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qū)靜波知道今天是必死無疑了,反而輕松了許多,這些日子的壓力實在有些太大了,從懷中掏出兩支香煙,點上,自己抽一根,遞給了李清一根,李清并沒有拒絕,也叼在了嘴中,區(qū)靜波猛吸了兩口,緩了緩神。開口問到“金家那兩兄弟呢?”
李清“已經(jīng)回京城了。等事情平息以后再做打算。”
區(qū)靜波:“這計劃是你想出來的?”
李清點了點頭,示意區(qū)靜波繼續(xù)問。
“給日本人下毒的廚子你是怎么收買的?”區(qū)靜波繼續(xù)問到。
李清笑了笑,坦然的說到“那個叫柱子的廚子,大名叫李玉柱,小名二狗子,是李平的干兒子,一直在部隊,把胡青山的房子送給你以后就被安排在那當廚師,本來是為了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有他,想弄死崧澤他們還是比較有困難的。”
區(qū)靜波很后悔當初接受胡青山房子的時候,為啥沒把傭人都換掉。繼續(xù)問到“爆炸是你們?nèi)藶榈陌??你不一向以仁義自居嗎?真舍得炸傷了那么多人,并且還有一個挖礦小隊失蹤了,也被你們滅口了嗎?”
李清冷眼看向他,說到“你以為我是你嗎?被炸傷的確實是有,但是都是輕傷,我們自己有分寸,事后一定會加倍補償人家,你說失蹤的那個小隊,呵呵,都是金富山金富水編的,如果沒點人員傷亡,怎么能讓人信服呢?”
區(qū)靜波點了點頭,繼續(xù)抽了兩口煙,又問到“我們死了以后,南京政府那邊恐怕也不好對付吧,你準備怎么做?”
李清想了想,說到“讓李平寫報告,說你和日本人做生意,吞了人家的錢,產(chǎn)生了矛盾,并且殺了日本人,毀尸滅跡的時候被抓了現(xiàn)行,進行激烈的反抗,最后被擊斃了,南京政府會為了你得罪日本人嗎?他們會為一個死人護短嗎?當然不會,他們自己還躲不及呢。我們再把照片洗出來,篩選以后交上去,還有這么多證人,能證實確實是你殺了日本人。證據(jù)確鑿,死無對證,日本人,南京政府之間怎么協(xié)商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我們就不管了,對了,讓你死,不光是我們哥倆的意思,還是少帥的意思。”
“少帥?張學良?我都沒見過他,他為啥想讓我死?”區(qū)靜波不解的問到。
“你確實沒見過他,但是開始你找人去東北談鐵礦的時候,少帥就已經(jīng)知道了,為了此事,少帥去南京路過此地的時候還特意逗留了一會兒,囑咐我們鐵礦資源一定不能落入日本人的手里,想辦法除掉你。等你死了以后,少帥會在上面幫助我們一起周旋的,你這個替罪羊是當定了?!?p> 區(qū)靜波點了點頭,繼續(xù)說到“現(xiàn)在這邊有大型鐵礦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了,日本人以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誰會放棄這塊肥肉,以后你們打算怎么辦?”
李清嘆了口氣說到“以后啊,看情況唄,好了,沒有什么要問的了吧?準備好上路了嗎?”
區(qū)靜波扔掉手中的煙頭,說到“你能親自動手嗎?我死在你手里算是心服口服了?!?p> 李清搖了搖頭,看向區(qū)靜波,眼神中充滿了復雜,雖然他十惡不赦,但是確實是個真男人,忍辱負重這么多年,從一個乞丐變成了中央特派員,其中的艱辛不得而知,而且輸?shù)钠?,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了,反而硬氣了很多,沒像狗一樣搖尾乞憐?!吧樱。〉某疬€是你報吧?。 崩钋鍖ι砗蠛暗?。
生子推開人群,走了過來,手中拿著軍刀,眼睛通紅,走到區(qū)靜波面前。
區(qū)靜波失望的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生子舉起手中的刀,干凈利索的砍在區(qū)靜波的脖子上,手起刀落,鮮血四濺,區(qū)靜波的人頭落地,一命嗚呼了。
李清看著生子的背影,想起二十年前在酒樓的廢墟里面,處決那幾個叫花子的情形,生子那時候還小,連刀都拿不動,但是仇恨支配著他的身子,被生子一刀一刀砍死的叫乞丐還歷歷在目。
生子轉(zhuǎn)身跪向西面,大聲的喊到“爹!你的仇兒子終于給你報了?。?!”然后掩面而泣,可能是回想起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好和對父親的思念之情。
李平揮了揮手,士兵領會意思,沖上前,將喜子等人全部就地正法,確認沒留下一個活口以后,帶著尸體下山去了。
區(qū)靜波終究還是死在了東山,當初跳崖沒摔死他,最后還是死在了生子的手里,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