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姑娘有什么壞心思呢
“什么？你要去萬花樓！”小藍(lán)聽了小白的陳述大呼小叫道：“果然男人有錢了就會變壞！沒想到你這個文文弱弱的小伙子還會去那種地方！”
“什么叫那種地方？還有哦，是有人請客我才去的，跟有錢沒錢的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小白對她的大驚小怪很是不滿，不就是去個酒樓順便蹭個飯嘛，還上升到男同胞們的道德層面上去了。
“白嫖更可恥好嗎？”小藍(lán)笑得合不攏嘴。
“切，你對白嫖的快樂一無所知。”小白撇嘴，信步走出門去。
可是出了門，小白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萬花樓怎么走。其實(shí)小白也算是一個十足的宅男，在被爺孫收留的日子里，除非必要，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算是出門也基本沒有往繁華的地方湊，窮逼的生活就是那么樸實(shí)無華。
攔住了一個大腹便便看上去閱歷頗為豐富的中年男子問道：“這位大哥，你知道萬花樓在哪嗎？”
中年男子用凝重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小白一遍，才開口：“我有一個朋友去過，往前走上五百米有一個陳氏米線，你再向右一直走直到看到一家胭脂坊，再向左拐一直走就到了，那是一座粉色的小樓，上面的牌子很明顯?！?p> 小白很是疑惑，為何你朋友去過，你能描述得這么詳盡？但也不方便去問，便索性拋在腦后，謝過中年男子，按著他所說的路走去。
中年男子望著小白的身影，似有感慨萬千，喃喃自語“不知怎的，忽然想去瀟灑瀟灑一下。”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小白終于找到了那座位于繁華鬧市中的粉色小樓。樓主什么品位啊，男人在粉色的樓里喝酒真得不感覺尷尬嗎？王大哥又是什么品味啊，偏偏選了這家，難道是出于老夫的少女心？小白遲疑著不知要不要往里走，一邊暗自吐槽。
但事實(shí)證明尷尬是不可能尷尬的，剛一靠近樓口，就有兩名穿得很是前衛(wèi)的女服務(wù)員擁了上去，一人摟住小白一只手，往里走去，右手邊的女服務(wù)員嬌滴滴地說：“公子，里面請！”
小白整個身子都是僵的，他只感覺手臂被兩團(tuán)軟軟的東西一蹭一蹭的，這讓他更不敢動了，只有兩只腳機(jī)械地隨兩名服務(wù)員向前走去。就跟被綁架了一般，一臉便秘。
“請問三零二包間怎么走？”小白小心翼翼地問道，一邊心中暗想，難怪生意那么好這服務(wù)就是一流的了。
“原來是龍爺?shù)目腿税?！”左手邊的女服?wù)員嬌笑著說“龍爺可是很少邀請人的，不過看先生倒是面生得很呢！”
“嗯嗯?！毙“仔牟辉谘傻卮饝?yīng)著，一邊打量著四周。最先入眼的是掛在墻上的一副副大大的春宮圖，惟妙惟肖還別說，居然是系列制作?？梢姌侵鞯牧伎嘤眯?。樓道里衣著前衛(wèi)的女服務(wù)員隨處可見，或被攬著或被摟著進(jìn)入一個個不同的房間。更奇葩的是還有一名女服務(wù)員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樣式夸張的囚服走進(jìn)一間房間，小白定睛一看正是三零二包間。
“這還整角色扮演嗎？”小白有點(diǎn)緩不過勁了。
“沒錯，這可是我們?nèi)f花樓的招牌項(xiàng)目呢?！庇沂诌叺呐?wù)員有些自得地說。
直到此時此刻小白才醒悟，原來此喝酒非彼喝酒，醉翁之意不在酒，古人成不欺我。--而在山水之間？小白情不自禁地目光向手臂處瞥去，又感覺不妥，忙移開了目光。
既來之則安之，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小白隨兩名服務(wù)員施施然走進(jìn)包間。一走進(jìn)來，他就看到龍騰傲天扯著老嗓喊道：“白老弟，這邊！”
包間不小，裝潢更是奢華，這是在這個較為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并不多見的。當(dāng)然裝飾再豪華，也不過是綠葉罷了，真正的焦點(diǎn)盡在前臺撫琴與伴舞的美人身上。兩位美人皆是輕紗蒙面，撫琴者玉手芊芊，在琴弦間翻飛如蝶。伴舞者長袖翩翩，一雙明眸似秋水傳情。琴聲靡靡，舞姿輕靈，說不盡道不明的魅惑。
下首看臺上早已擺滿了上好的酒。龍騰傲天大刺刺地坐在長椅上，左擁右抱。更有之前小白看到的囚衣美人跪坐在膝下為他倒酒。正是老夫聊發(fā)少年狂。
小白在龍騰傲天的招呼聲中坐下，之前的女服務(wù)員拍了拍手，從外走來兩名美女緊挨著他坐下，囚衣美人為小白斟滿酒。
龍騰傲天見小白望向囚衣美人時，神情很是怪異，便哈哈笑著解釋：“大哥當(dāng)了大半輩子的捕快，所以呢，愛好可能與常人稍有差異?！?p> “龍大哥，這萬花樓莫非是那個？”小白遲疑著發(fā)問，其實(shí)心中早已認(rèn)定了七八分。
“那個是哪個？”龍騰傲天玩味地道。
“那個就是那個嘛！”小白臉有些發(fā)紅。
“不錯，美人如花不是嗎？”龍騰傲天也不再調(diào)侃，話語中竟有豪氣萬丈。
“嗯，確實(shí)美人如花！”小白杯酒入腹，在看美人起舞，竟有些癡。
“白老弟應(yīng)該是第一次來吧？”龍騰傲天問道。
“是的，確是第一次?！?p> “人生得意須盡歡，有花堪折直須折！”龍騰傲天敬了小白一杯，心中有些得意，雖說白老弟修為高得嚇人，但在閱歷方面卻遠(yuǎn)遠(yuǎn)遜色于混跡江湖多年的自己。
“其實(shí)能遇見老弟也是一種緣分了，我本來是在京都當(dāng)六扇門探長的，但為了一件公事外調(diào)到這里，暫任探長一職?！饼堯v傲天有了幾分醉意時開口。
“什么公事??？”小白剛好奇發(fā)問，有感覺不餒，連忙緘口。
“唉，又不是什么機(jī)密，老弟既然問了，老哥焉有不說之理？”龍騰傲天渾不在意，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才娓娓道來：
當(dāng)今皇上身邊的一個太監(jiān)把皇上桌案上的軍事防布圖給盜出宮了。老弟你可別小看這張小小的軍防圖啊，里面詳細(xì)記載著朝廷在何處駐軍幾何，又有多少江湖上有數(shù)的高手坐鎮(zhèn)。可以說有了這張軍防圖，那么朝廷的軍事境況形同裸奔?；噬险鹋?，不知?dú)㈩^了多少和那個太監(jiān)有關(guān)的人。六扇門追查此人，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太監(jiān)入宮時竟用了假身份，而真是身份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他居然是前朝的太子李源。如此敏感身份自然引起了皇上的疑慮，畢竟前朝太子潛伏宮中多年，不選擇刺殺皇帝，而選擇盜走軍防圖，說他背后沒有勢力支持那是沒有人信的。此子所圖甚大，他謀的或許是整個江山。也是偶然有傳聞南邊有李源的行蹤，另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于是六扇門就外調(diào)了一批高手神捕過來，老哥呢，也被調(diào)過來。
“這李源，倒是忍隱成大事之輩！”小白不由感嘆。
“可不是嘛，這進(jìn)宮吶，那動刀子可不是說說而已的。這李源還真是個狠人?！饼堯v傲天多了半分醉意，“不過這一折騰，前朝皇室直系一脈倒是徹底絕后了?！?p> “嗯。”小白點(diǎn)頭贊成。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只余下琴音，卻怎么也填不滿這不大的房間。
“啊啊啊??！”
這時隔壁傳來尖銳的尖叫聲，讓琴聲和舞蹈同時一頓。
“怎么回事？”邀請小白的聚會受了打擾，龍騰傲天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很是不滿地問一旁的女子。
“對不起驚擾先生了?！蹦敲踊琶r笑道歉。
“我問你是怎么回事！”龍騰傲天面有慍色。
“嗯嗯，是新來的丫頭媛媛，一直不肯接客，又沒啥才藝，總不能讓她在這白吃白喝吧。今天有一個客人開了讓人無法拒絕的價錢，于是媽媽在她茶里下了迷藥，現(xiàn)在估計藥效剛緩過來吧。”那名女子吞吞吐吐地說，畢竟是聲色犬馬之地，其背后的手段并不見得人。
“哦～哦(′-ω-`)”龍騰傲天腦海里有了畫面，笑容不由逐漸放肆。
“可這叫聲，并不像是(ー_ー)!!----”小白很不確定地說。
像是在回應(yīng)小白的疑問，外面?zhèn)鱽砹私新暋八廊肆?！出人命啦！”，接下來就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我們繼續(xù)？”龍騰傲天詢問心不在焉的小白，絲毫沒有身為六扇門主管的自覺。
“繼續(xù)個錘子！我們也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小白有點(diǎn)興奮，看來不知時報的第二版問世有望了。標(biāo)題他都想好了《震驚，油膩男子慘死在妓女床上，竟是因?yàn)椤?p> 來到驚叫聲傳來的房間門口，小白和龍騰傲天就被兇神惡煞的打手給攔了下來：“事故發(fā)生，閑人勿進(jìn)?！?p> 龍騰傲天傲然哼了一聲，亮出來象征著六扇門主管的身份令牌。
“原來是上官，”為首的打手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請進(jìn)請進(jìn)?！?p> 小白和龍騰傲天信步走了進(jìn)去。
房內(nèi)的老鴇一見是龍騰傲天來了，頓時喜道：“龍爺，您也在呢?！?p> “出這么大的事了，怎么不見樓主出面？”龍騰傲天看著倒在地上男人的尸體，問道。
“樓主出差有一段時間了，現(xiàn)在老身暫且是這里的話事人?！崩哮d恭敬道。
小白好奇地環(huán)顧這一房間的四周，房間最顯眼的地方有著一張很大的床，的外圍有著粉紅色的幔帳，盡顯旖旎曖昧。此時床上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整個身子都蜷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散落一地的女子貼身衣物，激起浮想聯(lián)翩。而那個躺在地上的男尸，小白居然認(rèn)識，此人大腹便便，頭發(fā)接近于謝頂，渾身有著油膩大叔的氣息。這不正是那個“我有一個朋友他曾來過”的男子嗎？
小白心中泛起一絲悲哀，難道我開啟了隱藏技能：“搭話”嗎？每一個被我詢問過的人都會倒霉至極。上一個跟我搭過話的人身世成謎，這一個跟我搭過話的人尸體都已經(jīng)涼了。
想歸想，小白轉(zhuǎn)身跟媛媛搭起話來：“小姑娘，你能否將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描述一遍？我身邊的這位可是六扇門的官老爺，他能為你作作主。”龍騰傲天一聽提到了自己，不由仰起頭，一副正義的伙伴的樣子。
媛媛聽了小白的話，把頭從被子里冒了出來，小姑娘眉眼秀氣，還未長成就有了幾分禍水紅顏之姿，她怯生生地看了龍騰傲天一眼，才柔柔地說：“我今天正陪客人聊天時，喝了幾口茶，就感覺身體軟綿綿的，動彈不得。當(dāng)時我慌極了，那個客人對我動手動腳的，可我卻沒有一絲一毫力氣反抗。直到那個客人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時，忽然就捂著胸口倒了下來，渾身抽搐，我開始以為客人只是什么羊癲瘋又犯了，還偷偷松了一口氣?？僧?dāng)我能再次動彈時，卻發(fā)現(xiàn)客人已經(jīng)沒氣了。”
老鴇給在一旁聽著，還冷笑著嘲諷：“你倒是自做清高，人家可是花了大價錢，難道萬花樓供你吃吃喝喝是在做慈善不成？”
媛媛畏畏縮縮地不敢說話。龍騰傲天瞪了老鴇一眼，來到中年油膩男的尸體身邊，翻了翻眼瞼，見其眼睛白多黑少甚是嚇人。
嗯，死者眼球偏斜且瞳孔擴(kuò)散，事發(fā)時更是伴隨著抽搐。再加上其身材肥胖酒色掏空，又在風(fēng)月之地搞這些刺激的活動?；旧鲜强梢詳喽ㄊ且粫r激動，心臟驟停而猝死。
不愧是名捕，這一番分析頭頭是道，聽起來天衣無縫。
眾人齊齊贊道：“龍爺好本事！”
龍騰傲天傲然一笑，畢竟是吃飯的家伙嘛，這，就是職業(yè)素養(yǎng)。順便的，他瞥了媛媛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依舊是怯生生的惹人憐惜。沒有收獲自己預(yù)期的崇拜的目光，不由郁悶。
小白心頭卻泛起疑云，凝視著油膩男子已經(jīng)冰冷僵硬的尸體。男子的表情透著琢磨不透的神采，帶著幾分詫異，幾分驚恐還有幾分古怪？再回想媛媛的態(tài)度，她似乎對油膩男的死很是輕松，但目光卻時不時瞥向龍騰傲天，帶著幾分緊張與畏懼。
于是小白用肘子碰了碰龍騰傲天，低聲對他說：“龍大哥，這案件似乎有幾分蹊蹺，要不再查查？”
“怎么可能？這案件來龍去脈如此明顯，不要多心了，我想可以結(jié)案了?！饼堯v傲天拍了拍小白的肩膀道。畢竟小姑娘又有什么壞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