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還是陳府的客廳,除了巡檢曹阿瞞和典史顧長青以外,還有今晚參加朱慈炯宴會的那四位管家,赫然也在列,分別坐于左右兩側的為首位置,緊鄰著端坐于上方的陳江河。
此刻,坐于末尾的曹阿瞞和顧長青,更像是一種陪襯,三人對四位管家的態(tài)度極為客氣。
“四位,今天的事情麻煩各位了。”
陳主播抱拳行禮,笑容極為的燦爛,然而,四家的管家卻沒有絲毫的得意,反而是一臉的肅然,依舊是端管家,還禮道:“這些都是小事。
陳主簿,要想辦成此事,此事的關鍵還在你們身上?!?p> 看到陳江河露出不解之色,端管家進而又說道:“不錯,我們四家?guī)缀鯄艛嗔藭x城的所有糧食,可是,我們各自的老爺在城里也有不少的鋪面,如果那個小縣太爺存心找茬的話,真得敢亂來,故意唆使那些流民打砸搶鋪面,相對于賣糧的盈利,這筆損失太大了?!?p> 三人當即領悟了端管家的意思,在陳主簿含笑的示意下,巡檢當即爽朗地接話道:“端管家,你盡管放心,有我們巡檢司在,亮那些刁民也不敢亂來?!?p> 看到四位管家的愁容猶在,陳江河緊接著也說道:“而且,我也會增加沿街的巡邏力度,將會派更多的衙役在各位的老爺?shù)牡赇伕浇惨暎悄切┑竺窀疑?,絕不會有他們的好果子吃?!?p> 然而,端管家依舊是繃著臉,毫不客氣地逼問道:“陳主簿,曹巡檢,你們敢明目張膽地和那個小縣太爺唱對臺戲嗎?敢違逆他的指令嗎?”
“敢——”
剛欲斬釘截鐵的回答,隨即又回過味來的陳江河,轉而弱弱地問道:“端管家,那你們想要我們怎么做?”
次日——
不到兩個時辰,縣衙的后院里就堆滿了破舊衣物,猶如一座小山一般,足足有三四米之高,不斷有人清點著這些衣物,并將其分門別類開來。
相對于其他人的不以為意,甚至是嫌棄,朱慈炯卻是一臉的興奮之色,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衣物的破舊,甚至還上手摸了摸衣物的質地。
不知是什么時候,陳子龍出現(xiàn)在了朱慈炯的身側,瞟了一眼專門記錄這些衣物的賬目,臉上沒有那些人的嫌棄,卻也是憂心忡忡地提醒道:“大人,這些衣物雖多,多達上千件,可相對于近萬人的災民,也是杯水車薪啊~
哪怕一人一身衣服,這些衣物都遠遠不夠啊~”
“怎么不夠?我看一人兩套衣服,都夠了?!?p> 就像是在賭氣一般,陳子龍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見朱慈炯從衣袖中取出兩幅草圖,將其遞給了陳子龍,猶自說道:“陳先生,從那些難民中抽調一些會縫縫補補的婦女,讓她們按照圖紙上的樣式修改這些舊衣服,只要按照我說的做,足以憑空變出兩萬套衣服來,保證每個人都有衣服穿?!?p> 陳子龍沒有接話,而是接過圖紙,認真地端詳起來。
樣式簡單的T恤和七分褲,看得陳子龍直皺眉。
“大人,這是——”
“怎么了,陳先生?”朱慈炯回過頭來,也看向了自己的杰作,追問道:“有什么不妥嗎?這樣的衣服不能穿嗎?”
“能穿,當然能穿?!标愖育垵M口答應,卻又有一些遲疑地說道:“大人,這樣的衣服是不是太過古怪了?
恐怕會惹人非議的。
而且,男人也就罷了,對付著也能穿??墒?,女人穿了,是不是太過于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