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這是‘車夫’手里的匕首劃破空氣的聲音。
?!?p> 這是杜勒手里的匕首扎到‘車夫’身上的聲音。
杜勒向來不愛吃第二次虧,匕首是他昨天晚上在房間內找到,藏到了枕頭下面的,方才剛說完那串迷惑‘車夫’的話,他就從枕頭下摸了出來,想來個先下手為強。
但可惜……
“怎么像是鋼一樣?”杜勒手腕被震的有些發(fā)麻,心里剛生出疑惑,脖子就被‘車夫’的那把匕首抵住了。
杜勒一邊感覺著脖子上的涼意,一邊想起了那些騎士側的超凡者。他們修習超凡力量時的入門課程,就是在身體表面凝聚護體原素,抵擋外界的傷害。
“居然還是一個超凡者……”杜勒心里發(fā)寒,因為超凡者想要殺死普通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你……不是大人!他不會如此怕死,狡詐!”
‘車夫’的神情恢復了平靜,斷言道,同時手上的匕首就往前一送,已經(jīng)劃破了杜勒脖子上的皮膚。
“你等等!我就是杜勒·塞里斯!”杜勒這一次感受到了‘車夫’的殺意,為了求活,直接大喊道。
“如何證明!”
‘車夫’的匕首停了下來,這也應該是杜勒的最后一次機會。
又一次到了生死邊緣,杜勒很清楚,這一次的回答要是不讓‘車夫’滿意,自己就得再死一次了。
事情到了關鍵時刻,杜勒的頭腦反而越來越清晰,運轉的也越來越快。
“你的名字雖然我不記得了,可就是我讓你做的一切!迷霧之海有吞噬人靈魂的可能,因此我在走之前一定拜托你來檢測回來后的我,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我,對不對?”杜勒說了一句很大膽的話。
通過兩次接觸,杜勒已經(jīng)猜出‘車夫’一定是受人所托,才會問他‘你的名字’,‘我的名字’這種問題。
可杜勒難以確定的是,指示‘車夫’的是另有其人,還是——
這一切就是杜勒·塞里斯本人的安排!
但對于杜勒來說,現(xiàn)在他的選項只有說自己,因為真相要是是別人的話,他絕對就是一死。
‘車夫’聽到杜勒的話,徹底愣住了,眼神中露出了復雜的神情。
“猜對了!”
杜勒的心臟還在快速跳動著,他用手指慢慢將脖子上的匕首往外推,同時開口道:
“事情現(xiàn)在有變化了,你不用再執(zhí)行我原來的命令,迷霧之海還是太危險了,我們最好還是放棄原本的計劃。”
“大人,犧牲的那些兄弟怎么辦?”
‘車夫’收起了匕首,單膝跪地,問道。
看到對方臣服的模樣,杜勒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他隨口說道:“塞里斯家族會記住他們的,等我回到宅邸,就會讓人給他們的家人送去撫恤。”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迷霧之海是大人您獨自去的??!”
‘車夫’猛地抬起頭,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身上殺氣蓬勃。
“糟糕!”杜勒心中暗叫不好。
“你就是從迷霧之?;貋淼挠位?,根本不是杜勒·塞里斯!”
‘車夫’大叫一聲,手上寒芒一閃。
“你敢!”
砰!
就在杜勒認為自己完蛋的時候,從門口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吼,接著杜勒就看到‘車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拍到了墻上,隨后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腳邊。
噗!
‘車夫’趴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但他的眼睛卻紅的像惡鬼一般,還是盯著已經(jīng)愣住的杜勒,舉起手里的匕首。
啪!
房間內闖進了一團熾熱的風。
然后一只鋼鐵大腳就死死地踩在了‘車夫’的手背上!
“伯頓!”杜勒大喜,一眼就認出了這只鋼鐵大腳的主人是誰。
伯頓·羅杰,曾是杜勒父親的親衛(wèi)隊長,十年前在戰(zhàn)場上失去了自己的雙腿后,就從軍隊退役了。在那之后,奧古斯城的塞里斯大公宅邸里,就多了一名穿著制服,走起路來有鋼鐵之音的管家。
“少爺,你的脖子受傷了,要緊么?”伯頓很關切地問道。
看到杜勒開始給自己包扎傷口后,伯頓長舒了一口氣。
接著他就怒氣沖沖地把喪失了抵抗力的‘車夫’單手提了起來,問道:“你是誰?居然敢謀害我家少爺!”
伯頓的身高足足有兩米多,提著‘車夫’就像提著一只小雞仔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車夫’癲狂的大笑起來,嘴巴里的血和著唾沫滴在了地板上。
啪!
“閉嘴!”伯頓揚起另一只手就給了‘車夫’一巴掌。
“哈哈哈!哈哈——”
‘車夫’依然在大聲笑著,似乎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啪!啪!
“嘴巴給我閉上!”伯頓大怒,又重重的往‘車夫’臉上扇著。
“哈——”
“閉嘴!”
啪!
……
‘車夫’慢慢不笑了,嘴中只能嗚咽著,不時還從腫脹的嘴里吐出一顆牙齒。
可他的眼神卻死死盯著杜勒,異常冰冷。
伯頓并沒有停止折磨‘車夫’,還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打過去,直到‘車夫’的臉已經(jīng)快腫成了球也沒停手。
杜勒并沒有回避‘車夫’的眼神,他很坦然地對視過去,面無表情。
“好了,伯頓,先別打了?!倍爬兆尣D停止了施暴。
看著‘車夫’凄慘的樣子,杜勒并沒有覺得不忍心,要不是他認為自己還需要‘車夫’知道的一些信息,他并不會介意伯頓直接就在房間里殺死‘車夫’。
咚!
伯頓一把將‘車夫’扔到了地上,然后問道:“少爺,怎么處理這個該死的家伙?”
杜勒想了想,說道:“帶回宅邸關好,我還要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誰?!?p> 這只是借口,杜勒已經(jīng)知道一切都是自己身體的前任主人定下的計策,可‘車夫’的價值還很大,他的身上還有很多謎團都需要‘車夫’知道的信息來解答。
而且,杜勒覺得讓‘車夫’就這么死了,有些太便宜他了。
“好!”伯頓答道,一只手把‘車夫’扛到了肩膀上,率先向門口走去。
杜勒緊了緊包扎在脖子上的布條,也跟著伯頓叮叮鏘鏘的腳步向外走去。
走出房門,杜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傍晚了,天邊的晚霞紅的像是一團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映得他的臉龐微微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