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淡淡的紅霧在黑暗中沉沉浮浮,它似是那對綠眼睛的身軀,盤旋于虛空中,猶如鬼魅一般。
紅霧中綠幽幽的眼睛很滲人,它似是在觀察,好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終于,那團紅霧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它飄飄蕩蕩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方向竟是孟玥所在的病房。
紅霧每經(jīng)過一盞樓道的電燈下,那里的電燈就會瞬間熄滅,電燈就好像是被某種力量影響了一樣,不能正常運作了。
而當紅霧離開了之后,原本滅掉的電燈又會恢復(fù)到正常,好似只是短暫出現(xiàn)了故障,并沒有影響到什么。
當紅霧靠近樓道的監(jiān)控范圍時,監(jiān)控中的錄像也會變得一片模糊,不能再進行錄像了。
病房里,孟玥躺在病床上還沒有睡去,他心里想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白天有睡過一覺,算算時間剛醒過來也沒多久,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也并沒有什么睡意。
那團詭異的紅霧,終是來到了孟玥的病房門口。
紅霧中那雙幽綠的眼睛,順著病房門的玻璃窗口,直勾勾地看向病房內(nèi)的一切。
它似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幽綠的眼睛此時顯得極為興奮,而與此同時,身為一團霧氣的它,居然“嘿嘿”地發(fā)出了陰笑聲。
深更半夜里,在這種靜悄悄的環(huán)境下,任誰聽到這種笑聲都會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紅霧很詭異,它順著門下的縫隙就鉆了進來,然后飄飄蕩蕩的來到了一張病床的上空,俯視著病房上躺著的人。
那團紅霧的目標,居然是“孔柏霖”!
這一幕自然是驚動了還未入睡的孟玥,他瞪直了雙眼,屏住了呼吸,不敢發(fā)出半點的聲響,生怕引起那團紅霧的注意。
這也就是孟玥,若是換成了其他人,估計已經(jīng)失聲尖叫了!
可盡管孟玥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驚懼,但還是避免不了心臟撲通撲通急跳個不停,根本沒法做到冷靜面對。
孟玥畢竟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雖然遇到類似的詭異情況,但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怕了,反而,他比以前更加懼怕這類事物。
這就好比有人從不相信有鬼,當有一天他真的遇到了鬼,那種恐懼的心理將是他難以承受的;故而,這種人哪怕以后只是聽到或是遇到與鬼有關(guān)的事物,心里都會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恐懼心理。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孟玥現(xiàn)在的懼怕心理,完全是被之前那個鬼差給害得。
而眼前這團詭異的紅霧,很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似乎還很“危險”,恐怕不比鬼差好招惹到哪里去!
由此,孟玥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
“嘿嘿……終于讓我找到你了,我們的賬終于可以好好算一算了,嘿嘿嘿……”
詭異紅霧的眼睛里露出了猙獰地笑容,它霧狀的身軀化出了一對手臂,繼而它雙手高高舉起,在它雙手中漸漸匯聚出了一把紅燦燦的巨斧,上面布滿了鬼畫符一樣的圖案,妖異至極,作勢就要劈砍向孔柏霖的腦袋!
“砍滅你的元魂,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嘿嘿嘿……”詭異紅霧一陣得意地陰笑。
幻化出的紅艷巨斧,居然是用來砍滅孔柏霖的魂魄的,這實在是太陰毒了!
“鐺”的一聲脆響,一陣金鐵相交的碰撞聲蕩漾了開了。
詭異紅霧劈砍在孔柏霖身上的巨斧,竟然受到了阻擋,被一把綻放藍芒的長刀給橫擋住了。
“……”孟玥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在他眼中,原本睡得死氣沉沉的孔柏霖,就在巨斧將要落在他頭上的前一瞬間,他驀然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一把綻放藍芒的長刀,完全憑空出在了孔柏霖的右手中,千鈞一發(fā)間藍芒長刀擋住了紅艷巨斧,沒有讓詭異紅霧得逞。
“就知道你今晚會來偷襲我,不過你能不能做的悄無聲息點兒?就你那鬼叫春似的笑聲,我就是睡得再死也被你吵醒了?!?p> 孔柏霖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詭異紅霧放在眼里,隨便還調(diào)侃了一下對方。
“你!……”
詭異紅霧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和慌亂,不過瞬間就隱去了。
“去你大爺?shù)?!”孔柏霖仰腳踢向了詭異紅霧,臉上的嬉笑之色已然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凜然的殺伐之意。
紅霧飄然躲開了孔柏霖的一腳襲擊。
而后,孔柏霖躺在病床上來了個鯉魚打挺,剛站直了身子就一刀砍向了半空中的紅霧。
紅霧妖異至極,這次面對孔柏霖的攻擊并沒有躲避,舉起手中的紅艷巨斧就與孔柏霖的長刀碰撞到了一處;旋即,接二連三的金屬交織聲響徹不斷,一人一霧就這么扭打在了一起。
一時間,他們兩個平分秋色,暫時誰都沒有占到半分便宜。
孟玥躺在病床,身體受傷嚴重,自然是不能動彈,而眼前的這一幕看得他是大為驚奇,簡直就是現(xiàn)場版的鬼怪打斗片,別提多刺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孔柏霖有意為之?與紅霧打斗的區(qū)域,盡量遠離了孟玥的病床,幾次紅霧有意朝孟玥這邊來,孔柏霖都會把紅霧逼到另一邊,不讓其牽連到孟玥。
可孟玥現(xiàn)在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沒想到自己就只是受傷躺到了醫(yī)院,也能遇到這種離奇駭人的事情;最要命的是,他還不能躲,不能藏,身體現(xiàn)在完全是半癱瘓的狀態(tài),根本動彈不得。
“該死的,怎么在這里也會遇到這種事?!”孟玥心里是有苦難言,感嘆自己命運多舛,就是躺著不動也能召來厄運,運氣真是背到姥姥家了。
到目前為止,命運似乎一直在玩弄著孟玥,而且基本上就是往“死”里整的趨勢!
“砰”的一陣響,孔柏霖與紅霧僵持了片刻,也許身上有傷或者隱患之類的緣故,他體力有所不支,終是差了半招,被對方一招轟擊了出去,撞翻了一旁的病床。
孔柏霖嘴角溢血,沒有敢在地上停留片刻,隨即一掌拍擊地面引動身軀彈了起來,然后十分帥氣地在空中橫身轉(zhuǎn)了個圈,同時還不忘用手中長刀揮砍向紅霧,瞬間就把局勢又扳了回來。
孔柏霖手中長刀鋒凌厲非常,大開大合間又連貫如江河之水,沒有一招一式是花架子,刀刀都是殺招,逼的詭異紅霧一時找不出破解之法。
孟玥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嘮叨大叔居然還有這么瀟灑帥氣的一面,出招對敵完全沒有任何的紕漏,每次對打都計算的很精妙,完全不像白天那般吊兒郎當?shù)臉幼?,顯然是位隱藏的武功高手!
“小子,趁我現(xiàn)在還攔得住它,你趕快想辦法逃吧。”
孔柏霖知道孟玥早就看到了這一切,但是沒有辦法,他目前只能和那東西打個平手,根本沒有辦法分神護孟玥的周全,所以只能讓孟玥自己想辦法脫離危險范圍。
孟玥聽到對方的提醒,心中就更加欲哭無淚了,他又不是傻子,豈會不知這里現(xiàn)在很危險?
可問題是,他現(xiàn)在根本就不能自己動彈,除了左手能抬一下,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有骨折,這種身體狀況怎么離開?
孔柏霖見孟玥沒有什么動作,也意識到了孟玥的身體狀況,心里一沉,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欠妥,孟玥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脫離危險范圍。
“姓孔的,這小家伙是你什么人?看來你很在乎他呀!嘿嘿……”紅霧以為孟玥與孔柏霖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試圖想要去對孟玥不利了。
“血狐,你休要動他!”
孔柏霖自然不想讓孟玥受到牽連,只能極力拖住詭異紅霧,無法幫助孟玥離開。
“大叔,這鬼東西是什么來頭?”
既然自己無法逃脫,孟玥也懶得去自己去掙扎,不如了解一下孔柏霖對付的鬼東西,說不定可以出主意幫助孔柏霖。
孔柏霖不知道孟玥為什么要問他這個,但他還是邊戰(zhàn)邊回道:“它是血狐身死后逃脫的妖靈,是血狐一身道行和元魂的結(jié)合體,很難對付!”
孟玥聽的是一知半解,沒有搞清楚“血狐”是個什么東西?“妖靈”又是什么東西?只知道那鬼東西不是那么好解決的。
“大叔,它和鬼差比起來,誰更厲害?”孟玥問道。
孔柏霖一怔,就是血狐妖靈也一愣,搞不懂孟玥為什么會有這種怪問題?
這時,血狐妖靈忽然停了手,與孔柏霖拉開了一段距離。
孔柏霖也退到了孟玥的病床前,用身體擋在了孟玥這邊。
雙方暫時停戰(zhàn),對峙了起來。
“小子,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難道你和鬼差有過交道!”孔柏霖目光古怪地問向孟玥。
“大叔,你只需要告訴我想要的回答就行了。”孟玥沒有多做解釋。
孔柏霖也沒有再多問,說道:“如果在它還沒有身死之前,僅憑它的道行,普通鬼差還奈何不了它,可它現(xiàn)在只是個妖靈,根本不可能和鬼差比?!?p> “這樣啊……”孟玥心中有所思量,忽然嘴角笑了起來,不是那么害怕了。
“小子,你笑什么?”血狐妖靈陰冷地盯著孟玥,想不通孟玥為什么會對他笑。
這個血狐妖靈之所以會暫時停手,完全是因為剛才孟玥提起了“鬼差”。
以血狐妖靈現(xiàn)在的情況,最怕的就是遇到鬼差,所以當孟玥提起鬼差的時候,它才心中有所警惕,害怕孟玥與鬼差有所關(guān)聯(lián),從而給自己招惹上大麻煩。
與其說眼前這團紅霧是個妖靈倒,不是說它是個殘魂,因為有生前修來的道行所維持,所以它才能肆意妄為的闖入醫(yī)院,找到孔柏霖進行報復(fù)。
可若它只是個普通的殘魂,別說對付孔柏霖了,就是自身能不能維持住魂體都是一個問題。
如果現(xiàn)在有鬼差在這里,以鬼差專治陰鬼魂體的手段,身為妖靈的它只能迅速撤離,絕對不敢逗留半刻。
對付一個妖靈,孔柏霖應(yīng)該是有這個本事的,不過孟玥在剛才的觀戰(zhàn)中發(fā)現(xiàn),孔柏霖身上應(yīng)該有隱患,不然看孔柏霖的身手,應(yīng)該是可以對付妖靈的,可是他卻遲遲奈何不了對方,多半是因為使不出全力。
現(xiàn)在,孟玥得知了妖靈的本質(zhì),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解決的辦法,開始對這所謂的“血狐妖靈”打起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