhǔn)備妥當(dāng)。
邢和璞就在一個亭子里擺下酒宴,告誡徒弟們不能夠偷看。
大家都關(guān)門閉戶,不敢說笑。
邢和璞下山請來了一位客人,
長五尺,闊三尺,腦袋在身體中間,緋色的衣服寬大的帶子,橫拿著象牙板,他的睫毛疏揮。
臉色就像削了皮的西,青綠色,他大笑的時候絡(luò)腮胡子都張揚不已,嘴角都到耳朵根子上去了。
他與邢和璞談了很多,很多都不是人世間的故事。
崔曙難捺不住,就跑出來經(jīng)過庭院。
這位客人很仔細(xì)地看著他,回頭問邢:“這不是泰山老師嗎?”
邢和璞應(yīng)聲回答:“是?!?p> 客人又說:“一輪轉(zhuǎn)世,變化這么大,可惜?!?p> 到了傍晚,這位客人就走了。
邢和璞讓崔曙到他跟前來,對他說:“先前那位客人,是上帝身邊的戲臣他說的太山老君師,你有記憶嗎?”
崔流下眼淚說:“我的確是太山老師的后身,只是沒有相關(guān)的記憶,我小的時候常聽先人說起這樣的話。”
房官太尉祈求邢和璞幫他算生死之事。
邢和璞說:“你要是從東南來,到西北去,那么你的命運就到頭了,你死亡的地方,不是旅店不是寺廟,不在路上不在官府。
你死亡的原因是因為吃魚,你會死在龜茲板上?!?p> 后來房從袁州被降職到漢州,等到被罷免,他又到了閬州,住在紫極宮。
正好碰上雇工做木匠活,房琯很奇怪他的木頭紋理是有形狀的,就問這是什么木頭。
道士說:“數(shù)月前,有一個商人贈送了幾段龜茲板,現(xiàn)在我們要把它今制成一幢草房子?!?p> 房琯這才想起邢和璞的話,過了一會兒,刺史準(zhǔn)備了魚宴請他入席,房琯感嘆:“邢先生神人呀?!?p> 他就把詳細(xì)情況告訴給刺史,并且用龜茲板作為以后死亡的依托。
這天夜里,他吃了魚就死掉了……
邢和璞偏得黃老之道,善心算,作穎陽書疏,有叩奇,旋入空,或言有草,初未嘗睹。
成式見山人鄭防說,崔可馬者,寄居荊州,與邢有舊。
崔病積年且死,心常恃于邢。
崔一日覺臥室北墻有人新聲,命左右視之,都無所見。
臥室之北,家人所居也。
如此七日,蕭不已,墻忽透明,如一粟。
問左右,復(fù)不見,經(jīng)一日,穴大如盤,崔窺之。
墻外乃野外耳,有數(shù)人荷鍬矍立于穴前(一日例)。
崔問之,皆云:“邢真人處分開此,司馬厄”重,倍費功力?!?p> 有頃,導(dǎo)駱”五六,悉平毓朱衣,群曰:“真人至?!?p> 見邢與中白帽垂綬,執(zhí)五明扇,侍衛(wèi)數(shù)十,去穴數(shù)步而止。
謂崔曰:“公算盡,仆為公再三論,得延一紀(jì),自此無若也?!?p> 言畢,壁如舊,旬日,病愈。
又曾居終南,好道者多卜筑依之。
崔曙年少,亦隨焉。伐薪汲泉,皆是名士。
邢嘗謂其徒曰:“三五日有一異客,君等可為予辦一味也。”
數(shù)日備諸水陸,遂張筵于一亭,戒無妄窺眾皆閉戶不敢警效。
邢下山延一客,長五尺,闊三尺,首居其半,緋衣寬博,橫執(zhí)象蘇,其睫疏揮。
色若削瓜,鼓髯大笑,吻角侵耳
與邢劇談,多非人間事故也。崔曙不耐,因走而過庭。
客熟視,顧邢曰:“此非泰山老師乎?”
邢應(yīng)曰:“是?!?p> 客復(fù)曰:“更一轉(zhuǎn),則失之千里,可惜。”及暮而去。
邢命崔曙,謂曰:“向客,上帝戲臣也。
言太山老君師,頗記無?”崔垂泣言:“某實太山老師后身,不復(fù)憶,幼常聽先人言之?!?p> 房珀太尉祈邢算終身之事,邢言:“若來由東南,止西北,祿命卒矣。
降魄之處,非館非寺,非途非署。
病起于魚痕,休于龜茲板?!?p> 后房自袁州除漢州,及罷歸,至閬州,舍紫極宮。
適雇工治木,房怪其木理成形,問之,道士稱:“數(shù)月前,有賈客施數(shù)段龜茲板,今治為屠蘇也”
房始憶邢之言,有頃,刺史具餘邀。
房嘆曰:“邢君神人也?!蹦司甙子诖淌?,且以龜茲板為托。
其夕,病馀而終。
——《酉陽雜俎·壺史》
下一個故事“千輻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