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必死局?
“唔唔唔唔~”
王觀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巴,只能發(fā)出干著急的聲響。
陳冥連忙把手電打了過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綁著吊在了空中,“別急,我現(xiàn)在來救你,王觀?!?p> 他從許多桌球、紙牌游戲的臺子中間穿過,拔出背后背著的母子刀,正準備隔斷繩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兒密密麻麻、細細碎碎的聲響。
“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就會趕緊逃,逃的越遠越好?!?p> “誰!?”
“誰?我是誰?哼哼。我是幽靈、是死人、是活在過去的怪物。我是這艘游輪的船長!”
“啪!”,一聲清脆的響指,整層樓的燈光就像是逐漸擴散的水紋,依次被打開。
刺目的燈光下,一張寬大厚實的老板椅正背對著陳冥,寥寥白煙隱約從中飄起。
“很久沒見過生面孔了?!?p> 白色粗壯的手臂,從老板椅的一側(cè)伸出來,夸大的手掌夾著雪茄,點了點煙灰,“收起你的武器,年輕人。這樣,我們或許還能坐下來談?wù)劇!?p> 陳冥沒有理他,而是收起刀,拿出了M870,門外那密密麻麻、細細碎碎的聲響越來越大,隱約匯聚成了攝人心魂的行軍聲。
“到底是什么聲音?”
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成百上千、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青色人魚們,正堵在門口,而且仿佛還有更多人魚在趕來的路上。
“我去???”
陳冥被嚇的一激靈,他連忙舉起M870,不停左右前后地戒備著。
“哼?!?p> 在酸人牙的“嘎吱”聲中,老板椅轉(zhuǎn)了180度,正對著陳冥。
一個穿著西裝,挽著袖子,身材魁梧、滿身疤痕,又長著夸張的黑色鯊魚頭與鋸形牙齒的類人生物,正瞇著一雙小眼睛,陰冷地打量著他,“我今天心情不錯,過來陪我玩兩把,贏了,這人你帶走;輸了,就留下來給我們當晚飯吧。怎么說?還是,你想拿著那把破槍,給我的腦袋上來一下?”
“..........”
陳冥瞇著眼睛,說實話,他很想給它來一下,但是他知道這樣做,于事無補,“你想怎么玩?”
“啪!”
鯊魚船長打了個響指,人魚們搬來了桌子、椅子,以及一副紅底撲克牌,他指了指對面的座位,說了聲“坐”。
又抽了三張撲克,十分興奮地笑著說:“我們在這艘船上待了太久,10年、20年,還是50年,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你知道的,人閑著是會閑出病的,總得給他娘的這一成不變的、地獄一樣的日子找點樂子。所以,我自創(chuàng)了點小游戲,平時就愛跟像你這樣的人玩。當然,這艘輪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上來過人了,我們都快無聊死了。哈哈?!?p> 陳冥坐了下來,面色冷峻,“嗯?!?p> “很好?,F(xiàn)在給你說一下規(guī)則。A,代表勝利,加一分;數(shù)字3,代表平局,平局不加分,但可以抵消一分的負分;數(shù)字5,代表失敗,扣一分。其余牌不得分?!?p> 說著,鯊魚船長將那副撲克全部翻面鋪開,“一共五十四張牌,你只有四次翻牌的機會。只要最終積分不為負,就算你贏,如何?”
陳冥沉默了,他看了看紙牌,又看了看鯊魚船長,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
“規(guī)則很簡單,你是哪里沒有聽懂么?還是說,你根本不敢玩,怕自己輸?”
鯊魚船長嘲諷的笑了笑,又吸了一口雪茄,“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一下?”
“不用?!标愙ぷ龀隽藳Q定,“先試玩一把吧,讓我先熱熱身?!?p> “好說,上牌!”
鯊魚船長似乎十分大氣,只是它眼底里那興奮的、病態(tài)的笑意,卻告訴陳冥,這事兒真的沒那么簡單。
一個長著章魚胡須的怪物,走了過來,充當發(fā)牌手,它將所有的紙牌打散,給了陳冥一分鐘記牌的時間,再快速的將所有牌翻面打亂。
到目前為止,每一步都沒有問題,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記憶游戲。
“可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下,表面上越是簡單的事情,往往越藏著大兇險?!?p> 陳冥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鯊魚船長一伙打的什么主意,于是決定先翻一張“A”,畢竟游戲還是要繼續(xù)下去的。
他的記憶力不錯,剛才記牌的時候,四張“A”的位置全都記下來了,就算那章魚怪物后面二度將牌打亂,可是他依舊牢牢地記著“A”的位置。
“應(yīng)該就是這一張。”
紅底撲克被翻開,可并不是陳冥記得的“A”,而是一張紅桃5。
積分減一。
“什么情況!?”
陳冥十分震驚,心想:“難道被換牌了?我多少也算個玩牌的高手,可并沒有看見那章魚怪物出手???”
他看了鯊魚船長一眼,后者鎮(zhèn)定自若的盯著他,一時間,他看不出對方的深淺,于是他決定再翻一張A試試。
可第二張,依舊是5,積分減一。
通過兩次測試,他終于確定了,所有的“A”牌都被換了。
陳冥抬起頭來,臉色十分難看,對鯊魚船長說:“這就沒意思了吧,出老千作弊?”
“哼?!?p> 鯊魚船長冷笑了一聲,眼睛里散發(fā)著毫不遮掩的嘲諷與玩弄,它一指那章魚怪物,說:“去,把你的衣服全部脫下來,給他檢查。實在不行,你把自己的這身皮也扒下來,讓他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藏牌,有沒有出老千作弊!”
“不用了!”
既然對方這么有恃無恐,甚至是囂張,那么它們用的應(yīng)該是一種陳冥無法檢查出來的作弊手法。
現(xiàn)在,陳冥終于明白為什么積分不為負就算他贏了,因為能夠得分的“A”牌,早就全被換完了。
這游戲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他贏!
鯊魚船長就是擺明了要要他們的命,就是把明晃晃地“玩死你”這三個大字扇到你的臉上,你還不得不受著!
這幾乎就是個必死的死局,不存在任何翻盤的可能性。
“快,你還有最后兩次翻牌的機會?!?p> 鯊魚船長在一邊用充滿病態(tài)笑意的語氣催促著,它很期待接下來陳冥那萬念俱滅的、死灰色的表情,一旁被吊在空中的王觀,已經(jīng)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在場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誰都看明白了如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