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我讓你死!
兩人手忙腳亂地將崇羽搬上后校門的車,正巧碰上了崇羽父母來接她!
崇羽父母一看,也顧不得腳下東西了,跑著就抓住王真福的胳膊,嘶吼著喊把他們閨女還給他們。
崇羽只是農(nóng)村普通的一個小女孩,一直勤工儉學(xué),她父母一直是本分老實(shí)人,一生只求平安健康,沒什么力氣人脈。
哪能斗得過王真福,還有那一車子的保鏢。
幾人激烈爭奪間,不知道是誰揮過來的棍子,打在了崇羽父母腦袋上,倒霉的是,兩人正好后腦勺磕在了一塊巨大石塊上,當(dāng)場昏厥。
一番激烈的爭斗引來不少過路人,王真福一看,慌忙丟下了崇羽,上了那輛提前準(zhǔn)備好的車,火速跑了。
因?yàn)楹笮iT是一片住宅區(qū),監(jiān)控不完善,那塊兒正好是個死角,沒有留下監(jiān)控工具,就連棍子都被拿走了。
救護(hù)車趕來的時候,兩位老人已經(jīng)斷氣了。
崇羽第二日早上醒來后,聽到她父母過世的消息,抱著父母的身體在病房里待了三天,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哭不鬧。
出來以后,眼眶腫到凸起,唇瓣干裂,發(fā)絲凌亂,整個人蒙著一層陰暗氣息,她一言不發(fā),花盡最后一點(diǎn)積蓄為父母辦了葬禮。
她心知自己人微言輕,王真福背靠京城那個人的大樹,她根本斗不過,她連自己的退學(xué)手續(xù)都不能自己操辦。
這么多年來,她苦學(xué)武功,她身板硬,她就每次下腰壓腿,痛到發(fā)抖,痛到抽筋,她底子差,她就每天負(fù)重跑步,風(fēng)雨無阻,她沒力氣,她就把樹干當(dāng)沙包踢......
她幾經(jīng)探查,查出了京城的那個人,在那把刀即將插進(jìn)那個人的心臟的時候,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帶離了現(xiàn)場......
......
故夏倏然止了音調(diào),眼尾不由得沾了一點(diǎn)紅。
她本可以不用這種方式揭露這件事情。
是崇羽!
她說,要讓世人知道這對老師的險惡嘴臉,他們不配為人師!
“王真福!”
校長牙呲欲裂,瞳孔猛地收縮,憤恨地瞪著王真福,“你們都做了什么?”
王真福唇瓣哆嗦個不停,“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校長!”
“你們一個副校長,一個班級主任,私底下收禮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種齷齪事,你們也敢干!你們還是人嗎??。。?!你們配當(dāng)老師嗎?”
校長血液噴張,抄起一本書就甩了過去,因?yàn)閼嵟碜宇潅€不停。
望向崇羽的時候,眼底溢上了一絲淚光。
如果他當(dāng)時翻了那份文件,結(jié)果會不會有什么不同?
他記得那個女孩子,雖然家境不好,卻總是面帶陽光的笑意,可是如今,眸光死寂,面色滄桑,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死氣沉沉。
她只是個18歲的孩子啊!
“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嗎?還是說就你們長嘴了?”
副校長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看著故夏一行人。
故夏眸底倏然寒光乍現(xiàn),一抹嗜血閃過,陰鷙地扯扯唇角,把崇羽手上的文件扔到了桌子上,語氣如萬丈深冰,又沉又冷,“夠嗎?還有什么說的?”
兩人哆嗦著接過文件,打開后只看了一頁,手指就僵住了,零零散散地活頁散落一地。
這時,崇羽緩緩站起來了。
“三年前,我沒本事,沒辦法報仇,三年后,我回來了,希望你們有那個勇氣承受我的報復(fù)?!?p> 崇羽說完,淡淡轉(zhuǎn)身,路過校長的時候,她沒轉(zhuǎn)頭,“校長,你不必自責(zé),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原諒你,身為一個校長,沒辦法兼濟(jì)全局,這是你的失敗?!?p> 崇羽轉(zhuǎn)身走的時候,故夏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淡淡看著故夏,故夏同樣面無表情直視。
故夏知道。
報仇是崇羽一直的信念。
仇報了,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她太壓抑自己了,從她剛才的行為,只是冷冷注視這一切,沒出手,沒泄憤。
雖然原因不同。
但是故夏從崇羽身上,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五分鐘,崇羽敗下陣,垂眸掙了掙自己的手腕,“放手!”
故夏沒放手,語氣堅定肅然,“在外面等我!別逃,我既然能找到你,你就逃不掉?!?p> 崇羽輕點(diǎn)下頭,故夏才放開她。
目送崇羽離開,故夏冷冷一勾唇,眼底盡是冷意,像利刃般鋒利地寒眸直射王真福二人,氣場全開,鋪天蓋地朝著二人壓過去。
語氣囂張,透著乖戾,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恭喜你們,教師生涯結(jié)束了?!?p> 簡簡單單一句話,透著無盡的冷意,令人遍體生寒。
王真福二人想逃離這間壓抑的教室,可是腳底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后背都被冷汗浸濕了。
故夏眼尾帶紅,一雙眸子像是地獄羅剎般陰森陰戾。
他們毫不懷疑,如果不是環(huán)境不允許,他們二人此刻就要被故夏當(dāng)場撕掉了。
無盡的上位者威亞壓過來,竟是令他們二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被人扒光了,赤條條接受上帝的審判。
故夏嗤笑一聲。
就,真的,只讓你們蹦跶一會......
肖墨寒一直靠在臺子上,仔細(xì)注視著女孩兒臉上的神情變化,待事情處理差不多了,他才上前,“走吧?!?p> 男人溫?zé)岬氖终茢堖^她的肩膀,像是一注熱水溫化了寒冰,絲絲暖意,融進(jìn)了故夏心里。
“好?!?p> 兩人結(jié)伴走出去了。
崇羽站在外面,看了看故夏,也沒說話。
“你先在外面等我?!?p> 故夏側(cè)眸對肖墨寒說。
“嗯?!?p> 肖墨寒松開故夏的手,順便從兜里掏出一塊橘子軟糖,剝開了包裝紙,動作親昵地喂到故夏嘴邊。
故夏吃進(jìn)去,橘子味沁涼清甜的味道絲絲暈開,故夏彎了彎眸,冷意稍稍減退了些。
崇羽看到這一幕,眼底有一抹不知覺的羨慕劃過。
校園里。
故夏陪崇羽走在小道上。
崇羽淡淡注視著她曾經(jīng)待過的教學(xué)樓。
哦,已經(jīng)大變樣了。
目光毫無波瀾。
故夏皺眉,猛地拉住崇羽手腕,“她們不值得你這樣,你父母也不會喜歡看到你這樣的?!?p> 崇羽倏然紅了眼眶。
這么些年來,從來沒有人跟她提過她父母這兩個字眼,沒有人這么勸過她。
那些最柔軟的情感被她深深埋在心底,一碰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