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The Only Neat Thing To Do

　　松代試驗場，作為3號機調(diào)整和啟動實驗的場地，距離第三新東京市直線距離大約170公里。

　　在第二次沖擊前就作為霓虹百大名城，如今這里也依舊風(fēng)景宜人，未受到工業(yè)化大規(guī)模破壞的山林和湖泊，微風(fēng)裹挾著鳥叫囀囀。

　　V-22加寬型旋翼機平穩(wěn)地停落在平臺上，戴著墨鏡穿著無袖休閑裝的律子從容地走出機艙，她伸出手扶穩(wěn)頭頂被機翼高速旋轉(zhuǎn)的氣流攪動的遮陽帽。

　　“EVA3號機載人啟動試驗的總負責(zé)人到場，現(xiàn)在正前往指揮中心——”

　　“插入栓插入位置固定完畢?！?p>　　“檢查至第1350項，沒有異?！?p>　　“了解，開始重新倒計時?！?p>　　“收到，重新開始倒計時，請所有地面人員退避；對測試駕駛員的醫(yī)療檢查結(jié)束，目前正在移動隔離室待命——”

　　指揮中心，美里長長出了口氣：“好~接下來等律子過來就沒問題了吧……嗯？保密電話……ASUKA？”

　　美里壓住心中疑慮快步走出指揮中心來到空曠的室外，望向不遠處山的另一邊——那有一個巨大的吊塔，四面圍著的是臨時搭建，印有NERV無花果LOGO的大棚，那邊就是今天實驗的主場地。

　　“怎么了ASUKA，實驗都快開始了喲~”美里用盡量輕松地語氣問道。

　　難道明日香她緊張了？對她來說不應(yīng)該啊…

　　“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和美里你說說話……”電話中明日香的語氣聽起來倒是非常正常，看來真的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美里放下心來：“這樣啊，今天實驗的事情我要再次謝謝你，多磨阿里嘎多~”

　　“謝就不必了啦，幫助平民也是精英的義務(wù)啊~”電話中傳來一陣空氣排出的聲音，估計是換上了新的作戰(zhàn)服：“況且我本來想就不習(xí)慣和別人一起吃飯，總覺得陪在別人身邊強作歡顏很累，也不喜歡看別人滿臉幸福的樣子……而且這樣我就又可以駕駛EVA啦，挺好的！”

　　美里靜靜聽著電話里明日香難得吐露心聲沒有出聲。

　　“本來我就喜歡一個人待著，也沒什么親近的朋友，從來就沒有什么人能好好正視我，反正只要成績優(yōu)秀，在NERV總能找到一席之地……”

　　“ASUKA……其實……”美里剛想說些什么，電話中明日香又接著說道：“但是啊——最近突然覺得和別人在一起也挺好的，雖說那樣可能不太適合我……”

　　“不要這么說嘛，ASUKA也有你自己的溫柔~”美里輕輕地說道：“只是有些人不明白而已?！?p>　　透明的移動隔離室內(nèi)，扎好馬尾的明日香伸了個懶腰道：“~嗯~美里桑你是第一個原意聽我說這種話的人，感覺輕松多了~”

　　她拍了拍小桌上的玩偶：“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和別人說說心里話還挺愉快的。”

　　玩偶邊上開著免提的手機里傳來美里充滿鼓勵的聲音：“這個世界上充滿了你還不知道的有意思的事情，敬請期待吧~”

　　“開始插入——”

　　“正在電離LCL，壓力正常，維持第一激勵狀態(tài)?！?p>　　“插入栓傳感器沒有異?！獧z查誤差在正常范圍內(nèi)。”

　　開始初次連接的3號機插入栓內(nèi)赤橙黃綠青藍紫五顏六色一通亂閃，一切都還是熟悉的樣子，明日香稍稍放下心，通訊頻道里赤木律子博士正在做最后調(diào)整：“收到，向第二階段過度，第2次連接開始…”

　　“搜嘎~原來我也可以像普通女孩一樣去笑呢……真嗣那個笨蛋不知道怎么樣了，走后門的廚藝應(yīng)該不怎么樣吧？！還是下次讓本小姐給他露一手…”明日香微笑著自言自語道，突然魂之座里傳出幾聲從未聽到過的聲響——

　　玻璃破裂碎開、鋼鐵被擠壓彎折的悲鳴、小女孩的輕笑……

　　駕駛艙內(nèi)原本正常投射地面的畫面變得一片血紅，鼻端盡是濃郁的血腥氣味，明日香感覺自己就像漂浮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沒有終點。

　　在意識尚還清醒的最后一刻，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最后一個念頭——

　　八嘎Shin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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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如血，距離上午松代試驗場發(fā)生爆炸事故已經(jīng)過去9個小時。

　　幾只渡鴉歇息在電線桿上發(fā)出凄涼的哀嚎，像是在預(yù)示著接下里悲慘的命——

　　“滾！”正在待命的初號機伸出手，大手掀起的風(fēng)將叫得正歡的它們趕走。

　　嘎~嘎~祝你個死撲街仔永遠是單身，渡鴉三三兩兩結(jié)伴飛遠了。

　　“那個，美里她們大丈夫ですが？”真嗣不放心的問道。

　　“我們正在全力營救她們，請放心?！蓖ㄓ嶎l道里青葉安慰道。

　　“我很難相信你們說的全力、搜救啥的話，真的……”真嗣低聲吐槽道。

　　“作戰(zhàn)系統(tǒng)全都配置好了，而且現(xiàn)在是碇司令直接指揮哦~”另一個頻道里日向說道。

　　哦，他倒是沒去試驗場地順便發(fā)生點意外呢，殘念。

　　“拍到現(xiàn)場的畫面了，現(xiàn)在轉(zhuǎn)到主屏幕上——”

　　“??！”NERV指揮司令室內(nèi)眾人發(fā)出壓抑的低呼。

　　“果然是這個啊?！闭驹陧衷刺蒙磉叺亩乱桓辈怀鏊系谋砬檎f道。

　　“發(fā)出活動停止信號，強制彈出插入栓?！彼玖钕系捻衷刺貌患偎妓髅畹?。

　　“插入栓排除代碼和停止信號識別失敗——”摩耶無助地回頭下意識尋找——不在呢…

　　“插入栓周圍有類似使徒核心的侵蝕痕跡?！?p>　　“分析結(jié)果出來了，是……藍色?！比障蛘Z氣低沉報告道。

　　“從現(xiàn)在起廢棄EVA3號機，將其識別為第9使徒?！表炙玖顚㈦p手交疊擺出你們懂得的那個姿勢，茶色墨鏡反射出你們懂得的那個光，用你們懂得的那個慣常冷酷語氣果斷下令道。

　　“目標接近，地面攔截作戰(zhàn)準備！”

　　初號機內(nèi)的真嗣表情嚴肅的抬起頭，明晃晃地夕陽下逆著光緩緩走來的是死尸一樣的EVA3號機。

　　“地面攻擊，開始！”

　　部署在前方的迫擊炮和主戰(zhàn)坦克開始炮擊，使徒甚至沒有使用A.T.FIELD，所有的攻擊毫無意外地全都無法擊破EVA3號機厚厚的外部裝甲。

　　“這個使徒有點眼熟啊，這不是EVA嗎！？”真嗣表情夸張地開始他的表演。

　　“它是使徒，是你的目標，去打倒它！”通訊里碇司令毫無感情地催促道。

　　“可是，ASUKA還在里面吧……這樣的話不是可能傷害到她嗎？”真嗣循循善誘，逐步將話題引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沒關(guān)系，事后的責(zé)任全部由我承擔(dān)，你不需要考慮這種問題，Shinji！”

　　“那我上了——歐啦歐啦歐啦~??！”出人意料地，真嗣答應(yīng)的相當(dāng)干凈利落，生怕碇源堂下一秒就反悔一樣。

　　初號機像中午趕著去食堂的初中生一樣飛快沖刺，一個起跳大灌籃，對著3號機的頭狠狠扣了下去——

　　“給你做便當(dāng)還敢挑三揀四！”這是接一個充滿愛意的左勾拳。

　　“整天一口一個八嘎八嘎！”這是一個略帶關(guān)心的下劈腿。

　　3號機，哦不對是第9使徒微弱的嘗試抵抗，但都被初號機無情的鎮(zhèn)壓。

　　“還敢扭我手臂不……”初號機野獸般嚎叫著抓住3號機雙腿大風(fēng)車轉(zhuǎn)了起來，最后往一邊的山丘上甩去。

　　不允許公報私仇的啊啊，而且你們到底誰更像使徒啊喂。

　　指揮室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青葉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道：“那、那個…可以了真嗣君，它已經(jīng)不動了……”

　　“哦，是呢。”真嗣略帶遺憾地說道，操縱初號機走近地上趴著的3號機，一把從肩上抽出高速粒子小刀，踩著3號機的頭左看看右看看：“你們說說這都第幾次了，明明開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EVA系列，怎么干的都是刀削巨人后頸肉的糙活…”

　　沒辦法，誰讓我是世界第一的小刀使呢，他自問自答道。

　　“嘿咻~”初號機對著3號機的頸椎處小心翼翼地刮了幾下，原本應(yīng)該光潔的機械部位上面現(xiàn)在布滿了粘稠藍色的膠裝物質(zhì)，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玩意。

　　多虧剛剛的排出指令，雖然被使徒給攔截了，但是彈出半個頭的插入栓倒是方便了真嗣很多。

　　夕陽下，一個長著獨角的巨大身影小學(xué)生一般蹲著，滿臉嫌棄的樣子用刀刮著另一個巨大身影的后頸部位。

　　“粘粘的好惡心，還好是藍色的……”

　　指揮室內(nèi)一眾大姑娘聽得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