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什么有一點?她當時真是嚇慘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鬼存在?
男子眉目溫和輕攬她入懷,“既然怕就別去管了!”
常晴的世界觀此刻七零八碎的,她躲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沉思許久,她點了點頭。
常晴從沒有什么時候這么需要百度,她坐在床上擺弄著她的小發(fā)電機接口,面前又是工具,又是零件,亂七八糟擺了一面。
說到底,常晴還是沒辦法完全說服自己,翌日,常晴獨自一人再次來到這棟被與楓林苑隔絕開來的宅子。
身形佝僂的門房老頭在里面打開門一看是常晴,嗓音蒼老又沙啞說了一句,“又是你啊!”
“呵呵!是??!又是我!”常晴邁步進門。
院子一側地上放著一只破木碗,看來昨夜黑燈瞎火她一不小心踢翻的應該就是這個。
看門老頭手里拿著一根破麻繩,也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合上大門,他團著手中的麻繩步履蹣跚朝自己的住處走去,同時念道:“萬事皆由心生,鬼也好,神也罷,心中有便有,心中無自靜?!?p> 這應該是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總結出來的人生感悟吧,所以才會有那樣超乎尋常的膽量敢獨自一人留在這棟鬼宅里給人看房子。
常晴今天來其實也沒帶著什么特別的目的,門房簡潔樸素,一側的墻根底下有太陽照著的地方歪著一只貍花貓,它正伸著舌頭姿態(tài)慵懶地一下一下舔著身上的毛。
旁邊窗臺上晾曬著兩條干吧魚,想必地上昨天被她踢了一腳的那個木碗應該是它的食盆吧!
“咪咪!”常晴走過去蹲在地上搔了搔貓脖子。
這貓看樣子已經(jīng)很老了,眼睛都有點睜不開,身上的毛也有些干燥發(fā)硬,唯一讓它看上去還有點活力的是可能被搔的有點舒服吧,它揚起腦袋對著常晴喵地叫了一聲,這聲音又軟又糯,跟一般的貓咪沒什么兩樣。
“老伯!這貓咪是您養(yǎng)的么?”常晴撫摸著貓咪的小腦袋問。
看門的老頭從一側撿起地上的木碗,他走過來在碗里面扔了一條窗臺上的干吧魚,說了一句,“是啊,跟了我十五年了!”他說著話把裝了食物的貓碗放在貓咪旁邊。
十五年?那得相當于人類一百多歲吧!常晴內心不由得發(fā)出一聲驚嘆。
原來這小貓咪之所以歪著坐,是因為后半身癱瘓了,常晴看著它用兩條前腿拖著整個后半截身體挪動到食盆前。
它的牙齒好像也不太好了,小小的魚干被它吃進去再吐出來,吐出來再吃進去,反反復復貌似也只能砸吧個味兒,難怪它的主人只給它曬了兩條小魚干。
“它還能吃別的么?”常晴蹲在那兒看著貓咪吃飯問了一句。
“吃點稀飯,吃點雞蛋!”看門老頭坐在一側的角落里似乎是在修理什么東西,他嘆了口氣,“唉——,但是我哪總有雞蛋給它吃啊!”
對于這么大年齡的人若是老了沒有兒女可以依靠,自己的飯都成問題,哪里還能顧得上一只貓咪?況且現(xiàn)在的雞蛋真不是一般的貴,能一直養(yǎng)著,保證它不被風吹雨淋,餓不著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小貓咪年輕的時候應該特別愛吃魚,它竭盡全力的咬著,偶爾貌似也能吃進去點。
看門老翁拎著一串木頭做的東西走過來,原來他手里剛剛一直拿著的麻繩是用在這個地方的,常晴看著他把貓咪抱過去,然后用長長的繩子在它身上捆來繞去,不一會兒,貓咪的后半身就被固定在了兩個木頭輪子上。
“別看它這么老了,還一直想著幫我捕老鼠呢,之前的繩子捆久了會把它弄疼,這回應該好了!”看門老翁用蒼老的手幫貓咪系好綁繩以后,小貓咪的身體頓時能立了起來。
看著它拖動著兩顆小輪子緊接著就朝著不遠處落在地上的一只麻雀跑去,常晴跟它的主人一樣都露出了一種欣慰的目光。
不管貓有多老,捕鼠是它的本能,小貓咪距離麻雀一段合適的距離以后立馬變成匍匐的姿勢,雖說有很大可能性它拖著笨重的身體捉不到這只麻雀,但常晴還是不由自主被它的精神感動站在那兒屏住了呼吸。
加油!
小貓咪向前挪動一點距離,支撐它后半身的輪子咯楞一聲,再向前挪動一點,那一對輪子再次發(fā)出咯楞一聲,咯楞楞,咯楞楞,咯咯楞楞,連續(xù)聽了幾次,常晴的腦子在這一刻忽地閃出了一記小閃電。
雖然路面不同聽上去稍有差別,但這聲音,這頻率,這節(jié)奏絕對跟那夜她和李愔聽過的一模一樣。
昨晚她和李愔守在那兒并沒聽到異響,常晴一開始覺得可能是他們倆那時候注意力不太集中,但是現(xiàn)在看,他們昨晚之所以沒聽到異響實則是因為這只貓昨晚沒帶它的這個輪子沒出來。
貓是晝伏夜出的動物,大晚上的出來弄出點什么動靜再正常不過,更何況這只貓還拖著倆輪子呢,捕獵的時候弄出點類似吱吱嘎嘎類似輪椅的聲音太正常了。
而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他們一直在往那個方面聯(lián)想,因此才會越聽越覺得像,越聽越覺得恐怖。
至于那蠟燭為什么會自己燃起來,常晴想差不多應該也是類似哪種狀況,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沒研究明白而已。
唉——,說白了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這老爺爺說的對,萬事皆由心生,心中有便有,心中無自靜。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常晴坍塌的世界觀在這刻重新建立了起來。
“王爺!”回到吳王府,常晴徑直跑向書房,看見李墨言在那兒處理公務,她一下就跑到他旁邊勾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突然這么高興?”李墨言正在處理公文,右臂被她忽而抱住,字也花了,他絲毫沒介意,眼神寵溺看過去。
“我打算繼續(xù)調查鬼的事!”她抬頭望他,眸珠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