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進(jìn)入七月后,夜晚總能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涼意,早不像夏日那樣灼火。
七月流火,不過如此。
這日午后,蘇儀染枕在溫卿瑤膝上,手里搖著扇子,習(xí)習(xí)涼風(fēng)落在溫卿瑤身上。
晚上雖有涼意,但白天還是需要搖扇納涼。
“瑤瑤,入秋后我想吃葡萄,又大又甜的葡萄。”蘇儀染半瞇著眼睛,說道。
溫卿瑤鄙夷地看他一眼,都大半年過去了,怎么還惦記著葡萄。
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她心里鄙夷,嘴上卻是答應(yīng)下來,“行,待葡萄出來后,朕每日命人將最新鮮的葡萄送到你殿中,讓你吃到飽為止。”
蘇儀染笑嘻嘻回一句,“瑤瑤最好了?!?p> “瑤瑤,瑤瑤?!?p> 一道粗啞不和諧的聲音驟然闖入,蘇儀染皺起眉,偏頭望去,一只綠油油的鸚鵡立在旁邊的桌案上,歪著腦袋打量他和溫卿瑤。
看到鸚鵡后,蘇儀染更不爽了。
“這家伙為什么在這?!碧K儀染執(zhí)著扇子,朝安安揮舞兩下,“走開,別打擾我和瑤瑤?!?p> 安安跳著避開幾步,繼續(xù)學(xué)著蘇儀染方才的話,“瑤瑤,瑤瑤!”
蘇儀染聽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你給我等著。”
他猛地坐起來,沖著安安一個伸手,被安安完美避開。
“好了啦,一只鸚鵡罷了,別理它?!睖厍洮幫熘K儀染的胳膊,“你多尊貴的身份,還跟一只鳥置氣?!?p> 安安能有什么壞心思,不過是想學(xué)說話罷了。
只是這么久以來,她除了那句“給陛下請安”,再沒聽到過其他話。
蘇儀染“哼”一聲,拿手指指了指安安,繼續(xù)躺回溫卿瑤膝上。
他記得這只臭鳥是謝錦書送給瑤瑤的,這鳥都被教壞了,跟它前主子一個德行,精壞精壞的,暗戳戳的總想搞事,還不讓人看出來。
溫卿瑤叫人把安安帶下去,免得蘇儀染看到心煩。
過了一會兒,不忘進(jìn)來,東華閣有大臣求見溫卿瑤。
蘇儀染萬分不舍地坐起身,拉著溫卿瑤的手,深情款款,表情浮夸,“陛下你要早些回來,別讓臣等太久,臣會想念你的。”
溫卿瑤笑著配合他,“好,朕很快回來?!?p> 目送著溫卿瑤走出去,蘇儀染瞇起眸子,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恢復(fù)平時的高貴清冷,他對旁邊的人吩咐道,“去把那只鳥叫來?!?p> 宮人很快又把安安接來。
安安見著蘇儀染,膽子大得很,直接張開翅膀飛到蘇儀染面前。
蘇儀染瞇起眸子,用指尖戳了戳安安,“小家伙你還想干嘛?嗯?難不成你還想飛到我腦袋上不成?!?p> 也不知道安安是聽懂了蘇儀染的話,還是沒聽懂,它歪著身子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了蹭蘇儀染的手指。
蘇儀染“嘶”一聲,“小家伙還真是個人精,慣會看人臉色,跟把你送來的那人一模一樣?!?p> 說完,蘇儀染趕緊往門口看兩眼,以防被他念叨的謝錦書突然出現(xiàn)。
確認(rèn)沒人過來,蘇儀染暗暗松一口氣,將手伸向安安,讓安安站在他的手指上。
“小家伙,說兩句話給我聽。”蘇儀染惡狠狠威脅安安,“不然把你的毛都拔了?!?p> 安安不為所動。
蘇儀染蹙眉,真的伸手去扯安安的翅膀,“我可不管后面有沒有人罩著你,你信不信,就算我把你的毛全拔了,陛下也不會把我怎么樣,你就做一只禿鳥吧!”
“救命??!救命啊!”
安安突然聒噪地叫起來,翅膀猛地一抽飛離蘇儀染的手,躲到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角落,粗啞豪放的嗓音聽得蘇儀染耳朵疼。
蘇儀染眉頭高高皺起,瑤瑤跟他提起過,安安就會三句話,不會就是這三句吧。
給陛下請安。
瑤瑤。
救命啊。
兩句用來討好陛下,一句用來保住鳥命。
呵,你前主子就這么教你的嗎。
一個腹黑人精,一個多毛鳥精。
蘇儀染身子往后一靠,略顯慵懶,他懶得再和這只全身綠毛的鳥玩鬧,甩甩手吩咐宮人,“將這只笨鳥帶下去吧。”
負(fù)責(zé)安安的宮人應(yīng)是,上前去接安安。
誰料安安振翅一飛,直接朝錦鸞殿其他地方飛去。
蘇儀染親眼看著那一抹綠從眼前一掠而過,他一手搭在太陽穴上揉了揉,“你去追它吧,把它追回來,陛下在東華閣和大臣議事,別讓它打擾到陛下。”
宮人頷首,趕忙追出去了。
但是安安飛得快,又靈活,在錦鸞殿里住久了也對這里熟絡(luò)了。
更重要的是,安安沒有人的心思,它膽子大,想飛哪就飛哪,沒有顧忌。
但是找安安的宮人不同了,這里是陛下的寢殿,他束手束腳的,心驚膽戰(zhàn)得不行,所以每次都比安安慢一步。
待宮人追得暈頭轉(zhuǎn)向時,安安已經(jīng)不知道飛哪去了。
東華閣里,溫卿瑤已經(jīng)和大臣談完事,正閑聊著,突然視野中闖入一只綠綠的東西,輕車熟路地一落在桌案上就叫一聲。
“瑤瑤!”
輕快熱絡(luò)的稱呼,嚇得大臣差點(diǎn)從坐榻上摔下來。
他擦去額前冷汗,穩(wěn)了穩(wěn)身下的位置,定睛一看,才看清落在陛下案頭大膽地喊著陛下名字的家伙是只鸚鵡。
不愧是畜生,膽子大到不知天高地厚。
竟敢直呼陛下名諱。
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
溫卿瑤眉心擰了擰,到底沒有怪罪安安擅自飛入東華閣,沒必要跟一只鳥置氣。
她伸出手指摸著安安的腦袋,半瞇起眸子,“你不是被趕回去了么,怎么又飛出來了,嗯?誰讓你來這里的?!?p> 雖然平日她不大阻攔安安飛來東華閣,但安安畢竟是會學(xué)說話的鸚鵡,她決不允許她和大臣談事時,安安也待在東華閣里。
溫卿瑤摸著安安的腦袋,冷著臉問不忘,“方才它何時飛來的?”
不忘回答,“應(yīng)是一進(jìn)來就飛到陛下的桌案上了,沒在其他地方躲著。”
不忘明白溫卿瑤的顧慮。
溫卿瑤“嗯”一聲,“負(fù)責(zé)安安的宮人呢,把他叫來,他怎么看的?!?p> 大臣見狀,站起身拱拱手,“既然陛下還有其他事要忙,臣先告退,就不打擾陛下了?!?p> 反正要說的事說完了,他沒什么心思陪陛下閑談,壓力太大,他寧愿和陛下議事。
溫卿瑤揮揮手,放大臣走了。
妖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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