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美沒見到自己的大背包,但是身邊卻多了一個皮毛一體的灰色包,做工粗糙,是個草繩縫制的獸皮包。
里面放著兩包護(hù)墊,藥和洗漱小包。
牛車架子上晾曬著洗干凈的小褲褲和卡其褲子。
芽美徹底是沒臉了。
從十四歲來大姨媽開始,一直是自己洗內(nèi)褲,即使洗不凈,也沒有讓爸爸或者別的人洗過。
現(xiàn)在一個雄性蜥蜴人不聲不響幫她換了內(nèi)褲,洗了內(nèi)褲,還墊了護(hù)墊!
芽美臉燙的緋紅。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若是個人類,一定是個暖男!“
“看久了覺得還挺不錯的!“
“什么不錯?經(jīng)過了磨難就要成長起來,堅強起來,我的胸懷都便寬闊了,你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的?!?p> 只要他在,并沒什么不能忍受的?站穩(wěn)了腳跟,好好打算一下,再找機會找回去的路。
嚕嚕并沒有在這里停留太長時間,也沒有主動來找過牙,帶著身邊的蜥蜴人先走了。
牛車又行進(jìn)了一天,芽美的大姨媽終于過去了,不過三四天的功夫,她就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翌日,又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蜥蜴人和那些雄性猿人都興奮地歡呼起來。
芽美抬眼一看,猿人雌性都站了起來往前方看,也爬起來看,看見遠(yuǎn)處的景象,跟著高興起來。
前方隱隱約約是延綿不斷的高聳城墻,那應(yīng)該是座城市。
中午休息時間也延長了不少,蜥蜴人顯然都很開心,分給猿人的果子和肉也比平日的多。
“看起來很雄偉,城墻比紫禁城的墻還高呢!”
“就是灰出出的,一點也不美!”
“美不美有什么打緊,關(guān)鍵不用再受這樣的罪了,
“進(jìn)了城會去哪里?或許會自由”
“要是自謀生路,咱們靠什么生活?”
“不知道蜥蜴人要不要碼農(nóng)?”
“得了吧!語言不通,碼虱子上去!”
“我又不會做飯,學(xué)不來那些種田文上靠塊餅子發(fā)跡致富?!?p> “也不會高超的醫(yī)術(shù)成什么神醫(yī)凰后!”
”看來學(xué)的這遺傳學(xué)三大定律也沒什么卵用?不如長得壯實些?“
“你看那些蜥蜴人和雄猿都喜歡沙漠洞人那種大屁股,大胸的高高壯壯的雌性。”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我是說不會有公的喜歡我,養(yǎng)著我!”
“啥,靠怪獸養(yǎng)你?和小說那個什么蘇,抱著獸人大腿種田生小怪獸!你想得出來!”
“我這不是為了養(yǎng)活你們,想辦法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從頭再來,我的IQ也120以上了,有什么怕的,假以時日,我會自己養(yǎng)活自己的”
“假以時日之前呢?”
“那不是還有嚕嚕么?”
“還不是靠人家心地善良!話說你在他面前哭過多少回了,光過多少回?”
“我是故意的嗎?我雖然二十五了,可我也是個未經(jīng)他人苦的姑娘,我有委屈自然要宣泄出來,不然怎么會樂觀呢!”
不過說了半天,似乎抱上嚕嚕的大腿先生活下去是個可行的辦法。
綠色蜥蜴人今天很興奮,拍著自己:“栗栗”
“栗栗?”
蜥蜴人很高興,這個雌性怪是怪了點,但有些聰明,這么快就會念自己名字了。
“栗栗,嚕嚕,都是疊音名字”‘
“芽美似乎不好發(fā)音,牙牙倒是好念的很”
芽美不喜歡牙牙,叫她牙已經(jīng)是退讓一步了,“芽美”這可是早死的娘懷她時候起的名字。
她指著自己:“芽美”
“牙”
“芽美”
“牙”
牙就牙吧!
蜥蜴人知道了她的名字顯得很高興,和芽美不停比劃著,嘴里振振有詞,可平日都是芽美比劃,蜥蜴人猜,這會倒了個,芽美猜了半天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不聞其聲,先聞其臭
身后就傳來了一陣屁聲,芽美嫌棄地望遠(yuǎn)地站了站,蜥蜴人顯然也覺察味道不對,閉了嘴,站的更遠(yuǎn)了些。
沙漠洞人扶著兩根木拐子,一蹦一跳,看著芽美,似笑非笑:“&$#%”說完便一蹦一拐地走了,時不時回頭盯著芽美。
不知道路過的沙漠洞人說了什么?綠色蜥蜴人臉色又像上次一樣變深綠了,看著芽美,很擔(dān)心的樣子。
“她表情很討厭,有什么陰謀吧!”
“問問蜥蜴人”
芽美比劃著,指指沙漠洞人和嘴,意思“她說什么?”
蜥蜴人指指遠(yuǎn)處的那座城,又指指她的手,做著用手挖著地的手勢,說了很多音節(jié),面有擔(dān)憂,沒一會仿佛想到了什么,說:“牙,¥&*#¥嚕?!?p>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你進(jìn)城挖坑?”
“挖洞?”
“挖沙子?”
“挖煤?“
“挖金子”
“想的美!”
“挖金子很累的!有什么美的!”
“不管挖什么!他最后是讓我找嚕嚕。”
“唉!真是,被一個猿猴記恨著,應(yīng)該比人記恨著還麻煩,就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沒什么用!”
芽美要了一水囊的水。
“牙膏要省著用,米粒大就好,”
端著旅行版牙刷缸,滿嘴牙膏白沫子,引得休息的猿人和蜥蜴人看她。
芽美漱口完了,就弄濕了毛巾,擦臉,脖子。毛巾被染的黑乎乎,自己都嫌棄的不行,然后就是整理有些難聞的頭發(fā),還好她出差前才修剪過頭發(fā),剛好搭在肩上,扎起來就一把馬尾。頭發(fā)像她爸爸,濃密又黑。
她把光潔的額頭露出來,頭發(fā)梳的服服帖帖,馬尾用黑皮筋緊緊地箍著,還抹了個大紅唇,心情好的不得了。
管它挖什么!
圍觀的動物們顯然沒見過這個雌性手里的梳子,看著她往嘴上摸了血,都嚇了一跳,不過似乎很獨特。
他們從沒見過哪個雌性這樣往嘴上摸血,都低語指指點點,覺得這個長相難看的猿人實在是怪異的很。
“洗個臉,梳個頭,擦個口紅都讓他們見了鬼一樣驚訝,他們不洗么,不梳毛,不....?
“算了,洗洗毛巾吧!也太臟了,把指甲也剪了”
指甲刀并沒有,只好用牙齒挨個咬了,坑坑洼洼的,甚是嫌棄!
蜥蜴人自己沒有毛,似乎也不是很喜歡毛多的,所以綠色蜥蜴人栗栗見牙這樣裝扮,覺得比其他毛烘烘,臭不可聞的猿人好太多了,又給她送來了一水囊水。
芽美很高興,手欠地弄濕了個干的濕巾,遞給蜥蜴人,讓他也擦擦臉。
栗栗拿過來這玩意,見牙示意他擦臉,就往臉上擦了擦,一股花香味,眼睛一亮,擦得幅度就更大了。
于是一只蜥蜴人洗臉就成了新的話題。
到了傍晚的時候,天邊燒紅了的晚霞把大地多層艷色!
浩浩蕩蕩的牛車隊便到了城下。
霞光美的灼人的眼睛。
芽美拿著皮毛包和后面的牛車上的猿人站在了一起。綠色蜥蜴人比劃著讓她們像其他猿人一樣排成一隊。
蜥蜴人護(hù)衛(wèi)們都在指揮自己管理的雌性猿人排隊。
芽美在她們中間就像個腦垂體分泌生長激素缺少病的異類,個頭就到人家肩膀的位置。
“我好歹也快170,怎么看著這么矮?“
“他們目測都要到兩米了”
“從現(xiàn)在練跳高,跑步,能不能再發(fā)育,長高一點”
“并不能,您二十五了!”
“唉!我長個的時候,老爸總是擔(dān)心說我太高,以后找男朋友都不好找。說現(xiàn)在的男孩子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像我這樣身高馬大最受170以下的矮個男人喜歡,因為可以改變下一代的身高。”
“這是老爸的經(jīng)驗,因為他就不高!”
“到了這里變成了小鳥依人,貌似又不適合人家這里的國情了!”
瞅著前后左右的母猿們,捂著鼻子的芽美聽見了一聲號角聲。
綠色蜥蜴人大聲喝止了他后面隊伍里吵鬧的猿人,然后背對他們,對著城門方向挺拔地站著。
其他隊伍也一樣,要迎接什么出城來檢閱的大將軍一樣!
芽美什么也看不見,試著往高跳,也看不見前面在干什么,只是望見很高的城樓門子上有些蜥蜴人,但是太遠(yuǎn),霞光又刺眼,看不出是什么顏色的。
四面就像是糊了一層又一層臭烘烘的猿猴墻,熏得她暈乎乎的,頭蒙蒙的,捂著鼻子忍耐了近一個小時,就覺得受不了,要窒息了,頭疼,想要嘔吐,中毒了一般。
“蹲在地上,下面的空氣要好一些?!?p> “可有猿人在放屁”
“下面的空氣流動,就是屁味也散的快。”
芽美蹲在了地上,大口呼吸著從這些猿人小腿間流動的空氣,覺得胸口好多了,漸漸冷汗也不出了,舒服了不少。
等的時間太久,猿人們也站不住了,見那個奇怪的雌性坐在地上用手扇著,學(xué)著坐在地上,果然地上又涼快又舒服,沒一會,就坐倒了一大片。
芽美可不敢和他們擠在一起坐著,主要還是因為虱子那個梗一直纏繞心頭,留下了陰影,而且一旦染上虱子,那就很難除掉,而且頭發(fā)上的更難去干凈,一個虱子就染一大片。
芽美可不想天天逮虱子過日子,于是就站了起來,看見了前面的猴們在做什么了。
一隊一隊猿人正在有秩序地通過城門。
而城樓上的一個蜥蜴人正盯著她看,金色的豎瞳一動不動。
“那個蜥蜴人是不是想吃我?”
“他的目光很冷!”
“蜥蜴人不都是這樣看人么?”
“嚕嚕沒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