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武功高強,方才輕功更是不可思議,武青嬰也不敢違逆,在昆侖山間摸索著找了起來。
她心中擔憂武烈和衛(wèi)壁,走走停停,更是相求起來,陸白道:“金花婆婆要問冰火島的下落,不會殺人,但你要是不趕快找,可別怪我辣手催花。”
跟著武青嬰攀山越嶺近一個小時后,來到了一片林子,林中多是積雪,踏雪而行,漸行漸高,終于來到了一處懸崖上。
“就是這里了,那日張無忌和朱伯伯都從這里掉落下萬丈深淵?!?p> 陸白走過去往下一看,果然是深不見底,再往遠處看去,發(fā)覺對面有個坡度雖陡但能上下攀行的山坡,影影綽綽還有幾條野狼的身影。
“那里應當能下去,你們?yōu)楹螏啄陜?nèi)都不下去一找?!?p> 武青嬰聽了,搖頭說道:“我爹爹想要試一試,可師......師哥說他們掉下去必死無疑,后來朱姐姐也怕師哥出事,就不讓找了,只是每年來這里祭拜一次?!?p> “原來是這樣,你走吧?!?p> 陸白說罷,極目遠眺,想要找一條平坦的路去對面,武青嬰?yún)s含淚跪了下來,再次請他出手相助。
“我說過了,你爹死不了,再者,太過貪婪,死了活該?!?p> 話音一落,便立時消失不見,武青嬰尋不到他,一咬牙,還是向著朱武連環(huán)莊的方向回去了。
這時,陸白才從林中現(xiàn)出身影來,看著其背影道:“這武青嬰倒看起來比其他人多了份良心,但關我屁事?!?p> 任何穿梭世界的旅行,他都只是當作提升力量的途徑而已。
甩開了麻煩,陸白運起紫霞神功,目力提升起來,很快便找到了安全且好走的小路,登時沿途而行,來到了對面的山坡。
剛來到這里不久,幾條野狼便聞到氣息,圍攻了過來,陸白抖出血刀,閃身過去,當先斃掉了一頭。
其余幾只立時撲咬了過來,陸白雙腳齊踏,向是繩子拉著一般,向后倒退出去四米遠,隨后翻身躍起,凌空劈出兩刀,將兩只餓狼從脊背處劈殺。
剩余的三只,立時慌不擇路地向山坡之下逃命而去,陸白從地上抓了一把積雪,擦拭干凈血刀,隨后跟著野狼的蹤跡,往下面探去。
越走,越是陡峭難行,加之山間云霧繚繞,視野大受阻礙,行了又是一段路程后,連野狼都折向其他方向。
陸白往四周眺望,看見了幾只山羊,便又跟著它們斜向而走,如此在山間摸索過后,耳邊忽然聽到了水聲。
浩浩蕩蕩,似是瀑布一般,他頓時大喜,沿著崖間斜坡繞行,盤山走了好大一會兒,終于看見了如玉龍般在往下降落的瀑布。
“這下面必然是藏著九陽的山谷了!”
這時已下降到海拔很低的地方,云霧散盡,下方清晰可見,陸白展開輕功,一路輕松往下躍,很快就來到了一片谷地。
踩到結實的土地上,陸白仰天大笑,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嚇得谷內(nèi)山羊小猴都是一個哆嗦。
聽聲音回響,便大致判斷出了這個山谷的面積,也主要因為這個山谷的確不大,趁著天色依舊明亮,一路搜索而去。
過了兩三個小時,陸白忽然看到一塊山壁上,刻著張無忌埋經(jīng)處六個大字。
“就是這里了!他果然把經(jīng)書留在了谷中!”
走近前去,仔細看了幾眼后,血刀一抖,在一處似有挖掘痕跡的地方出刀,泥土一點一點被取出來之后,只見一個油布包裹露出了一角。
陸白將血刀一放,伸手將覆蓋在上面的泥土剝開,取出了包裹,翻開油布,里面正放著六本書冊,四卷楞伽經(jīng)和一部醫(yī)經(jīng)和一部毒經(jīng)。
“終于給我拿到了!”
心中雖然喜悅到了極點,但陸白卻不那么著急,先把手洗干凈了,才翻開楞伽經(jīng)來看,這是達摩祖師從天竺來到中國后,由當時的北朝印制而成。
因為天竺沒有造紙術,若不是來到中土,恐怕還要失傳,不過當時沒有好好排版,因此一行一行之間縫隙很大,這才有了寫入九陽真經(jīng)的基礎。
而少林僧人都只看翻譯后的楞伽經(jīng),誰也不去動梵文版本,以致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哈哈,要不是如此,得九陽的難度只怕要倍增?!?p> 偷笑過后,定睛看起來每行之間的文字,從頭細看,發(fā)覺這一卷已是練到深處,便又換了一卷,這一次正是拿對了。
因為第一頁中,就有和武當內(nèi)功相似之處,還正是起手入門的功夫,順著細細讀下去,頓時有了不同之處,再看幾頁,又有了相同之處。
張三豐自覺遠處學了部分九陽神功,但已演變成獨有一路,由極度偏向陽剛轉變成了陽柔特性。
“果然是一代大宗師啊?!?p> 感慨之余,陸白靜下心來,細細體會,然后從第一句開始練起,他練功一向是不強求不勉強,如果練不成,就換別的來練,過幾日再試試。
練習九陽神功,亦是存了這種心思,第一日后,陸白便不再獨坐谷底,而是攀升到了較高處的一塊巖石上,這里氣候便和雪山一般,十分寒冷。
雖然效果可能不如寒玉床,但也有有一定增益,在此慢慢修行,捕魚捕獸作食,歲月如梭,一轉眼間就到了兩個月后。
氣候轉暖,谷中花草盛開,這一日陸白來到更高處,尋找寒冷之地時,忽然在山野間看到個昏迷不醒的人。
走到近前一看,居然是武青嬰,胸前中劍,氣息已十分微弱,看到她的時候,陸白一愣,心中大感迷惑。
“雖然我不想惹麻煩,但見死不救,娘的,我還真做不出來。”
這武青嬰雖然有惡行,可也只是一個從犯,陸白無奈,只有將她抱起,回到山谷后,敷上了一點天香斷續(xù)膏,隨后將真氣緩緩渡入她體內(nèi)。
他的內(nèi)力在這兩月時間,更進了一步,過了小半個小時,武青嬰便漸漸清醒過來,見到眼前人,幾乎不敢相信。
“喂,我這個可是靈藥,上去之后,你得賠我黃金萬兩?!?p> 說罷微微一笑,舒展了下筋骨,又繼續(xù)去找練功的地方,依照往常習慣,練到黃昏之時,再一次回到了谷底。
這回還未走近暫居的地方,便聞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只見武青嬰拿著殺好的山雞,烤得油香四溢。
“原來武大小姐還有一手廚藝?!?p> 武青櫻卻不搭話,奇怪至極,陸白看她貂裘有許多破損,心中猜測八成是遇了什么變故,可能在山中已獨生活許久,但也懶得去詳細問。
相安無事過了一夜,次日天剛蒙蒙亮,耳邊便響起了聲音,睜眼一瞧,武青櫻正在練功。
練的是蘭花拂穴手,陸白在武家秘籍上見到,這是一門點穴功夫,但極是高明,屬于桃花島絕學,武青嬰練得還遠沒到家。
“不管她,我要開工了?!?p> 陸白繼續(xù)自己的大業(yè),與往常相比,身邊多了一人,替他洗衣弄飯,搞得這家伙頗是不好意思。
但有此幫助,練功更能專心,他修行九陽神功,進展十分迅速,偶遇困難之處,便擱置一邊,練習龍象波若功。
兩者交替,又練了三個多月,此時他已將九陽神功第一卷完全練成,丹田內(nèi)武當真氣已轉為九陽真氣,似香煙繚繞,悠然自在。
“這就是氤氳紫氣嗎?”
通過內(nèi)視之法,陸白看得到真氣情形,血刀真氣和紫霞真氣,都被包裹在這氤氳紫氣之中,尤其是紫霞真氣,似有相互融合征兆。
這是因為,紫霞神功的經(jīng)脈路線,和第一卷的九陽真經(jīng),有百分之三十的重合,紫霞真氣特有的性質,似乎完全激發(fā)的出來。
血刀真氣就差的多,因為藏地武學,走法古古怪怪,但九陽神功練到大成,打通全身經(jīng)脈,或許就可以兼容。
練完第一卷后,陸白也明白為何九陽神功聚集真氣極快,因為走的經(jīng)脈和穴位非常多。
拿河流來比喻最合適,血刀內(nèi)功是在一條主干道上不斷挖掘不斷擴寬,九陽神功則直接連同主干道和其他支線,百川匯海聚沙成塔。
但這樣一來,也有弱點,那就是真氣純度稍弱,需要更長時間的磨煉,但是優(yōu)勢足可彌補。
完成第一卷后,陸白拿出第二卷,這上面的功夫自然比第一卷更深刻,依樣畫葫蘆,細細體會后,開始了練習。
從這一日開始,陸白練功之余,也和山間猿猴四處攀登險要山壁,或者一起采摘野果而食。
他還找到一種極大的蟠桃,不僅滋味極佳,還頗有健體補元的效果,而通過攀登,也檢視了自己的功力。
偶爾,陸白會看看武青嬰練武,她雖然苦練,但不得其法,看兩眼便翻閱一下醫(yī)經(jīng)、毒經(jīng),他在醫(yī)毒之道沒什么天賦,只作閑暇時的娛樂。
這一日陸白回來,將蟠桃送給武青嬰后,說道:“這山谷是絕佳的練功之地,你靜心練習內(nèi)功,不出一個月,當有極大進步?!?p> “能勝得過衛(wèi)壁嗎?”
這是武青嬰極少的話中,難得的一句帶語氣的話,陸白一聽,心算了下,說道:“可以,但你需靜心練習,否則過于精進,可能要走火入魔?!?p> 說完,陸白也在心里好奇道,不會吧,這表哥魔咒真的如此猛烈。
其實看武青嬰的架勢,他已猜了個七七八八,就好像當年的李莫愁一樣,刺激之下,大大發(fā)生了變化。
武青嬰聽了陸白勸告,開始在內(nèi)功上苦下功夫,陸白呢,就每日帶幾個蟠桃回來,他吃這東西的效用已經(jīng)減弱,所以除了口福,已不再需要。
又過了一個月后,陸白已在谷下待了足足六個月,天氣到了盛夏,極寒之處已是太高,他也覺得是時候該出去了。
這日,看著武青嬰練功,盤算著再過十天就立刻后,陸白忽然撿起一根樹枝,向武青嬰說道:“來,拿劍向我進攻?!?p> 陸白決定指點她十日,報答洗衣弄飯之恩,武青嬰眼中閃爍起光彩,揮起利劍疾攻過來。
輕輕一閃,躲過劍鋒,樹枝跟著斜刺向其手腕,一擊就將她擊敗,但陸白沒有使出更高的功力,用的招式也是武家秘籍上的劍招。
這讓武青嬰大感驚訝,陸白道:“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瞄準攻擊對手的部位,躲閃之際隨機應變?!?p> 武青嬰似懂非懂,長劍又一次攻來,這次陸白沒有反擊,而是喂起了招式,要隨機應變,首先要做到十全十美。
三日之內(nèi),陸白以嚴厲的方式糾正了武青嬰劍招中的不準確之處,又在五日內(nèi)讓她與精進的內(nèi)力結合,并略懂了隨機應變之道。
最后的兩日,則是傳授了一些輕功訣竅。
“走了,該出谷了?!?p> 到了第十日的黃昏,陸白收招,將所有東西收拾好,帶著武青嬰攀山而上,越過險峰,回到了朱武連環(huán)莊,比起六個月前,他功力大進,奔走到此竟毫不費力。
而比起六個月前,讓陸白微微一吃驚的是這莊子居然換了名字,成了衛(wèi)家宅第,“你師哥趁你爹被金花婆婆抓取,搶了秘籍霸占了這里?”
那秘籍陸白早就還給了武青嬰,她微微點了點頭,神情多是憤恨。
“我去,好歹你們好過,這也太絕情了?!?p> “他疑我那日我跟了你。”
陸白臉色頓時尷尬無比,說道:“你快去報仇吧。”
武青嬰在谷下待了四個月,武功日進,絕非衛(wèi)壁可比,很快這師哥便敗下陣來,看著她料理完后,陸白直接離去,打算回到中原,先好好休息二十來日。
但一路往東而去,卻見田地荒蕪民有饑色,這時他已入了河南地帶,依舊是如此,心下嘆息道:“興亡只苦百姓?!?p> 眼見天災嚴重,但元廷卻更加橫征暴斂,借一個剿滅叛賊的由頭,上下官吏全都在侵吞。
惹得陸白心頭火起,索性橫下心來,殺了眼前的官差首領,高聲向其他人說道:“你們?nèi)ラ_倉放糧,若是不從,就跟他以一個下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