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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樓懲惡揚(yáng)善

18、第一次在榮府打卡

在紅樓懲惡揚(yáng)善 酒釀四喜丸子 2690 2021-04-13 21:01:00

  祖孫倆正說著話,大門響起叩擊聲,銅環(huán)撞在門板上,一聲連著一聲,急迫的不得了,讓聽者的心跳也跟著急迫起來。

  賈瑞蹙眉算了算時間,猜測是榮國府的下人,上門來報喪的。

  他喊了一聲:“進(jìn)來?!?p>  門被推開,來的是賈璉的小廝,名兒叫來旺兒的。

  他腰上和頭上纏著孝布,滿面哀傷的上前,沖賈代儒行了禮,道:“我家二奶奶去了,珍大爺安排小的來報信兒?!?p>  賈代儒愕然道:“你們二奶奶?鳳丫頭?!”老爺子不敢相信,“真是鳳丫頭?”

  來旺兒含著一泡淚,伸手抹了抹眼角,點頭悲聲道:“是二奶奶。誰能想到她年紀(jì)輕輕的就去了呢?昨兒晌午她還讓我去給在莊子上忙春種的二爺送香包,說能防蚊蟲,讓二爺定定心心的做事,不要擔(dān)心家里。就是跑腿的小的,也賞了一個小的呢?!闭f著,嗚嗚的哭了起來,仿佛沒了的是他爹媽。

  賈代儒也覺得惋惜。

  王熙鳳從小便經(jīng)常在榮寧兩府走動,那會賈珍、賈珠、賈璉還在義學(xué)讀書,王熙鳳一找不到賈璉,便追到學(xué)里,也不學(xué)字,就守著賈璉。

  兩人青梅竹馬,感情一直不錯,長大后更是順理成章的定了婚,成了親。

  可惜,相守白頭卻是做不到了。

  老爺子長嘆一聲,安慰來旺兒:“回去好好照顧你家二爺,別讓他太悲痛,傷了身子?!?p>  來旺兒點頭稱是。

  “你家奶奶是怎么沒的?不曾聽說她有什么病?!辟Z代儒又問。

  來旺兒遲疑了一下,前兒晚上奶奶為何帶著平兒去滴翠亭呢?壓根沒人知道原因。

  府上老太太和二太太把二爺屋里的下人全綁了審,板子打斷幾塊,查了好幾遭,都沒查出來,都猜興許二奶奶只是去透透氣。

  既然查不出問題,便也只能當(dāng)成失足落水。

  對外的說法便是二奶奶一腳踩空,滑入了蓮池,而平兒為了救她,不僅沒把人拉上來,還害得自己也落水殞了命。

  其實,這里是有漏洞的。不管是二奶奶還是平兒,為何意外發(fā)生時不喊救命?

  滴翠亭四面環(huán)水,很空曠,有點兒聲兒守門的婆子都能聽見,更不要說外院的侍衛(wèi)。

  但偏偏,不管是誰,都沒聽到呼救聲。

  “難道有鬼,是報應(yīng)?”來旺兒哆嗦了一下,想到因為利錢被王熙鳳逼死的人家,趕緊甩甩頭忘掉。

  抬眼見賈代儒正等著他回話,忙擠出一個苦笑:“落水。我家二奶奶失足落水,平兒姑娘沒拉住,兩人一起沒入蓮池里泡了一夜?!?p>  賈代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顯然也想到其中別有蹊蹺,大家族的事兒,從來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便不再追問,而是沖賈瑞道:“瑞兒,你先去瞧瞧璉兒,再去問問珍兒有沒有要幫手的地方?!?p>  賈瑞并不想去,但也知道推脫不了,這是作為族人的義務(wù)。

  他點頭應(yīng)著:“是,祖父。孫兒這就去換身衣服?!鄙砩洗┑氖翘焖{(lán)棉夾袍,打算換成青的。

  賈璉和他同輩,下面更有不知多少年輕小輩想趁這回辦白事的機(jī)會撈些好處,未必需要他出頭露面。

  來旺兒見此,便告辭而去,臨走前還道:“小的還要去王家一趟。”這是給王子騰送信去。

  賈代儒揮揮手,示意他自便。

  來旺兒急匆匆出了院子,解下拴馬樁上的韁繩,上了馬,打馬往王家飛馳而去。

  賈瑞慢吞吞走在寧榮街上,順著青石板路一直往東,走著走著,忽然聞到與寧榮街十字交叉的一條小弄堂里傳來若有若無的香氣。

  他抽了抽鼻子,見天色還早,沒急著去侯府,而是順著香味轉(zhuǎn)身進(jìn)了弄堂。

  越往弄堂里走,眼前越是狹窄陰暗,滿地雨后的泥濘,加上居民丟棄的垃圾,若不是春寒料峭之時,不知要臭成什么樣子。

  兩旁全是低矮的房屋,門臉都極小極窄,完全無法與寧榮街相提并論。

  但這不妨礙鼻翼的奇妙香氣,這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香,隨著微風(fēng)傳來,越是靠近越是濃郁,像是一只無形大手勾著賈瑞。

  他忍不住加快腳步,一路往前,直到走到巷底,才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土灶。

  土灶上面擺著口磨盤大的鐵鍋,里面正咕嚕咕嚕煮著食物,香氣正是從中發(fā)出來的。

  這里竟是個食鋪!

  賈瑞走進(jìn)鋪子,極臟!

  墻壁被油煙熏得發(fā)黑,又黑又亮的黑。而桌椅上面一層厚厚的污垢,是強(qiáng)效洗潔精加鋼絲球都無法清洗干凈的那種。

  回頭看一眼招牌,上面用油漆寫的字已然脫落,斑駁一片,已經(jīng)完全認(rèn)不出。

  或許,也無須做招牌?

  也沒有其他食客,上門的只有賈瑞一個。

  盡管就餐環(huán)境惡劣,但鐵鍋里的香氣卻是實打?qū)嵉恼T人,再三猶豫,賈瑞終究沒戰(zhàn)勝腹中的饞蟲,還是在一張桌子邊坐下。

  一落座,伙計就從鐵鍋里盛了一大碗東西端了上來,也不多話。

  碗是大海碗,最便宜的黃泥陶,調(diào)羹同樣材質(zhì),粗糙到了極點。

  賈瑞舀起一勺放進(jìn)嘴里,腦子轟然炸開,眼前盡是星光點點,一瞬間爽到極致。這般的美味是吃米其林、榮府菜都未達(dá)到過的高-潮。

  默默咽下,他忍不住贊道:“這是什么肉羹?就是山珍海味也比不上。”

  伙計看他一眼,神情怪異,只抽了抽嘴角,并未回答。

  見對方如此,賈瑞還當(dāng)人家有秘方,不好透露,便不再追問,而是一勺又一勺,大口吃起來。

  一碗吃完,意猶未盡,他又讓伙計上一碗,卻被拒絕了。

  原來店家的規(guī)矩就是每位客人只可食用一碗,先到先得。

  失望的付了賬,賈瑞剛走出門,就見一個廚子模樣的人從后院走出來。

  肥壯的他手里拖著一只大黑狗一只小黃狗,來到離土灶不遠(yuǎn)的水井邊,將兩只狗往水桶里一按,

  兩只狗嗚嗚直叫,拼命掙扎,可惜在廚子的控制之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不一會,狗便不動了,這是活活給溺死了。

  賈瑞看得直皺眉,莫名想起溺死的王熙鳳與平兒,心里便不怎么舒服,總覺得眼前一幕是刻意為之。

  這時,廚子扭頭沖他嘿嘿一笑:“殺狗不見血,這樣的狗肉做的羹才最滋補(bǔ)?!?p>  賈瑞頓時感到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就是喝醉也沒這么難受。

  他扭身快跑,一溜煙出了弄堂,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饒了一個圈。

  再次回到寧榮街上,走了頗長一段回頭路,遠(yuǎn)遠(yuǎn)才看到街北蹲著的兩個大石獅子。

  從記憶里判斷,那是寧國府。

  又往前走了幾步,便看到石獅子后的三間獸頭大門,門前有十來個衣飾華麗的人或站或坐。

  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不知是上門的客人還是寧國府的高級管事。

  正門平時不開,只東西角門供人出入,這是大戶人家一貫的規(guī)矩,非圣旨或身份高過寧榮兩府之人上門才會開啟迎客。

  蹲在街邊的大石獅子離正門還有一段距離,十?dāng)?shù)米遠(yuǎn)的樣子,賈瑞站在石獅子邊,拍著石獅子腿下踩著的小獅子,往寧府里望了望。

  府里沒有掛白幡,看不出有白事要辦的樣子。

  他索性不去找賈珍,而是繼續(xù)往西走了數(shù)十步,看到三間差不多的大門,是榮國府。

  與寧國府不同,榮國府大門上的燈籠已經(jīng)換成白色,哪怕還沒點亮,也有種陰森感。

  賈瑞從東邊角門走了進(jìn)去,門子看了他一眼,并未搭理。

  對此,賈瑞接受良好,誰不知道侯府捧高踩低?

  寶玉的小廝茗煙,一個奴才秧子,比正經(jīng)的親戚,賈氏族人璜大奶奶的娘家侄子金榮有牌面,打罵起金榮來一點都不客氣。而同樣是賈家親戚,金榮卻要沖秦鐘跪著陪不是。

  他一個沒出息的普通族人,哪里配入榮國府下人的勢利眼呢。

  也沒想什么“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又或者“莫欺少年窮”,他賈瑞身負(fù)金手指神奇系統(tǒng),能在乎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哼。

  走入府中,賈瑞也不知賈璉在哪兒,便隨手拉住一個青衣青帽的十七八歲小廝,問:“你家璉二爺可在?”

  小廝一愣,仔細(xì)看了看他的臉,始終沒認(rèn)出人,遲疑道:“敢問這位公子,您是……”

  賈瑞笑笑:“三房賈瑞。”

  小廝想了想,忙行禮致歉:“原來是瑞大爺。您吃了什么靈丹妙藥,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讓小的興兒都不敢認(rèn)了。”

  賈瑞暗想,可不就是吃了靈丹妙藥了么:“我記得你是璉二跟前的小廝?!币粋€興兒一個旺兒,其實記憶里并沒有這張臉。

  興兒便道:“我家二爺在廳房待客,小的這就帶您前去。”

  “有勞?!?p>  “瑞大爺折煞小的了。”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過了儀門,到了迎客的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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