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暈車的時候,可就多虧了許時?!奔o霧自顧自的說著,也不管李紫雨那小臉煞白,望著許時道:“你說是吧?”
許時知道她在問他,但就是不想給個反應,“……”
不知想起什么,耳根有些燥,不太想理她。
這一出,有點像兩女爭一男的戲碼。
連覺也不想睡了,眾人齊刷刷的豎起耳朵,一臉八卦的聽著這邊的動靜。
許時的學生,個個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許老師平時……不是挺討厭紀霧師姐?
什么時候,這兩人還一起坐過車了?
“是,是嗎?”李紫雨訕訕的笑了笑,但包都放那兒了,自然沒有輕易就走的道理。
“不過許老師看起來很困誒,要不我讓朋友換個座位,我們坐一起,我還能照顧照顧你呢?!?p> 女人的心思其實也很好猜,不外乎就是我得不到的,哪怕送給別人,你也別想得到。
紀霧不松口,李紫雨自然也不想讓她坐在這兒。
“這樣不太好吧……”紀霧掩了掩紅唇,美眸不好意思的低垂著。
假裝矜持,“要不還是讓許時選吧,雖然他上次也是這樣很累的樣子,但他還是堅持讓人家坐在了他……”
話未落,意識到她要說什么的許時,驀地睜開了鳳眸,“……”
隨手一指,聲音淡淡:“過來,坐下?!?p> 他指的是紀霧。
李紫雨的小臉白了又白。
紀霧揚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白嫩的小手搭在座位那個包上,“紫雨,拿好哦,不要掉了?!?p> 李紫雨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努力擠出一抹笑,接過自己的包,“謝,謝謝?!?p> “不用客氣哦”,紀霧揚著精致的小下巴,趾高氣揚的施施然坐下,正妻打小三的架勢。
被紀霧這吵吵嚷嚷的一系列行為弄醒了,許時不再有心情繼續(xù)睡覺,鳳眸直直的看著她。
這落在紀霧眼里,就成了直勾勾。
她俯下身,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笑道:“怎么?勾引我?”
許時:“……”???
努力抑制住想要把這女人扔下車的沖動,深吸一口氣,“下次說話注意點?!?p> 一個女孩子,整天沒臉沒皮的,那些不害臊的話一個勁兒的從嘴里蹦。
紀霧玩味的揚了揚眼尾,“怎么,注意什么?”
見許時臉色不太自然的抹開了臉,沒再說話,她作亂的小手,慢慢滑到了男人大腿邊緣,然后……
一把,被他抓住了小手!
都還沒來得及做點什么。
許時觸電似的往窗邊挪了挪,擰眉防備的看她,“想干嘛?”
仿佛紀霧就是挎著一籃毒藥的小妖精。
“哥哥,你說的注意,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紀霧刻意壓低了聲音,那柔媚的嗓音像羽毛一樣輕撓過他耳畔,癢癢麻麻的:“人家上次坐你腿上的事兒?”
許時抿著薄唇,俊臉看著面無表情,實則已經(jīng)浮上了一抹薄紅。
“哥哥,你讓人家摸摸,人家就不把你那件事說出去了,嗯?畢竟哥哥當時起的反應,可真不是一般的……”
“紀,霧!”許時聲音含著幾分惱怒,他實在想不通,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知廉恥的女人!
不僅能把想摸男人的話說出口,而且還——
剩下的話,許時光是想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這女人竟然還能堂而皇之的說出口。
“好好好,人家不說了,你別生氣嘛~”紀霧見好就收,乖乖的把小手交握在腿上,像個乖小學生似的坐好。
許時冷哼了哼,沒理她。
坐在后排的李紫雨,哪怕看不到他們在做什么,光是聽著聲音,她臉上的柔和就掛不住了。
但是哪怕她再不甘心,也無計可施,忍無可忍,只能塞上耳塞,憋悶的睡覺了。
堯州寨處在A市和B市的交界處,山路崎嶇難走,原本計劃三個小時的車程,實際上要將近四個鐘。
途徑很多賣古玩的地方,古香古色的裝橫,這些本該是紀霧最感興趣的地方。
但她戴著眼罩,哪怕聽到車上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回來時要買什么,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小腦袋一點一點往旁邊蹭,見他沒反應,又蹭了蹭,靠在那溫暖帶著冷冽氣息的人身上。
柔軟的手臂纏上了他的窄腰,整個人就這么緊緊貼在他身上。
滿懷馨香撲面而來,許時僵了僵,終于忍不住睜開眼,想把她推開。
但看到她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驀地,又忍住了。
紀霧是真的暈車,嚴重到每次一想到大巴的味道,就受不了。
現(xiàn)在她雖然整個人撲進了許時懷里,但是小手難得安分一次,沒有亂動。
許時忍了又忍,最終開始沒有將她推開,默默把窗打開了些,通風透氣。
路上顛簸了不久,微微搖晃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許時不知不覺間,也睡了過去。
許時是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掀開鳳眸看向窗外,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睡了很久。
他平時倒不至于說會失眠,但在這種吵鬧的環(huán)境中也安然入睡,顯然這是第一次。
“到啦到啦!大家可以下車了!”
“快快隨意收拾一下,看下有什么好吃的東西!”
“這邊這邊,收拾這邊先!”
呼朋喝友的聲音打斷了許時的思緒。
許時的那些學生,很有眼色的揪著別的專業(yè)的那些學生,在經(jīng)過許時那一排時,轉(zhuǎn)過身繞道走。
不看不看,不能看。
給點空間,師姐變師母,so easy!
大家都紛擁著喊著要收拾東西,但實際上都默契的避開了許時座位那邊。
紀霧還靠在許時身上,戴著眼罩塞著耳塞,只有微微騷動的聲音隔著耳塞傳入她耳中。
不過也擾得紀霧睡得有些不踏實,她蹙了蹙眉。
一把將眼罩掀開,就對上了一雙淡淡的眸子,幽幽的盯著她看。
“干,干嘛?”紀霧剛睡醒,有些懵,不太懂許時這幽怨的眼神幾個意思。
“什么啊?”紀霧再順著他的視線,剛一看向前排。
就發(fā)現(xiàn)無數(shù)只往這邊偷瞄的小腦袋,刷刷刷的不約而同低了下來。
刷刷刷移開了視線。
紀霧疑惑的目光,落在滿眼心虛的于棟身上。
于棟生怕許老師會怪罪,趕緊道:“霧姐,我什么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