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沖席運博大腦,頓時令他開始扶著墻干嘔。
“快讓它離我遠(yuǎn)點!”
看到他這個樣子,小麻雀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換氣,刺鼻的味道就吸入了肺部,她也忍不住干嘔了兩下,然后把老鼠拋了出去。
“你說你,沒事用手抓什么!”他從懷里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小麻雀,“趕緊擦擦吧。”
小麻雀接過手帕,細(xì)細(xì)擦拭一番。柔軟的絲綢觸碰到她的掌心,如同嬰兒的肌膚般嫩滑。
她把手放到鼻前,剛才那股刺鼻的氣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手帕真不錯,擦得好干凈?。 ?p> “這是刻了清潔符的手絹,幾乎所有的污漬都能被除去。”席運博透過火光看到小麻雀滿臉好奇,頓了頓接著道,“你要的話就拿著吧,我不用了?!?p> 小麻雀怎么可能收他的手絹,一直舉著不放松。
“你不要就扔了吧?!眲偛拍莻€味道太上頭了,他只要一想就犯惡心。
這么好的東西,她怎么能像他一樣浪費。更何況,這塊手絹聞起來也沒有一絲奇怪的味道。于是她就把手絹塞到了自己的袖口內(nèi)。
收好手帕,她繼續(xù)記憶剛才的符文。這些符文雖然記起來困難,但也開始一點點入駐她的腦海。
識海的深處是記憶的世界,這是她自己對于記憶宮殿的擴(kuò)展。記憶世界有了這些符文的入住,原本木屬性的靈氣竟然開始在她的識海中匯聚起來。
這綠色的靈氣越來越濃,似乎要把她的識海撞破,又像是在孕育著什么。
小麻雀靠著墻壁慢慢下滑,魔種的魔氣又開始發(fā)散,不斷地侵蝕著她的意志。
要不算了吧,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最后還是逃不過天道輪回。死了,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愛也好,恨也罷,一切就都與她無關(guān)了......
“你怎么了?你醒醒!”席運博見她神智逐漸消弭,趕緊撐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往鳥尸堆內(nèi)滑去。
魔氣繞著翠綠游走,一聲刺耳的尖嘯從洞穴的深處傳出。鼓膜刺痛,血淚與耳穴有鮮血流出。
翠綠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不安地抖動著。魔氣侵蝕綠意,一只長黑斑的鳳蝶破繭而出,它吸收了所有的靈氣與魔氣,從小麻雀的體內(nèi)沖出。
它的眼睛是紅色的,像是在滴著血。它沖向了剛剛尖嘯發(fā)出的地方。席運博強(qiáng)忍著靈魂傳來的刺痛,背上神智不清的小麻雀追了上去。
一位老嫗正與一個身上貼滿符紙的僵尸纏斗,正是席運博的師母。而他的兩個師妹在一旁站著,妄想上去幫忙,可完全插不上手。
鳳蝶沒入僵尸的額頭,它終于安靜了,空洞地望向遠(yuǎn)方,像是被封印一般。
小麻雀似乎和它的意識聯(lián)通了,它的意識傳達(dá)到了鳳蝶誕生的地方:“為什么對我視而不見,明明是你們把我?guī)У竭@個世界......”
她似乎是被它控制了一樣,嘴里開始不斷地念叨這句話。
“你說什么?”席運博沒聽清,把她往上拖了拖,問道。
但是小麻雀在他問了之后卻沒有繼續(xù)再說了。
老嫗長舒一口氣,準(zhǔn)備把僵尸收入儲物袋帶走。這時一股褐色的妖氣席卷而來,帶走了僵尸。
“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們要想帶它走,就來懸零山找我!”
僵尸被帶走后,小麻雀逐漸清醒過來。此時他們已經(jīng)在往大妖口中的懸零山走了,席運博背著小麻雀一路顛簸。
夕陽打在他的側(cè)顏,從小麻雀趴著的角度看去,他耳垂珠玉圓潤,睫毛纖長。他的側(cè)顏倒映在她的眸子中,仿佛要印到她的心底。
她的指尖不自覺地去勾勒他的輪廓。他的脊背瘦弱卻穩(wěn)當(dāng),溫?zé)釓男目趥鱽?,她冰封的心臟似乎在一點點融化。
席運博感覺到她的動作:“你終于醒了!感覺身體怎么樣了,可以下地走了嗎?”
小麻雀回神,緩緩點頭:“嗯?!?p> 席運博把她從背上放下來:“你嚇?biāo)牢覀兞耍瑤熌付紮z查不出來是什么問題!剛剛你是怎么了,以前也有過嗎?”
“我......我也不知道?!毙÷槿概呐淖约旱念^,努力回憶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識海內(nèi)的符文還在飄蕩,翠綠色卻沒有再聚集了,只是有一塊熟悉的樹苗種在了她的識海內(nèi)。
這個是,剛才那個金斑......不對,是黑斑,破殼的地方吧?
那個黑斑鳳蝶到底是什么,是那些她記下的符文產(chǎn)生的嗎?這些符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多太多的疑問徘徊在她的腦海,漲得她腦子像要炸開一樣。
“也對,師母都不知道,你又上哪知道去。不過你別擔(dān)心,你的事我們會放在心上的,等我查到,就傳信給你?!彼麪恐谒麄兊暮竺妗?p> 飛云心里的白眼翻上了天。查什么查,有什么好查的?她就是妖!柔師姐就是因為查了她,才被嚇?biāo)赖摹?p> 反正在她身上發(fā)生什么事,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這一路的照顧,她覺得非常溫暖,但是鳳綠依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了。鳳黃依還一直給席運博使眼色,但他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們在大妖口中的懸零山找了整整一個晚上。盡管是修士,但他們畢竟只是些煉氣期的孩子,身體素質(zhì)也只比普通人稍微強(qiáng)一點。
一個晚上后,除了老嫗都一臉菜色。
“師父,他肯定是在耍我們!”鳳黃依氣鼓鼓地抱怨道。
老嫗沒有回答,但她的臉色也明顯不好。估計是因為被妖欺騙,心情不好。
現(xiàn)在再回去找線索顯然是不可能了。他既然騙了他們,肯定會處理好后面的事。
白女巫這時候飛到了小麻雀的身邊,湊到她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么。
他這樣一說,小麻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一直在這里逛是因為這個。大妖為了她在大能手里搶“人”,她心中十分復(fù)雜。
沒想到,大妖其實對她也挺好,只是讓她種樹。種樹也對守山有好處的,也許這也是一種修行,只是她并不清楚原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