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冥冥之中
常晴視線轉(zhuǎn)過去，“怎么了？有什么問題么？”
采菱琢磨琢磨，“問題倒是沒有，不過據(jù)我所知，趙姨娘房里以前有一盞這樣的油燈，聽說還是從娘家?guī)У哪?！?p> “你的意思是若雪把趙姨娘的油燈拿過來用了？”
“我覺得是！”采菱說到這兒搭在琴弦上的手指松懈下來撇了撇嘴嘣地彈了一聲，“她不向來得著什么搶什么么？”
這一切若要真的如采菱所說是若雪拿走了趙姨娘的油燈，那這事還真就純屬她自找的，難怪她都不知道那其實(shí)是一盞油燈把它當(dāng)成燭臺用了！
唉——，常晴有時候也拿李墨言的論語看看，上面有一句話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看來便宜不能隨便占，做人也不能太自我，若雪如今被嚇得瘋瘋癲癲，說到底這一切誰又能說不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力量，而她又能怪誰呢？
回到吳王府，李愔正在那兒，他穿著只有初一和十五才會穿的官服，顯然跟他哥一樣，早上去上朝了。
看見常晴從外面回來，他興高采烈迎上去，“聽說你把鬼的事解決了？看不出來，有兩下子??！”
“蜀王爺過獎了！”對著他的那一副玩世不恭，常晴很難拿出多余的耐性，她瞥了他一眼。
李墨言走過來，常晴問了一句，“王爺！雍州府那邊你會派人去處理是吧？”總不能讓雍州府還繼續(xù)以為是鬧鬼。
“嗯！”李墨言應(yīng)道。
“那若沒什么事我想再去一次楓林苑，那個燭臺還得還回去！”不管冥冥之中有沒有什么超自然力量，誰的東西還應(yīng)該盡快在誰那！
“用本王陪你去么？”李墨言問。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了，王爺你忙你的吧！我走了！”常晴說完轉(zhuǎn)身離開去拿燭臺了。
“誒！三哥！我也不呆了！我也走了啊！”李愔說完也沒等李墨言回話追著常晴也跑了。
她就知道這家伙一定會追過來，常晴將燭臺收進(jìn)布口袋去馬廄里選了一匹馬。
兩個人一起騎馬朝楓林苑走去，就聽李愔在一旁問：“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常晴回答的精簡，“這就是腦子的作用！”
李愔眼睛一橫，“你是在說本王沒腦子么？”
常晴丟出一個“沒有！”緊接著轉(zhuǎn)頭對他齜牙一笑。
“什么沒有？你分明就是在說本王沒腦子，你膽兒肥了是吧？”見常晴驅(qū)馬加速，李愔雙腿用力緊跟上去，兩人座下的這兩匹馬也因此由常速走變成了小跑。
“不管怎么說，沒有本王陪你那兩天，你也不可能在我三哥面前這么神氣，改日得請我吃飯?。 崩類纸又f。
“我干嘛要請你吃飯？做別人不愛做的事不是你的興趣愛好么？”請他吃飯沒有幾十兩銀子能下來？她才不充那個胖子呢！
“……”李愔這是被自己當(dāng)初一句話徹底圈里了。
蜀王府跟楓林苑不順路，再說她也就是去還個燭臺，他也沒必要再跟著，李愔轉(zhuǎn)過頭說道：“前面我回府不跟你去了?。∩砩线@皮壓著難受！”
“好啊！”常晴笑呵呵對著他快速抬手行了一個西式禮。
話說她這是什么姿勢？李愔斜眼看著驅(qū)馬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說心里話，常晴并不討厭李愔，非但如此，她還有點(diǎn)喜歡他，他率真坦誠，像陽光一樣，走到哪里都令人覺得暖暖的。
不得不佩服長安城公務(wù)員的辦事效率，常晴來到楓林苑獨(dú)立出來的那棟宅子，這里已經(jīng)大門開放，有下人在來回里外忙碌了。
看門的老伯抱著貓在門房前的太陽底下坐著，也不知道這宅子突然又不是鬼宅了，他的這份工作還能不能繼續(xù)做。
“老伯！這個給你！”常晴說著話從布口袋里摸出倆雞蛋遞過去。
看門的老翁視線轉(zhuǎn)過去顯然沒明白什么意思。
“這是王爺?shù)脑绮?，他不愛吃給我了，我也不愛吃煮雞蛋，所以拿過來給咪咪吃！”常晴笑盈盈地站在那兒。
看門老翁的貓沒名字，不過他知道眼前這姑娘口中說的咪咪指的是自己的貓，他顯然是不太習(xí)慣拿人東西，他摩挲著懷中的貓，說了一句，“不過是只家畜，怎么能有福分食王爺餐食？”
“哎呀！那有什么？他不吃，我不吃，放著不就扔了么？拿著吧！”常晴不由分說把雞蛋硬塞進(jìn)看門老伯懷里。
“哦！這還有倆！”常晴緊接著又從口袋里摸出倆遞過去。
“老伯，我還有事，進(jìn)去一下哦！”常晴給完雞蛋朝里面指了指，而后就轉(zhuǎn)身朝那邊走去。
如果倆雞蛋是人家不吃，那四個想必就應(yīng)該不是了，看門老伯從自己身前拿出那姑娘一股腦塞進(jìn)來的四個雞蛋中的一個，蒼老的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起來。
這燭臺若真是趙如月的，那暖房才是它應(yīng)該在的地方，常晴徑直朝著趙如月先前住的那棟宅子走去。
雖然已經(jīng)入秋，但暖房此時卻還是生機(jī)勃勃，并沒有因為主人的離去而變得蕭條，一切還跟她之前來的那次一樣，門前的那個景觀池青煙裊裊，顯然這下面若非不是人工加熱，那便是有天然的地下熱源。
常晴抬腿跨進(jìn)門檻，趙如月曾經(jīng)邀請自己坐的那套桌椅依舊擺放在原來的位置，而靠窗那邊依舊放著當(dāng)初她教授姑娘們彈奏的那把古琴，唯一不同的是今日那扇窗子關(guān)著。
跟楓林苑其它地方一樣，這里所有的照明工具都是先進(jìn)一些蠟燭，可能這油燈只不過是她對娘家的一種精神依托吧！
盡管對于上次的事常晴不覺得自己錯了，但說到底趙如月的死跟自己脫不開關(guān)系，因此這刻說常晴一點(diǎn)都不內(nèi)疚是不可能的，畢竟一條鮮活的生命，可能她活著或許還可以做很多事。
常晴立在原地正在短暫出神，這時候一個姑娘端著水盆，水盆邊搭著一塊抹布從里面走出來，常晴一看這不是之前負(fù)責(zé)照顧趙如月的那個貼身婢女么？原來她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