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一樣的畫風
海月小筑。
一間客房內(nèi)。
云中君一個人席跪著,慢悠悠喝了一小口茶。
他余光看向大開著的窗外,嘴角上揚。
“大司命,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
房門吱嘎一聲打開。
身穿黑紅錦袍,裙擺開衩,修長筆直的大腿穿著暗紫色絲襪的大司命出現(xiàn)在門邊。
她背靠著門框,雙手像是戴著紅色黑紋的手套。她一手叉腰,一手食指在額上垂吊下來的一縷頭發(fā)上打轉(zhuǎn)轉(zhuǎn)。
雪白浮夸的胸肌擠出一條溝壑。
這是個女人味十足,又帶著幾分颯氣的美人。
很有味道!
“我是不想打擾了大人您的雅興?!?p> 她撇了一眼云中君,慵懶出聲。
“哦?何出此言?”
云中君端著茶杯,這大司命,聽起來似乎話里有話。
大司命雖然看著漫不經(jīng)心,可眉宇間卻露出一絲隱憂。
“如果大人您要是知道,我陰陽家現(xiàn)在連一位主事人都沒有,全部外出了,您還有閑情逸致在此品茶嗎?”
云中君聞言,眉頭一皺,茶杯都差點被捏碎。
這太反常了!陰陽家就算再極端的情況下,大本營都會有一位以上長老在。有任務(wù),也會是司命外出執(zhí)行。
雖然這次情況特殊,但也有大司命留守。
昨天天黑之前,他就收到焱妃的傳信,邀他今日黃昏來這里議事。當時他雖然也覺得有些反常,但傳信人確實是東君焱妃,這事很好確認。
所以他并沒有多想,就應約而來了。
現(xiàn)在聽大司命說陰陽家已經(jīng)沒有一個高層留守主事,說明東皇閣下以及兩位護法,還有兩位長老并沒有返回陰陽家。
他還以為此地就東君一個人,其他人都回去了??涩F(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東君到現(xiàn)在也沒看見人影。
直到大司命將陰陽家的情況說出,他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這是出大事了!
他第一時間想到。
大司命剛從機關(guān)鳥上下來,到這里只看到云中君一人在喝茶,立即就覺得不對勁。
她設(shè)想的是,東皇閣下可能不會出面,但這里應該至少有三位長老在場。因為沒人返回陰陽家接替她主事。
這里又看不見人,那么,這些人都去哪里了?陰陽家何時行事如此兒戲了?
在路上,她還因為境界突破有些欣喜,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預料之外的事情給沖淡了。
事實上,云中君也同樣如此。
他悠哉悠哉喝茶,因為境界的提升,都把東君焱妃不在場這樣反常的情況給忽略了。
現(xiàn)在,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總感覺,像是進入了一個圈套。
又或者是調(diào)虎離山。
想想看,陰陽家大本營現(xiàn)在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要真是被未知的敵人算計,大本營若是被人乘虛而入,想想就讓他頭皮發(fā)麻。
兩人各自都在心里掂量,這次連東皇閣下都親自出動,還帶上了幾乎全部高手,這說明了敵人太過強大!
現(xiàn)在這些人到底是什么情況,傳信給他們的究竟是不是東君焱妃?這些他們兩個都是一無所知。
難不成,東皇閣下還有幾位長老護法都出事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東皇閣下是誰?
這個世上的絕顛人物。
實力深不可測,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什么樣的對手會有如此強的實力,能將東皇閣下?lián)魯。?p> 他們根本不敢往這方面去想,這實在是很荒謬的想法。
云中君與大司命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頓時露出凝重之色。
大司命見云中君這副表情,已經(jīng)確定了云中君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都不需要開口細問了。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了圈套?”
云中君已經(jīng)掏出了天照劍,戒備起來。
大司命還是一副慵懶的語氣,專心看著手指上纏繞著的頭發(fā)。
“也有可能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p> “你覺得,給你我二人傳信的人,真是東君嗎?”
大司命現(xiàn)在認為,傳信的人都未必就是東君焱妃。
“不用猜了,確實是我傳信邀請二位來此議事的?!?p> 突然,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xiàn)在窗邊,開口回應了大司命的疑惑。
“東君閣下?”
大司命與云中君聞聲,立即看向窗外。
卻聽東君焱妃再次開口道:“我夫君請二位移步一敘,跟我來?!?p> 夫君?
云中君與大司命一愣,說出這話的人真的是東君焱妃嗎?
夫君?她什么時候出嫁了?
我沒有聽錯吧?
大司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么是耳朵聽錯了,東君說的不是夫君二字;要么是眼睛看錯了,這人根本不是東君焱妃。
不然根本解釋不通。
“想活命,就聽我的?!?p> 就在二人被東君焱妃說出的夫君二字雷得外焦里嫩,短暫失神時,又見焱妃低聲提醒了一句。
似乎害怕其他人聽見了一樣,語氣帶著幾分告誡。
“快跟我走?!?p> 焱妃不再多說,在前領(lǐng)路,帶著二人步行走過走廊拐角,上樓梯朝著三樓而去。
大司命與云中君對視一眼,似乎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共識。
想開口多問點信息出來,好判斷形勢。
前面頭也不回的焱妃卻提前開口了。
“別多問,更別做多余的事,否則,我保不了你們?!?p> 兩人感覺今天可能要栽了,這還真是一個圈套。
三人來到三樓。
老遠就看見一間敞開大門的房間里的情況。
“月神?湘夫人。”
大司命瞳孔微縮,只見那房間內(nèi)。
湘夫人正席跪在一個身穿藍色云紋錦袍的少年身后,給那少年捏肩,像一個悉心伺候,討好主人的婢女一般。
這簡直讓他們驚掉了一地下巴。
湘夫人是誰?陰陽家水部長老啊!
東皇閣下恐怕都不能讓人家這樣伺候他。
就算是下了命令,湘夫人也只可能是一副捏著鼻子忍受的態(tài)度。
那少年到底是誰?怎么能讓湘夫人如此甘愿伺候他?
湘夫人看起來還非常榮幸的樣子。
除了湘夫人。
更離譜的是月神。
月神居然將眼紗摘掉了,而且還換了發(fā)型。
紫色的長發(fā)披著,額頭兩邊垂下一縷發(fā)絲。
衣服也換了一身紅白相間的束身紗裙,開衩的下擺不時露出穿著黑色絲襪的大長腿。
這身打扮,簡直逆天!
這人真是月神?
兩人只覺得自己絕對是在做夢,月神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內(nèi)變就成了這幅樣子。
云中君更是雙眼都要瞪出來。
只見月神坐在那少年懷里,細腰被那少年摟著。
她還時不時從果盤中取出一顆葡萄,剝掉葡萄皮,然后喂給那個少年,同時還撒嬌扭動著腰肢。
那少年嬉笑著,獎勵似的低頭,跟仰著頭的她對了下嘴。
看還把她高興的。
呸!
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