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重罪
外面兩個人依舊罵街,讓街坊鄰居笑話不已。
云九捂著肚子底笑著,為這一時間贏了幾人而感到高興。
這本就是她家中的地盤,她大可不必畏懼那些人的存在,今日這樣一番痛快發(fā)言,當(dāng)真是大快人心。
轉(zhuǎn)頭目光對向沈重,見沈重眸色深邃,看向她的目光欲言又止,云九沉默了半晌,故上前主動牽住沈重的胳膊。
隔著衣衫,依舊能夠感受到她手心里的余溫,沈重心驀然一顫。
“大佬,多謝你今日替我解圍?!?p> “你我本在同一處,相互協(xié)助也實屬常態(tài)?!钡搅松蛑啬抢?,原本溫情的畫面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瓢冷水一般兒,打的人心上顫抖。
云九舔著唇瓣,目光不知放在何處,一時間尷尬不已。
她自顧自地調(diào)整著心態(tài),咬著唇角那一出,心中腹誹。
沈重這般心性,當(dāng)真是難以接觸。
后又想的今日一番兒場面,已然覺得沈重待她,還算是不錯。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既然已經(jīng)有了轉(zhuǎn)機,她自覺也該知足常樂,緩緩促進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不可操之過急。
“宣紙和筆墨,你可帶回來了?”本要開口同著沈重說第一句話的云九,被沈重主動開口詢問的內(nèi)容給打斷了思路,繼而想起今日的安排。
“我聽說家附近出了事,便急急趕了回來。”
她可是有理由的,云九說此話的時候心尖都在顫抖。
這件事情上,她可沒有做錯。
“先等等吧?!鄙蛑匕才旁凭抛拢膊患鼻匈徺I宣紙一事。
外面鬧事的幾人還未散去,他并不想將云九安排在外,討那無用的罵聲。
那群人實在是難纏,沈重從前所接觸一切如今只給他帶來一個感觸,便是這蠢鈍貪婪之人不該存在于世間。
他本就是睚眥必報之人,那幾人的面孔沈重早已銘記于心。
彼時,云九還在替著方才的場面而感到欣慰,并不知沈重心中已經(jīng)開始有了自己的計劃。
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過了許久都聽不得半分動靜,云九知曉,那必然是有些人罵累了,見沒有任何回應(yīng)便悻悻焉離開了。
她再次出了府上去購買宣紙,筆墨,并不勞煩沈重陪同。
喬巧本因方才之事而心中郁結(jié),同著自家娘親吵鬧了一番兒便獨自離開。
她不曾想能夠在鬧市口的南側(cè)遇見云九,喬巧并未上前同著云九計較,而是跟在不遠處偷偷觀察云九的動向。
她能夠出現(xiàn)在那種購買書籍筆墨的地方,實在是不尋常。
往日里云九前來鬧市口,無非是帶些點心和精致的首飾,胭脂水粉回去,像是筆墨一類,從未有過。
喬巧不由得多了個心眼,她偷偷跟隨著云九,一路上皆是小心翼翼,不敢有松懈之時。
她對陷害云九一事,已然產(chǎn)生了執(zhí)念,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彼時云九尚在專注于宣紙的采購,同著掌柜的詢問毛筆的好用程度,哪里會注意到躲在不遠處畏畏縮縮的女子。
“齊,圓,直,健,這可是我這里最好的一支筆,平日里其他客人前來,我也只是給其觀賞一番兒,今日云九姑娘到訪,我必然要拿上好的來招待。”
那掌柜的也不會去多猜測云九買筆墨紙硯的用意,對他而言,對方就像是搖錢樹一樣的存在。
客人來了,他招待便是。
云九家也算是小富,平日里出手闊綽,那街頭巷尾的掌柜的哪一個不是大手筆歡迎云九,只盼賺的盆滿缽滿。
原主愚鈍,幾句話便被哄得下了注,只管買個高興。
不過如今身份的云九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知曉那些老板的用意。
當(dāng)然,為沈重花一些銀子,她自是不會計較,左右都花在刀刃上。
有求就得有失,云九明白此點道理。
云九從店鋪里離開,喬巧則從暗處出來,臉上劃過一抹狡猾。
喬巧同云九在一起的時辰并不短,又怎會不清楚云九確實是個大字不識多少的女子。
那些筆墨紙硯的需求,只需多猜測一番兒,便知道是給沈重買的。
沈重本是尚書之子,詩詞歌賦必然不差,云九為討好沈重購買筆墨紙硯也在常態(tài),說得通。
喬巧就像是抓住了云九一個致命的死穴一樣,面上止不住的喜悅。
此前因著那場鬧劇而帶來的不快轉(zhuǎn)瞬間煙消云散,她找到了報復(fù)云九的法子,很快,云九就會為她先前對他們所做的一切而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喬巧討厭云九,并非一日兩日,早在此前,那股厭惡之心便已經(jīng)存在。
喬巧偷偷潛伏在云九家附近兩日,總算是抓到了沈重出沒書房的證據(jù)。
而彼時,云九也已經(jīng)安排了護衛(wèi)家丁,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危,該花的銀子一分都不能夠少。
喬花娘很是贊成云九的做法,他們雖說不上家大業(yè)大,但家中金庫也藏有不少。
那劉氏一家近日又經(jīng)常惹事,做的鬧劇,家中派遣護衛(wèi)是最好的選擇。
不大的府邸,如今也做的有模有樣。
喬巧則是將著近日里的觀察告知給了劉氏:“這可是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p> 這一次他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jù),不利用這次機會鬧出一番兒動向,喬巧并不甘心。
劉氏對云九和沈重二人始終懷恨在心,先前幾次,她顏面盡失,在街坊鄰居中早已經(jīng)抬不起臉面。
這個恥辱,劉氏不會忘卻。
“奴隸識文斷字,可是死罪,官府查出,便是重金相求都無能為力?!眴塘紝Υ耸轮獣缘那宄?p> 他們早就想要將著云九一家送入大牢,如今云九二人上趕著往死路上走,他們又怎會不成全。
待倒時候官府審判下來,云九和喬花娘他們進了大牢,這喬家可算是空無一人,皆是他們親戚的身份自居,云九家的東西順理成章收入他們的囊下。
如此安排,合情合理。
劉氏打得一手極好的如意算盤,發(fā)誓這一次必然讓云九身敗名裂,翻身不得。
他們討論的內(nèi)容全然入了蘇柳的耳,蘇柳人背著墻角,偷聽他們的對話。
劉氏一家太過于得意忘形,全然忘記家中蘇柳的存在。
而蘇柳也是恰好聽得幾人的商議,將著那些話全部記在了腦海之中。
蘇柳對他們痛恨萬分,又怎會使得幾人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