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留在B市了?”沈樺震驚。
“怎么了兄弟,別搞得我跟一個天涯浪子一樣,就喜歡天天在外面折騰?!标戧槐簧驑逭痼@的態(tài)度搞得有點不爽。
“不是嗎?”在損兄弟這方面,沈樺從來就沒有輸過,“當年自己失戀了,把我都給丟下不管,滿世界的跑不就是你嗎,陸大公子?!?p> “我說你都是個影帝了,咋還那么記仇,我那時候是低谷期,我別的時候虧待過你嗎?”沈樺說的確實是實話,陸昊無力反駁,只能從別的方面巧言駁回。
“也好,也好,到時候去B市我又可以麻煩你了。哈哈哈~”沈樺在電話的那頭笑得格外的大聲。
“損友損友?!?p> 本來沈樺是打電話告訴陸昊,他接下了與葉期安在B市的雙人雜志封面,結(jié)果到最后直接話題跑偏。其實,自從陸昊當了個撒手將軍之后,沈樺的大小商務和劇本什么的基本上都是由他自己拍板決定的。今天告訴陸昊,也不過是想問問到時候他是不是還在B市,結(jié)果卻得知昔日的“浪子”如今準備駐足了,能不叫人驚奇嗎?
掛了電話之后,沈樺邁著長腿走進了化妝間里,新的一周的拍攝又要開始了。
剛坐了下來,沈樺便感覺到了身邊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對,感覺又冷又冰還似乎帶著冬日的寒箭。沈樺不知所措的偏過頭,果然撞上了葉期安那雙憤怒又冷漠的眼神,眼睛腫腫的,似乎昨晚沒有睡好的樣子。
沈樺迅速的在腦中搜索著,自己最近有沒有說錯話。奇怪,明明昨天兩人結(jié)束聊天的時候,她還是甜甜可愛的說自己要去看劇本了,怎么今天一早狀態(tài)就不對了。
“哼~”直視了沈樺那張臉后,葉期安又小小的悶哼了一聲,感覺不滿意極了。
雖然眼神是冷的,可是她鼓起腮幫子生悶氣的樣子,著實是可愛極了,要不是心里可著心疼她,沈樺其實是極想逗逗她現(xiàn)在的模樣的。
見自己的妝發(fā)已經(jīng)完成,葉期安干脆站了起來,直接去片場那里等候開拍。
看葉期安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沈樺極了,他連忙問道:“怎么了嘛,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葉期安好像被這個問題給問梗住了,拿起手中的劇本就拍在了沈樺的面前:“怎么了?你問阿言怎么了?男人的話一句也不要信?!?p> 沈樺茫然的拿起劇本,看見正翻著的那一頁作著五花八門的標記,上面都是葉期安的字跡,什么“混蛋”“騙子”……可以看的出她真的很憤怒。再看看情節(jié),原來是阿言為了何蕭雨不得不說謊傷害她,讓她遠離自己。
其實站在一般讀者的角度,他們都是很能理解阿言的處境和做法,可是葉期安不同,她是何蕭雨,她用何蕭雨的視角來看人物,就是傷心和痛苦。
沈樺看著劇本深沉了片刻,緩緩的說道:“安安,我不是阿言?!彼哪樕苁钦?,眼神很是堅定,仿佛在說,安安我永遠都不會騙你的。
葉期安本來旺盛的火力好像忽然被涼水從頭而下的澆灌了下來,她怎么會把角色的不滿撒到沈樺身上呢?她內(nèi)心充滿了歉意:“抱歉……以后不會了?!?p> “沒事,你只是入戲了而已。”沈樺溫柔的撫摸著葉期安柔順的頭發(fā),語氣也溫和到了極點,“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走好嗎?”
“嗯。”
雖然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怒目冷視,葉期安安靜的像一只鵪鶉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與往常相比好像丟失掉了許多活力。她拿著劇本,細細的研讀那段令她對阿言感到失望的情節(jié)。她緊咬著嘴唇,仿佛此時何蕭雨就是她自己,清晰的難過涌上心頭。
忽然,一只溫柔的大手握住了她微微有些發(fā)顫的小手:“我好了,我們走吧?!鄙驑鍦厝岬臉幼?,讓葉期安有些想哭。
“好?!?p> 兩人手牽著手走到了現(xiàn)場,不過葉期安卻冷著一張臉,一副狀態(tài)不佳的樣子。導演向沈樺使了一個眼色,想說是不是鬧別扭了。
沈樺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導演沒事。
“那就開始吧?!?p> “ACTION!”
沈樺化身阿言,語氣冷靜極了,說著一些絕情的話語:“何蕭雨,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覺得你還適合站在我的身邊嗎?”
葉期安積攢了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fā)了出來:“不適合,從頭到尾我們就沒有適合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的臉色煞白,但是眼底卻寫滿了不服氣的倔強。
看著她這樣情緒激動的樣子,沈樺心里松動了好幾下,感覺快要不能像阿言那樣絕情的講出臺詞。他強按著自己的心意,繼續(xù)扮演著角色:“你說的對,索性現(xiàn)在還不晚。你自由了,何蕭雨?!?p> 葉期安的眼神逐漸從歇斯底里的憤怒轉(zhuǎn)換成為了,痛苦的絕望,像是有無數(shù)條的細蟲在她的心尖尖上爬行,叫人痛苦不已。她的眼神中寫滿了失望,仿佛溺水的人已經(jīng)放棄了生還的希望:“好?!甭曇魳O低,但是卻銳利的仿佛能割下人的血肉。
“很好!卡!”
這段沖突的戲份總算是拍完了,在導演喊完卡之后,沈樺立刻就握住了葉期安的手:“安安,我還在的?!?p> 好像是宣泄完了何蕭雨的所有情緒,葉期安終于從其中抽離了出來,此時的她只感覺空虛無力,感覺心里空空的,腦子也沒有辦法思考,只有殘存的情緒完全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沈樺連忙緊緊的擁住了葉期安,將她有些顫抖的身體緊緊摟在懷里,然后不斷的輕撫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沈樺周身溫暖的氣息,讓葉期安逐漸平靜了下來。此時沈樺就像是在葉期安不受控制的高空降落時,忽然打開的降落傘,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
等到她的情緒完全平復下來的時候,周圍的拍攝人員已經(jīng)在沈樺的示意下離開了許多。她慢慢從沈樺的懷抱里鉆出,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摸了摸布滿淚痕的小臉:“對不起……不該對你態(tài)度不好的?!?p> 沈樺看著她揚起的小臉心疼極了,伸出手去抹掉殘留的淚水:“沒關(guān)系呀,誰叫我們安安太入戲了呢?不過以后可不能這樣,你這樣好傷你自己的。”對他兇一點沒什么,可是演員如果經(jīng)常帶入進角色的喜怒哀樂里不能自拔,那實在是內(nèi)耗太強了。
“嗯……”剛哭過的葉期安罕見的粘人了起來,重新又摟緊了沈樺的腰,遲遲不愿意松手,好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就會安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