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可塑性光影

　　維南海森沒有注意安可維奇的話，她還在等自己緩過來，不管對面怎么做，自己要是沒什么攻擊的手段，光靠光刃，她覺得夠嗆能對付對方。

　　但當她終于反應還過來后，則是直接找不到了對方的影子。

　　對單一空間的編輯，只是“空間”原質(zhì)最初級，雖然不夠原始，但很有用的能力之一，而這只是安可維奇的一個小手段。

　　她覺得還是有些虧了，攸爾列和海柔爾的配合比自己預估的要強，但維南海森的又比自己預估的弱了很多，早知道就該直接開大，一波帶走才對。

　　但她知道，如果維南海森什么也沒帶來的話，這幾個死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大礙了，可是能來到這里的，會是什么泛泛之輩嗎？

　　維南海森無法用肉眼去看到攸爾列，海柔爾還有安可維奇的蹤跡，但能量的匯聚和發(fā)散給了自己新的視野。

　　對于這些將法力消耗為基礎能量的，或多或少都對能量的感知更加敏銳，不說一般的苦修士，維南海森更是一個比苦修士更極端的例子，她或許在很多事上因為被頭腦里光影影響而早早建立了一套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或者是由于連光影都不知道而造成的對很多事的不理解，她對這個世界的正常事物的認知完全不同，同時卻又由于在不同世界里都相同的能量而加強了認知。

　　就像現(xiàn)在，在如同一陣天翻地覆的挪移后，巨大的教堂如同幻覺般的被徹底地分崩離析，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維南海森的眼前的，就是剛剛被自己差點炸掉的落地窗。

　　這教堂的質(zhì)量確實堅固，雖然維南海森不知道它具體曾經(jīng)是用來干嘛的，但從它的完整度來說，即使被空間分成規(guī)律轉動的好多個正方體后，它依舊保持著整體的強度。

　　在從幾個空間里來回的行動后，維依舊沒有找到海柔爾和攸爾列的蹤跡，只能聽到一些金石碰撞的聲音。

　　從熱量的透視看去，兩人離自己還很遠，安可維奇有意將幾人分開，同時也大概能知道，對方知曉自己的能力。

　　于是不出所料的，維南海森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在作為演講的高臺，這里的地方看來并不小。

　　“你腿腳不方便嗎？”

　　安可維奇緩緩站起，維這才看到對方并沒有穿鞋，她向自己走來。

　　“受縛者，強化頭腦，強化‘感知’，但從沒有強化身體，所以我們一般不會去到處的走動，因為這是弱點?！?p>　　“你倒是不怎么驚訝?！?p>　　“沒什么好想的，你還會什么？”

　　“哪能透題??？”安可維奇笑著搖搖頭。

　　她知道，維南海森身后的光球早已暴露，于是，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在巨大的光球炸開之時，安可維奇有些驚訝于對方的速度，就好像對方知道面對這個會怎么做。

　　維南海森甚至連光球都沒有移到身前，而是在那空間的漣漪下，直接爆炸，但她還是慢了，即使安可維奇并沒有徹底掌握“空間”，但爆炸連帶著維南海森還是同時被抓進了一個被一層層空間包裹的空間里。

　　同時召喚出多個空間，并進行疊加，這對安可維奇是一個挑戰(zhàn)，她隱隱有些感覺，就好像未來的自己也會這樣做。

　　但無色的空間里，巨大爆炸聲這才出現(xiàn)，出乎安可維奇預料的是，即使盡最大可能的加多數(shù)量，空間外層依舊出現(xiàn)了裂縫，但好在維南海森的爆炸只到了這里。

　　維確實想這么做一個測試，于是她直接就真做了，她大概了解了那個安可維奇所說的“空間”，這能力簡直是開掛，同時那“無限”又說明了如果一次沒有打死，那她就還能堅持。

　　策劃，這不削？如果真有的話。現(xiàn)在維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不知道哪個世界的爛梗的意思了，她懶得解釋，也不怎么想更深刻的理解。

　　在巨大的爆炸出現(xiàn)后，維南海森則再一次借助假死，來到了這個光脈。

　　我之前沒有說，在接受了世界光脈的認可后，維南海森的體內(nèi)出現(xiàn)了光脈支流，同時與精神世界的聯(lián)合，使得光脈支流接管了這些本來直接存在于精神的光影。

　　而現(xiàn)在，維南海森再一次見到了它們。

　　但與上次不同的事，這次炸得猛，估計交談的時間很夠，不像上次，自己就出現(xiàn)了一下，說了個保持安靜也沒管對方到底聽沒聽見，但從結果來看，對方應該是聽得到。

　　還是那一條由能量構成的河流，還是那些飄蕩在兩岸的光影，它們虛虛實實，沒有什么模樣，就像是些模糊的霧氣。

　　它們到處移動著，看上去，就像是一種大概可以被物理解釋的自然現(xiàn)象。

　　但它們夾雜著的能量漣漪被維南海森看得透透的，雖然沒有什么科學依據(jù)，但她感覺就是，對方存在可以交流的機會。

　　也是在確認了維真的不會突然消失后，一道光影緩緩飄到維南海森身前。

　　“也是——”

　　“一個世界的人——”

　　“更好說話些——”

　　維南海森可以聽到這些竊竊私語，她沒有怎么驚訝，因為她可以聽出很多曾經(jīng)讓自己頭疼的罪魁禍首的聲音。

　　“因為，用眼睛看到了，所以有了視覺和色彩?！?p>　　“因為，進行過思考，所以擁有感覺和思維。”

　　“因為，進行了進食，所以有了味覺和饑餓?！?p>　　“因為，感受到疼痛，所以有了感覺和心智?！?p>　　“你見到了我們不止兩次，逐漸擁有了人的特征?！?p>　　“你應該有事，我們已經(jīng)保持了安靜?！?p>　　“你容納的太多，我們的反應會疊加加重?！?p>　　對方的聲音好像進行了加密，每一句話都好像解釋了什么，維南海森就是聽不太懂，不過還好是些比較白話的詩句，能知道究竟說了些什么。

　　所以，我一直沒有和不需要吃東西，是因為沒有接觸過“吃”這一個概念，而在雨城里真實的吃了，就會自動生成“吃”的概念。

　　所以我難道不是人嗎？我到底是不是人？維南海森覺得自己本來也不是。

　　“我既然都不是人了，你們是什么？”

　　“過去逝去之靈?！?p>　　“哪里的？”

　　“大至虛無，小至昨天。廣到宇宙，窄到草木。”

　　“為什么是這個樣子？”在驗證了維南海森連續(xù)幾個思想后，她開始問些現(xiàn)在應該有用的知識，這些設定自己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多一點，就有一點。

　　感覺維南海森就像突然登錄了自己的賬號，向我問自己設定了。

　　“不被世界接納的靈魂，只有依附在××××的精神之中?！?p>　　“什么？”維南海森沒能聽到那加密的四個字。

　　“光脈的能量需要承載和使用，××××的人格需要外來的靈魂塑造。”

　　“這是，一種，共生?！?p>　　光影的頻率一直在顫抖，維南海森感覺對方如果是個真人的話，應該是一個力竭的老人。

　　“解釋，是不可以的嘛？”

　　“比喻?！惫庥巴蝗徽f話出了聲音，不，是出現(xiàn)了音色，不同于前面的電波刺啦刺啦的。

　　“……沒有磁盤，空有內(nèi)存，每一光影被擴充出來，成為不同于c的d，e.f.g……”

　　維南海森不知道為什么，怎么確實聽懂了些，自己什么時候有這知識的？

　　“所以，我對能量的控制不好和量不夠，有這個關系？”

　　“有?！?p>　　“我要是用這些存儲的，對你們有傷害嗎？”

　　聽到這句話，剛才還在一邊小聲說話的光影異口同聲的回到:

　　“我的建議是，直接用?！?p>　　那個應該是年老的光影走來，維南海森感覺到，對方好像是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們，早就是死去的了?！?p>　　在維南海森的眼前，數(shù)以萬計的光影漸漸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