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水畫一般的庭院,寬敞而優(yōu)雅,布置精美,花草,山石,小橋,流水,花亭,一切皆詩情畫意般的存在,十分賞心悅目。
涓涓如水的琴聲透過紗窗傳入院中,清心悅耳,源源流長。
一位年輕男子身著月牙色金線云繡錦服,羊脂白玉冠著墨發(fā),白皙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的提著食盒邁著均勻的步子登上臺階,輕輕推開屋門,漆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溫情的望向正在專注撫琴的白衣女子。
她簡單的著了件白色衣衫,簡單的發(fā)式,長發(fā)披肩,略顯柔情,察覺到有人進來,便警覺的站起身來,止了琴音,一雙秋水般的眼睛,認真的望向來人,這一眼,竟然讓她失神了片刻,便是一位絕世男子立于身旁,他眉目如畫,舉止穩(wěn)健,氣質(zhì)優(yōu)雅,資質(zhì)非常,可謂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白衣女子身旁服侍的丫鬟,畫雪乖巧的講,“姑娘,這位便是李言公子。”
畫雪規(guī)矩的上前小走幾步,小心接過年輕男子手里的食盒輕輕放在金絲木圓桌上面。
“小女子感謝李公子救命之恩!”白衣女子略施小禮以表謝意。
畫雪曾與她講是李公子在城外林中游獵時救了昏迷不醒的她。
“姑娘無需多禮?!蹦贻p男子誠懇熱情,并不彰顯尊貴。
他不失身份的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一同走向茶桌,扶著她坐到軟椅上歇息。
“姑娘不妨嘗嘗在下帶來的糕點?!惫永钛砸褜⒁粔K色香味俱全的蛋糕遞于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暖心接過,淺嘗一小口,面色喜悅,道:“小女子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糕點,有水果,有奶酪,真的很特別!”
“姑娘喜歡吃,在下還愿為姑娘帶來?!?p> “感謝李公子,只是有勞公子了!”
“能與姑娘常伴是在下之福,勿言其他?”李言見白衣女子一臉的茫然,也知曉她的心事,繼續(xù)與她談心。
“姑娘的琴聲清幽淡雅,輕靈悅耳,別有一番意境,在下很喜歡這樣的音律?!?p> “想來公子琴藝不凡?!卑滓屡右荒樀男老?,自覺遇到了知音。
“在下獻丑了!”
公子李言優(yōu)雅的落座在琴案前,琴聲悠揚,婉轉(zhuǎn)動聽,如歌如訴,深深入心。
“公子,此曲為何名?”
“名曰踏琴?!?p> “原來是公子在撫琴!”白衣女子頗感意外而又感激,還有絲絲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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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映山紅。白府上空的一角騰起了火燒云。
此刻白府大門外停下兩匹健碩的紅鬃馬,翻身下馬的便是一路絕塵而來的上官痕與宋青書。
上官痕快走兩步上前叩門,打開大門的是年老的李管家。
李管家看到上官痕與宋青書,臉色瞬間變的暗沉,并不好看,似乎隱藏著悲憫的情緒。
上官痕見如此情形,第一直覺認為是白無心病了。他有禮的講道:“李管家忘了我們了?”
“老夫怎么會忘了上官公子?”李管家一副看人看走眼的態(tài)度,讓上官痕著實想不明白。
“心兒可好?”
上官痕未聽到李管家回復,繼續(xù)講,“岳父岳母可好?”
“上官公子屋里請……”李管家吊著臉,沒有多講。
堂內(nèi),上官痕與宋青書悶聲坐著,桌子上放著他們帶來的禮品,還有兩盞涼茶,李管家已前去通傳。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來見他們的是玉娘與喜珠,還有周全。上官痕看到玉娘面容憔悴,身形消瘦,喜珠淚眼哭紅,周全病弱不堪。他山眉蹙起,壓著情緒,不解問道:“到底發(fā)什了什么事?”
玉娘看到此次歸來的上官痕成長很大,成熟大氣,是一個可靠的男人。
“心兒……心兒失蹤了!”玉娘精神不振的講了事情原委,至今都不愿相信丟失了心兒。
上官痕知曉事由后,痛苦不堪,幾乎暈倒,好在有青書在一旁扶著。
“你們放心,上官痕定會尋找心兒下落!”
“請轉(zhuǎn)答岳父岳母,上官痕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多謝公子,還望公子保重!”玉娘好心勸慰。
離開白府,上官痕與宋青書宿在了香城的客棧里,宋青書一番打聽,并沒有發(fā)現(xiàn)與白無心有關的消息,但是一個月前,香城里開了一家很有聲望的九州鏢局,就在白府隔壁。
他們二人都覺得此鏢局設在此處頗為蹊蹺,幾番打探下來,但也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與白家有什么關連,也就消除了心中的疑慮。
“到底是何人想對少夫人不利?”
“上次的刺客還未審,就被人毒死在相府暗牢里,是青書的失誤!”宋青書自責愧疚不已。
上官痕的內(nèi)心不是一般的苦澀,沉痛無言,思量父親母親為何會如此對待他,心兒可是他的命啊!
————
夜晚,白衣女子睜著明亮的雙眼靜靜的躺在床上,似乎懷著萬千心事難以入睡。
他的聲音很吸引人,熱情而賦有磁性,周身散發(fā)出與生俱來的光芒,溫暖而陽光,這位李言公子到底是誰?
可她自己又是誰呢,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什么都不知道,在那些被病痛折磨的心身難以承受的日子里,一直陪伴她的竟是今日前來看望她的李言公子,他的琴聲一直是治愈她的良藥。
整日思,曉望花期,落葉如雨,潤了芳心。
長留殿內(nèi),百里晴認真翻閱奏折,門外迎來了端莊慈祥的皇后上官玉蘭,短短數(shù)月,上官玉蘭歷經(jīng)滄桑百態(tài),辛酸苦澀難收。
“兒臣拜見母后!”
“晴兒,辛苦你了,你父皇讓母后過來看看你!”
“迷族的國主已來王朝三月余,他也忠誠有禮,是否讓他返回迷族!”
“兒臣也有此意,繼續(xù)讓九黎·諾管理迷族,對王朝百益而無害?!卑倮锴缭谝慌灾t遜回話。
“那祁森與東夷·境永囚禁王城,也算是對他們的仁慈了,你父皇也贊同了!”
“兒臣不孝,讓父皇母后憂心了!”
“晴兒,你父皇擔心你太過善良,讓人有機可乘,難掌朝政!”
“兒臣明白,兒臣謹遵教誨!”
“痕兒的那位夫人,也不知是生是死,身在何處?”上官玉蘭想到她的侄兒上官痕,仍是憂心關懷。
“如此,兒臣愿加派侍衛(wèi)助痕兒尋找!”
“你有心,母后也就欣慰了,他的家事,讓他自己忙吧!”
上官玉蘭離開后,太子百里晴對外稱午休。
庭院里落葉流金,緋色迷人?;ㄍだ锴俾晳n思,綿綿不絕,在流香不經(jīng)意間拂過鼻尖時,她等來了心中想念的李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