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未經(jīng)允許,我是不會碰你的。
見他沒有反對,她續(xù)道:“你的衣服太長了,沒法穿,能幫我到客房把行李包拿來嗎?”
說話時,她扭捏地揪了下身上寬松的睡衣。
陸伊寒丟下手里的雜志,起身。
林爍果嘻嘻地爬上床,冰絲睡衣隨著她的動作沿著曲線滑落……
見鬼!
陸伊寒體內(nèi)的氣血蹭的上升,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艱難地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飛快地離開臥室。
砰地摔門聲,男人走得急。
“嗯?”林爍果反應(yīng)慢了半拍地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不遮體。
被他看到了?!
林爍果揣摩他急急離開的表現(xiàn),輕咬了下嘴唇。
…陸伊寒這一去就是大半個小時,林爍果躺在床上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她是被沉沉的一聲響驚醒的,彈坐起來,借著窗外灑進(jìn)來的微弱燈光,她依稀看到陸伊寒扶著沙發(fā)從地上爬起來。
因?yàn)樗恚麖纳嘲l(fā)上摔下來了。
“嘖-”他嗑到額頭了,疼得睡意全無。
林爍果從床上跳下來,趕到他的跟前。
“傷到了?”她捧住他的腦袋,借著微光查看他的傷勢。
他能感覺到從她掌心傳遞出來的顫抖,抬起的目光鎖在她緊張的臉上。
“起了個包?!彼挠翌~腫了?!拔胰フ艺矣袥]有冰貼,得消消腫。”
“我自己來?!彼麚屧谒懊嫫鹕?,直接去了洗漱間,那里的物架上有急救包,他從里頭取了一張冰貼往受傷的額頭上敷。
林爍果知趣的沒有跟上去,她將沙發(fā)里的枕頭被子拿回床上,鋪好。
她的行李包就擱在床的另一邊,她趁他在洗漱間處理傷口時換上了自己的衣物。
陸伊寒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空了。
“床很大,夠兩人睡的?!绷譅q果拍拍旁邊的空位。
陸伊寒抗拒的鎖眉。
“你在害怕什么?咱倆是夫妻,一起睡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害怕?嫌你臟了我?!?p> “未經(jīng)允許,我是不會碰你的?!绷譅q果心平氣和的承諾,她將一張被子卷成條狀隔在床的中間?!斑@樣總行了吧?”
像極了念書那會兒男女同桌的三八線。
真是幼稚!
陸伊寒微不可見地扯了下嘴角。
林爍果側(cè)身背對另一邊的方向躺下,閉上眼睛。
陸伊寒站在床尾,猶豫了許久,這才磨磨蹭蹭地躺到床的另一邊。
兩人背對著背,他們很靠近,卻觸不可及。
“我……永遠(yuǎn)也不會允許?!绷季?,他輕啟薄唇。
他的聲音很低,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卻顯得如此響亮。
林爍果依舊閉著雙眼,小手卻不自覺揪住枕頭,努力將他的話屏蔽。
……
明明是自己的床,陸伊寒卻久久不能入眠。林爍果睡著后,他轉(zhuǎn)過身,目光越過‘三八線’,借著微弱的燈光就那樣看了她一整夜,心也亂了一整夜。
天破曉的時候,他才困得合上了雙眼,等他醒過來時,已經(jīng)臨近十點(diǎn)了,林爍果早已沒了蹤影。
他洗漱后換子身休閑服下樓,管家給他熱了林爍果專門留給他的早餐。
從管家那得知林爍果早早起床給大家做了早餐,還從花園里剪了鮮花將客廳和佛堂里的花都換掉了,然后拎著籃子獨(dú)自去森林采野草莓了。
他錯過了與她出行的時機(jī)。
理應(yīng),他該去找她,但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他偷溜到樓上的書房,在家辦公。
“把她一個人丟在林子里,要是被野獸叨走了怎么辦?”
突然,陸老爺子出現(xiàn)在門口。
“林子里沒有野獸?!?p> 陸伊寒放下手頭的工作,上前去扶老人。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崩蠣斪訐u搖頭?!澳阊剑偸沁@個樣子。”
陸伊寒佯裝沒聽懂老人的話,扶他坐下。
“有的事你得學(xué)會放下。”
陸伊寒沉默地坐在老人身邊。
“云軒從來不會把事藏在心里,你正好相反,什么都憋在心里,這可不好?!崩蠣斪虞p輕嘆了口氣。
陸伊寒抿緊嘴唇。
如果那晚,他跟著一起去,事情就是另一個局面了吧?
他為什么沒有跟上去?
三年來陸伊寒不僅怨恨林爍果,也一直在責(zé)備自己。
老爺子從兜里取出一只首飾盒,有些年頭了。
他將它交給陸伊寒。
陸伊寒將盒子打開,里頭躺著一枚價(jià)值連城的祖母綠戒指。
“這是你奶奶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后來你父親結(jié)婚了,就傳給了你母親,云軒興沖沖地說他要向果果求婚時,你母親把它給了云軒。她曾經(jīng)那么喜歡果果,現(xiàn)在呀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罷了。”
陸伊寒看著戒指,內(nèi)心五味雜陳。
“果果拒絕了云軒的求婚,這事他只同我講了。”
聽到這,陸伊寒目光閃爍了一下。
“大哥一定很難過,他那么喜歡她,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p> “并非如此,能給果果幸福的人不只有他,只要她幸福,他就會開心?!?p> “……”
“他讓我時機(jī)成熟的時候把這個轉(zhuǎn)交給你?!?p> “給我?”
陸伊寒的心微微顫。
“她為他守了三年喪,已經(jīng)夠了?!?p> “這是一個錯誤。”
陸伊寒搖頭,他將裝著戒指的盒子擱在桌上,宛若毒物般避諱。
“你在害怕。”
“沒!”陸伊寒雙眼微垂,否認(rèn)。
陸老爺子陷入短暫的沉思,沒有就此事再說下去。
……
林爍果本想把陸伊寒一塊叫來的,但見他睡得沉,不忍心了。
她獨(dú)自一人在林子里采了滿滿一籃子的野草莓,也想了一個上午的事情。
對付蘭千玉母女,光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陸伊寒現(xiàn)在還將她拒于千里之外,兩人無法坦誠相待,這讓一些事情變得舉步維艱。
她需要值得信任又有能力的助手。
她曾經(jīng)錯過的,能助她一臂之力的人,是誰呢?
她不知不覺走到了林子的邊沿,那座雄偉的建筑群就在眼前。
也只有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陸伊寒才會坐在餐桌前,吃她精心準(zhǔn)備的食物。
這些野草莓能她要物盡極用,讓他在美食的陪伴下度個美好的周末。
“你找我有什么事?”
隱約的,她聽到了女人的說話聲。
林爍果下意識的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