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長不死心,隔一段時間又來了大新廚學院。他來的總不是時候,不是王莽和一幫人在南書房商談事宜,就是王莽不在大新廚學院這邊,連李非兒都不在。問門房老王頭呢,一問三不知。問多了,老王頭還說道來來往往的這么多男男女女,誰知道你問哪一個呢?
把淳于長氣了個半死。
淳于長就像中了個魔怔,東游蕩西游蕩的,跟著富平侯張放在陽阿公主的酒樓轉(zhuǎn)悠,希望能遇見趙飛燕姐妹。
問富平侯張放,張放也不知道陽阿公主府在哪里,說從來沒去過。他也不好意思多問,怕問多了,成帝劉驁和富平侯張放有想法。
問酒樓的幾個媽媽,她們說只見陽阿公主一年到頭很少到酒樓,她們也不知陽阿公主在哪里,更別提趙飛燕兩姐妹過來了。
成帝劉驁初到陽春樓,迎春樓和旺春樓等處的時候,陽阿公主還出來陪了陪,后面成帝劉驁常來常往了,她也不再出面來作陪,只是吩咐楊總管等人讓各處酒樓用心伺候這位貴人。
淳于長好不容易一個月中有幾天的假期,在來來往往中又消耗掉了。
淳于長又記著成帝劉驁的話,黃門郎那工作倒用心在做,他也期待早一點能得到更多俸祿、更高的職位。心中在想最好是做個京兆尹之類的,既不用天天上朝,又能掌管京中要務(wù)。否則天天上朝,又會把他憋死。
在朝中奔走的時候,淳于長腳頭勤快,人又機靈,加上王太后和大將軍王鳳這幾層關(guān)系,朝中官員倒結(jié)識了不少,跟著成帝劉驁與王太后也見了幾面。
這樣春去秋來的,一晃又過了一二年,王永和趙小花生了個兒子王光,王莽和王靜煙生了個兒子王宇。
王太后聽說后,看看成帝劉驁毫無建樹,一天到晚和富平侯張放四處游玩,還不時在宮中與富平侯張放及趙侍中、李侍中等人在宮中宴飲,談笑大噱,喝得爛醉如泥。不禁甚為惱怒,著人喚了大將軍王鳳前去商議:
“大將軍,皇上作為一國之君,幾月間竟將國事置于九霄云外,常常帶著身邊的隨從跟隨富平侯張放微服出游,還假稱自己是富平侯張放的家人,偷偷溜出長安城,跑到附近的甘泉、長楊、五柞等地盡情游玩,夜不歸宿,簡直不成體統(tǒng)?!?p> “皇上這段時日在宮里多次與富平侯等人喝得爛醉如泥,大聲喧嘩,我已縱容他們多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富平侯張放雖也是我皇家子侄,現(xiàn)在看來不適合與皇上在一起,務(wù)必設(shè)法讓他離開京城。”
“皇上如果在宮內(nèi)悶得慌,我看外甥子鴻也可陪著散心一二,不至于跟富平侯張放這般荒唐?!?p> “嗯,太后,老臣也正在考慮此事,而且此事也不宜做得過于明顯,得設(shè)法找個借口,讓人把富平侯張放舉薦到外地任職為宜,這樣皇上也不好橫加干涉?!?p> 王鳳見太后著急,又有從未見過的惱怒,想必是最近見王家多添人丁有關(guān)了,連忙又進言道:
“太后,老臣家中有一妾妹,姓張,容貌出眾,身材勻稱,曾有方士說她有貴人之相,能生貴子,要不讓皇上納為少使?”
“嗯,此事可以,大將軍安排就是。富平侯張放之事,務(wù)必從速處理,免得皇上游心太大,實在荒誕不經(jīng)?!?p> 王太后見大將軍王鳳已知己意,就讓他從速行動,免得皇上日漸野心,無法安心于朝中之事,更無心于內(nèi)宮與眾妃親熱。
恰好這段時間又有數(shù)起災(zāi)異,王鳳指使御史中丞薛宣和太仆王音等人歸咎富平侯張放多次帶皇上到京都外夜不歸宿,才導(dǎo)致天怒人怨。
丞相張禹、御史大夫翟方進又奏道:“富平侯張放驕蹇縱恣,奢淫不制。行為舉止輕薄,縱容家丁與官府對抗,連犯大惡,才導(dǎo)致上天陰陽失和,災(zāi)異連連,實難辭其咎。為臣不忠首,罪名雖顯,前蒙恩。驕逸悖理,與背畔無異,臣子之惡,莫大于是,不宜宿衛(wèi)在位。臣請免放歸國,以銷眾邪之萌,厭海內(nèi)之心?!?p> 成帝劉驁見多位大臣聯(lián)手針對富平侯張放,又件件錯事都有實證,不得已,只能按照眾人之議外放富平侯張放為北地都尉。
王鳳又趁機進獻了張美人給成帝劉驁,免得成帝劉驁失落無聊。
成帝劉驁在富平侯張放走后,倒也安穩(wěn)了,不再出皇宮,與少使張美人如膠如漆了一段時日。
王太后得知了之后,甚為開心滿意,暗暗為自己的決斷高興,從此存下了不能讓富平侯張放與成帝劉驁過于接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