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輛輛黑色的轎車駛過來,伴隨著陣陣警笛聲,大批圍觀的民眾被疏散,慌亂之間,我也沒有忘記整理一下衣束,優(yōu)雅的從兜里掏出了一條手絹,送給了驚魂未定的和服妹子,那上面印著拳王二字,世界太大了,相逢便是緣分,權當作一個紀念吧。
比警察先來一步的,是一群穿著西服的優(yōu)雅人士,不難猜到里面肯定藏著畫虎似龍的紋身,這是當地獨有的一種文化,不過這幾年逐漸沒落,年輕一代沒有幾個愿意花錢去涂抹身體的,這也算是一種社會的進步吧,不過在當時,紋身不僅是藝術,更是一種特殊身份的象征。
不知道他們如何處理后續(xù)的事情,反正第二天沒有在報紙上看到相關的新聞報道,頭版頭條上寫的是美利堅和什么川島泳裝寫真,記不大清楚了,想要只手遮天,掩蓋飛機低空掠過東京塔的事件,短時間內肯定處理不了,估計柿長大人聽過拳王的行事風格,提前做好了功課,不知道他們是出錢買通新聞媒體,還是直接控制輿論,民眾雖說好糊弄,但他們對于親眼看到的事情深信不疑,那天傍晚天氣很好,少說也有上千人目睹了全過程,難免會私底下議論一通,那時互聯網才剛剛興起,社交媒體還不像現在這樣鋪天蓋地,普通人行色匆匆,為了生活所奔波,巴不得彗星早一點撞擊地球,也好早點解脫,區(qū)區(qū)一架飛機而已,又不是真的撞上了,何況美軍天天在他們頭頂上轉悠。
等到了酒店,見到了柿長大人,聽見他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原來他是中日混血。
當時的國際形勢趨向穩(wěn)定,外交事業(yè)飛速發(fā)展,先是在第三世界的幫助下重回聯合國,中美改善關系后,旗下的狗腿子們也紛紛跑過來建交。
晚飯非常有意思,不過我就象征性的吃了兩口就胡編了個借口跑了……
“請你吃的啥?我記得日本的燒酒挺有名。”劉老頭一邊砸吧嘴,一邊品鑒起世界名酒大全,這要讓他繼續(xù)說下去,今晚就得在酒館通宵了,老板娘肯定不樂意,她平日里十二點就要關門打烊了。
趕緊將話題拉扯回來,那個狗屁柿長沒安好心,竟然安排了一桌人體描邊壽司,生魚片下是香艷的肌膚,中間還夾雜著一些不知名的漿液,用筆在上面畫滿了線條,現實版的珍饈可餐,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哪里受的了這個場面,若非我心智堅定,后果不堪設想。
“咦惹……”
幾個老頭又雙叒叕的發(fā)出了一陣不可描述的唏噓聲。
只能隨便編個理由搪塞一下他們了,出門在外,當然不能丟了民族氣節(jié),拳王不可能在那種場合之下當眾發(fā)騷,這個柿長是想讓堂堂拳王當中出丑么?
不歡而散后,我就離開了酒店,夜晚的東京燈光璀璨,熱鬧繁華,走在大街上卻感覺自己跟他們格格不入。
八九十年代的東京陷入了一場資本的泡沫危機,當時東京的房價和地皮加在一起可以買下整個美國,這不禁讓人后怕,我當時就在想,等虛假的泡沫逐漸消逝,人們早晚會看清楚泡沫之下的水會有多臟。
果不其然,沒過幾年,整個東京的經濟就被人做空了,這說明在資本的背后還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控制著它的運轉。
這場經濟泡沫也導致了東京的年輕一代越來越頹廢,人們的生活越發(fā)精致,幸福感飛速下降,年輕人不愿意再去淪為資本的奴隸,但又找不到可以改變的方法,厭世情緒與抑郁癥群發(fā),自殺率飆升,更何談論生孩子,這勢必會加劇東京人口的老齡化。
當年行走在東京最熱鬧與繁華的大街上,四周全是車水馬龍,來往的人低著頭行色匆匆,我腦子想的卻不是穿和服的姑娘,也不是秋刀魚和燒酒配壽司,更不是東京的未來,而是在想有朝一日,當我們的城市發(fā)展到了東京這個地步,甚至是超越東京,會不會也產生這樣的泡沫?那么又該如何去避免或者阻止它的發(fā)生呢?如果存在即合理,一切都是必然,那么又該如何改變它呢?
自然界中,越是美麗的東西,也越妖邪危險,美麗的泡沫之下,是渾濁不清的水,凡事欲速則不達,泡沫提高了水平線,但它畢竟不能充當水,總有破碎的那一天,唯一的辦法就是往里面注入更加純凈的水,來抵消泡沫的升騰變化。
這些心里話沒有跟這幾個老頭調侃,想必你們也聽說過一個詞叫做“內卷”,早已退休的拳王也無力再管,面對資本洪流的沖擊,再堅固的大壩也有倒下去的那一天,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看到天地間再蹦出來個圣人大禹。
漫無目的散步在東京,凌晨下了一場小雨,很快第二天的日光撒在海平面上,清澈的能夠看見水中的游魚,聽說在富士山下看櫻花漫舞是人生一大追求,要是有妹子愿意陪你一同前去,那她也肯定愿意嫁給你,可惜這不是賞花的季節(jié),為了不沾水,我把禮服脫下放在手里,本以為這場東京之行就要告一段落,誰知麻煩還是找上來了。
昨夜被我砸暈的那個流氓竟然是某個集團的太子爺,他包下了東京塔,準備在熱氣球表演結束后舉辦一場盛大的煙火表演來表白,沒成想那個和服妹子不樂意,他竟獸性大發(fā)想要圖謀不軌,正好被我砸到了。
原來昨夜的煙花是這個被白布纏成木乃伊的太子爺的杰作啊!還以為是柿長歡迎拳王來東京呢!還特意跟那和服妹子站在一起欣賞了一會兒!
這位太子爺只帶了百十號人就敢來圍堵地下世界的拳王,相當于單槍匹馬闖入龍?zhí)痘⒀ǎ弥鵁鸸鳉⑷胩箍巳褐?,結局是可想而知的,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撂倒了那些渣渣,一把脫了太子爺的褲子,打了他兩下屁股,然后將其掛在了路燈上,畢竟這是東京,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敢太過分,稍微整治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