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澤望著坐在窗邊出神的蘇儀染,十分擔(dān)憂。
“殿下,茶都涼透了?!彼呱锨?,小聲提醒蘇儀染。
自從殿下知道陛下昨夜留宿豐祥殿,今日又帶著長寧殿下出宮后,殿下便坐在那一動不動,都半個時辰了。
蘇儀染回過神,瞥一眼手邊涼透的茶,“撤下去吧,我不喝?!?p> 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寒風(fēng)陣陣,出宮有什么好玩的,還帶著別人。
履澤擺擺手,讓宮人過來撤走茶盞。
“她還沒回來嗎?”
蘇儀染低聲念叨,似在自言自語,又像在抱怨。
履澤不確定蘇儀染是不是問他,但還是答一句,“回殿下,陛下尚未回宮。”
蘇儀染臉色微妙,都這個時辰,天都黑了還不回來,他們在外面吃飯嗎?
他把履澤叫到跟前,“你跟我詳細說說,這兩天的事,陛下何時去的豐祥殿,今日又是何時出宮的?!?p> 各殿伺候的宮人對皇宮里的各種消息都十分靈敏,既然瑤瑤沒刻意隱瞞,他們稍稍打聽一下肯定能知道。
履澤回想了一下,說道,“昨日大概快二更天的時候,陛下去了豐祥殿,在那過了一夜然后早晨直接去了政事堂,然后下午陛下把長寧殿下召去錦鸞殿,過了小半個下午,便出宮了,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蘇儀染企圖從履澤的話語中捕捉到一些別樣的信息,但他滿腦子都是“瑤瑤在別的男人那過了一夜”這句話,根本沒法冷靜下來細想其中關(guān)聯(lián)。
“你先下去吧。”他抬手揮退履澤,想一個人靜靜。
楊問歸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手支著下巴撐在桌上,一雙眸子干凈清澈,左邊眼角下一顆淚痣,看上去我見猶憐。
“風(fēng)清,你說陛下為何不去謝錦書那,要去找對面那個家伙?”
放著神仙不去看,去跟一根木頭吃飯,真搞不懂陛下想什么。
風(fēng)清看著楊問歸這副天真的模樣,也不忍心跟他解釋宮里的生存門道,“陛下的心思本不可測,殿下別多想,有一天也會輪到殿下的。”
楊問歸搖著腦袋,“不要?!?p> 不要?
風(fēng)清不明白,自家殿下不正盼著陛下來嘛,每天睡覺前呆呆地看著殿門許久才入睡。
楊問歸捧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站起身,“我要出去!”
風(fēng)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外面黑乎乎的,冬夜又冷,陛下又不在宮里,要去哪?
心里雖疑惑,他還是手腳麻利地取來披風(fēng),“殿下要去哪?”
楊問歸沖著風(fēng)清神秘一笑,笑容里似乎還有些害羞,“我去見神仙?!?p> 清心殿內(nèi)溫暖如春,謝錦書側(cè)臥于榻上,手支著腦袋,身上裹著寬松的衣物,領(lǐng)口微敞,一縷發(fā)絲垂在胸前,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七彩琉璃制成的酒盞,瞇著眸子對著光,輕微搖晃。
“楊問歸來了?”他嗓音溫和,帶著些慵懶,“讓他進來吧?!?p> 七彩琉璃盞在謝錦書如玉的手中折射著出彩光,手腕轉(zhuǎn)動,七彩的光線在他手中隨意變換。
楊問歸看呆了。
寬大的袖口滑落臂間,露出白皙手臂,股掌之間把玩著一只精致的琉璃盞。
美,太美了。
不愧是神仙下凡……
“冬日夜寒,何事登門,皋月殿下?”
妖姒仙
謝錦書真的是天上下凡歷劫的神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