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腦袋還在腰上別著,她也不敢再耽擱留下一句“多謝王爺!”然后趕緊出門去辦事。
看著常晴邁出門去,侍衛(wèi)銀月向前走了一步開口問道:“王爺這么做是不是過于冒險了?”
李墨言拿起茶盞小酌一口清茶,隨后不疾不徐地回道:“將欲取之,必先與之。狐貍只有看見獵物才會露出尾巴不是么?”
銀月聽聞雖然仍舊有些擔憂,不過也沒說什么。
有了吳王府令牌就說明現在她是替吳王府辦事的,看他們誰敢再趕她出去或者是刁難她?常晴大步流星就朝著楓林苑和雍州府方向走去。
當然,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古代,查案多少都得需要點經費,這個錢她是怎么都不好意思向李墨言要的,于是路過西市,她先是找了一家當鋪。
店老板拿著常晴遞過來的一顆中間帶倆小孔的塑料扣子看了半晌,隨后面露些許防備之色問:“你這東西是做什么用的?”
“問那么多干什么?說吧,能當多少錢?”常晴趴在柜臺上,這刻當然不能告訴他這晶瑩剔透的小玩意兒其實是現代人衣服上的紐扣。
店老板做這個生意最怕別人說他不識貨,他盯著常晴打量一會兒,隨后伸出倆指頭,“這個數!”
“二兩銀子?”常晴還是嫩,一不小心就給自己的東西定了價。
店老板老奸巨猾,眼里立馬閃出兩道精光,“什么二兩?是兩文!”
常晴雖不知道二兩銀子具體在這個時代能買到什么,但卻知道兩文是多少錢,就是兩個銅板,“兩文錢?你糊弄鬼呢!”話說倆銅板夠付給誰小費的?常晴伸胳膊一把奪回自己的扣子,同時不滿道:“拿過來,我不當了!竟然還有這么不識貨的!”
“哎!小兄弟別走啊,價格我們還好商量!”店老板在里面伸胳膊招呼道。
“最少二兩銀子,否則免談!”常晴朝身后白了一眼。
“好好好!你說二兩就二兩!”于是乎常晴校服領口處的這粒塑料扣子在盛世大唐賣出了歷史高價,折合人民幣足有上千塊。
常晴有了銀子,這會兒腳步生風,一身男子裝扮就朝著雍州府走去。
還好雍州知府這會兒正巧不在,否則常晴還真擔心自己即便亮出令牌,多少也會被他給點小鞋穿,她只剩下兩天不到的時間,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
主簿大人倒是很客氣,見她掏出吳王府令牌并沒提其它,伸手從旁邊拿過一個冊子,打開之后對照著上面的記錄說道:“府內衙役接到楓林苑報案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此時死者面朝下俯臥水中,衙役們將尸體打撈上來發(fā)現其胸口存在刺傷?!?p> “刺傷?這么說死者是被刺死的?”
“傷口位于心臟位置,應該是一刀斃命!”
常晴“哦”了一聲,然后就開始在頭腦里模擬當時的場景,以及自己老爸如要是在這個時候接下來會怎么做。
常晴坐在對面思索了一小會兒,而后一抬頭正好迎上主簿大人的目光,而這刻他的眼神明顯是在問她那時為什么會在那里!
她倒是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那兒,她又不能說是自己倒霉,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卻落了這么個人設,于是扯著嘴角笑了笑沒應聲,全當自己什么也沒看出來。
“哦!主簿大人,您這個冊子可以借我用用嗎?”常晴伸手朝對面指了一下。
“恕本官無能為力,此乃官府卷宗,不能隨便經他人之手!”
常晴不知道主簿大人這句話有多少職責因素在里面,可能他單純只是在對自己剛剛的刻意隱瞞表示不滿。
“那我可以抄一份嗎?”常晴試問。她腦子不太靈光,連高考復習資料都背不下來,當然能抄下來一份最好。
令常晴有些意外的是主簿大人點頭同意了,而且再沒問其它。
寫毛筆字是個技術活,沒有點功底真是玩不轉,況且繁體字即便常晴認識也大多不會寫,于是乎她照貓畫虎涂涂抹抹弄了大半天才算把楓林苑殺人案件的卷宗抄寫出一份。
這玩意兒她不從頭到尾仔細捋一遍,楓林苑她去了也白去,常晴拿著抄好的卷宗離開雍州府一路上邊走邊琢磨。
再次回到吳王府,她本打算順路先去李墨言那兒匯報一下工作,別讓他覺得自己這是懷抱大樹好乘涼什么正事也沒干,這時上次那個細皮嫩肉的小宦官離老遠跑了過來,常晴這刻已經知道他叫江寧,跟自己一般大。
“晴姑娘!王爺要你回來之后去見他!”江寧依舊操著手一副謙恭模樣。
正好她也正要去找他!
當常晴七繞八繞,穿過亭臺水榭,跟著著江寧來到王府南苑時,李墨言正站在荷花池邊喂食一只白色的鸚鵡,整個人不同之前,看起來相當的閑適愜意。
“有進展了?”李墨言將一塊餌料送入歡欣雀躍的鸚鵡口中隨口一問。
“呃……,有一點!”準確地說其實常晴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算不算進展。
“說來聽聽!”
難得一個王爺肯關注,讓說就說吧!常晴將自己剛剛在雍州府做的功課從懷里掏出來,然后照著上面講了起來。
令常晴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李墨言從頭至尾并沒問自己那時為何會出現在那里,其實常晴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蠻重要的,只是他不問,她自然沒理由說,說的越多,破綻就越多,這是她老爸教她的!
“把那個給本王看看!”李墨言放下茶盞將視線投向常晴手里的那一疊紙。
自己這書法老師看了都抓狂,常晴發(fā)自內心不想給他看,但他是王爺,她又不太敢,于是把那兩張紙稍稍折了一下不情不愿遞了過去。
她知道她的字寫的爛,只不過自己鬼畫符一樣的字與其讓別人拿來說三道四,她還不如自己說,常晴也不等李墨言薄唇一動貌似要說什么,她控制不住嚷嚷道:“我知道自己寫的不咋地,那是因為沒有一支順手的筆,要是有,王羲之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