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求醫(yī)問藥
氣氛尷尬起來,楚月隨意找起話題:“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沉默片刻終是開口:“沈宣?!?p> “我叫楚月?!彼f罷兩人又陷入沉默。
楚月感覺腦中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再細看,腦海中竟然出現一本天書,她蹙眉,仿佛看見那書頁翻開,赫然寫著幾行大字,可是這字體卻不是之前腦海中所見的簡體字,而是古字。
她皺著眉,半猜半認,終于看出幾個字,調遣天兵天將之術。
楚月心中大喜,如果能參透此書,又何懼那系統(tǒng)所說大妖,這一路遇鬼捉鬼,遇妖除妖,一定能飛快把男主送到終點,她也好盡快阻止女配黑化,早日回家。
可當她在腦海中再試著翻書,那書卻是紋絲不動。
好奇怪,怎么只能看一頁。
且她之前腦海中并沒見過此書,莫不是因為她救下這名男子,所以得到獎勵?
想起系統(tǒng)冰冷的聲音,哪里像是會主動救人的性子,她直覺似乎系統(tǒng)也不知道此事。
或許這便是機緣,是見她救人而賜下的神書。
想到這兒,她更加快了步伐背著沈宣向城內趕去。
背上男子見她步履匆匆,似乎很擔心自己,眉頭皺起,之前在洞中,月影的刻意接觸便令他十分反感,雖未被得逞,可他卻徹底厭惡與旁人接觸。
然而眼前女子卻不同,與她接觸并非如他想象中那樣煩躁不堪,反而覺得頗有些平靜。在這陌生的景色中,是這位女子背著他不斷前行。
“到了。”看見眼前城門,楚月驚喜說道。
卻不料沈宣卻強撐著下來,盯著城門,低沉開口:“隴城?”
他聲音顫抖,又硬撐著向城門走去,卻跌倒在地上。
“沈宣?!背旅Ω先?,試圖扶起。
可男子卻呆坐原地,望著城樓,不住地重復:“隴城,隴城?!泵媲暗某情T早已經不是他曾見過的樣子,有些地方破舊了些,有些地方又修補了,只是那隴城二字卻一如之前龍飛鳳舞。
他以為自己被抓去很遠的地方,卻不想他一直以來就在城外不遠。
會不會其實爹娘帶人尋找過他所在洞穴,也許他們曾經相距不足百米。可再回到這城,竟是不知離開多久。
“現在是什么時候?皇帝是誰?”
“是永和元年,皇帝我也不知道是誰?!背滦÷暬貞还芑实凼钦l,都與她任務無關,她也未曾好奇過。
可是見眼前男子卻不管不顧身上傷口,抓住一旁行人,急切開口:“如今皇帝是誰?”
被抓住的男子甩開他的手:“青天白日的,怎能妄議皇上名諱?”說著還握拳朝著天空方向行禮。
“到底是誰?”沈宣怒吼著,雙眼通紅地盯著對方。
“是,是澤帝。”似被沈宣嚇到,男子支支吾吾開口。
“那康帝呢?”
“那都是多久前的了,這都過了兩百年了吧。”男子頗為疑惑,若是問別人恐怕還記不起來呢,只因他祖上有人在康帝時做過大官,寫進祖籍,長輩們日日耳提面命,他這才記住。
“兩百年。”沈宣踉蹌幾步,原來那洞中時間確實與外界一致,他本以為是畫皮鬼的藏身處,所以與世間不同,沒想到,竟是真的。
這樣久的時間,親人恐怕早已經不在。巨大的悲痛籠罩著沈宣,他脖子一下紅起來,青筋暴起,似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痛苦。
楚月連忙上前扶住他:“沈宣,你別急,會有辦法的?!彼恢腊l(fā)生了什么,只能盡力安慰他。
卻不料男子一頭栽在她懷里,徹底昏了過去。
身旁男子見狀,忙吆喝:“趕快送醫(yī)館啊?!?p> 楚月一陣心焦,連忙詢問:“大哥,這附近醫(yī)館怎么走?”
“到醫(yī)館還有段路呢,還是得攔輛馬車。”男子思索著,轉身高聲詢問:“各位,誰能幫幫忙,送這位小兄弟去醫(yī)館?”
四周行人停下步伐,朝他們望去,只是也都愛莫能助,只能搖頭嘆息。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請公子上車。”
楚月抬頭這才看見一位車夫駕著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馬車后還跟著不少隨從。自簾子處又出來一個人,正是元冬。他跳下車幫忙,與楚月兩人將沈宣抬到車中。
這車里頗為寬敞,足以容下三人。
楚月安置好沈宣,這才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陸裕書。
車馬顛簸,沈宣隨著車子晃動靠在她肩上,楚月見狀小心伸手扶住。
卻沒注意到一旁陸裕書神色一變。
兩人均是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到了醫(yī)館門口,楚月這才又拉著沈宣下車。
這家醫(yī)館頗有些名氣,門口排隊的人著實不少。
可當楚月背著沈宣下車時,排隊的人群中不少人都看過來,見男子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臉色也早已經慘白。
眾人皆是讓出條路,讓楚月先進去醫(yī)治。
她慌張道謝幾句,便進了醫(yī)館。步伐之快,完全將元冬和剛下馬車的陸裕書甩在身后。
元冬一愣,撓撓頭發(fā),小聲嘀咕道:“楚道長怎么一直在救人?!?p> 在林中,少爺醒后,見楚道長不知所蹤,便堅持要侍從幫忙搜尋,可看這情形,都是楚道長救別人,哪里有別人救她的份。
身后陸裕書卻是一愣,雙手不自主地捏緊了外衫。自朝山村不告而別后,近一月未曾見過她,本以為不會再見。
可如今她又出現在自己眼前,還帶著另一位男子。
陸裕書心中頗有些煩躁,他本以為自己會想盡力幫忙醫(yī)治昏迷男子,可如今自己心思似乎都在楚月身上。
堂中的小廝見沈宣的慘狀也不得倒吸一口涼氣,忙領著楚月走進內室,又輕聲安慰大夫過會兒就到。
今日恰是那神醫(yī)坐堂,他一定能有辦法。
楚月慌張點點頭,沈宣仍舊未醒來。
她看眼沈宣又不住向門口張望。
道家理論中雖也包含醫(yī)術,只是她對此道完全不通,只會些法術,對治病一竅不通。只得枯坐于此,等大夫前來。
終于走廊中出現一個身影,那大夫已經是滿頭白發(fā),但精神矍鑠,腰背挺直,行走雖不快,可步伐矯健。
看這身形,楚月便覺得自己遇到神醫(yī)了。
老人邁步進屋,看見楚月,穩(wěn)重開口:“病人在哪里?”
楚月忙站起來,指指一旁榻上昏迷的沈宣:“在這里?!?p> 見老人靠近塌前,楚月又繼續(xù)道:“他渾身都是傷口,剛剛情緒一激動便昏過去了?!?p> 楚月蹙眉,咬著嘴唇,猶豫片刻又繼續(xù)道:“他之前似乎受過什么非人的待遇?!彼妓骱筮€是隱下洞中被幽禁一事。
自被救出來,沈宣便不愿談論洞中的事情,如此情形,她也不好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