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喜歡,以后還給你放?!?p> 郗凝沒回答。
“凝兒?凝兒?”蕭毓輕叫郗凝,不知她是何事閉上的眼。
郗凝依舊沒有回答。
蕭毓這才意識到,她不是睡著了,而是暈過去了,當(dāng)下立馬抱起她,縱身一躍,到了別的地方,慢慢往客棧里趕。
回到客棧后,蕭毓把郗凝放在床上,立馬去找曹和,慶幸他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熱鬧。
“曹先生,凝兒暈過去了?!笔捸挂话淹崎_門,說完后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失禮。
曹和沒有計較,提上藥箱,迅速到了郗凝的房間。
曹和診了診脈,神色凝重,緊皺著眉頭不說話。
蕭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唇干舌燥的有些緊張。
曹和輕“嘶”了一聲,把郗凝的被子掖好說:“奇怪呀,夫人她脈象紊亂,毫無章法,但又不似滑胎之癥,應(yīng)該只是簡單的氣血不足而引起的昏倒,屬下只能對癥下藥,開一些益氣補血的藥,喝上幾服后,在看情況吧?!?p> 蕭毓點了點頭,擔(dān)憂地看著郗凝。
“砰!”
門突然被人撞開,為首的薄陽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結(jié)果好巧不巧,他的后面是楊佑,被這么一撞,直接趴倒在地。
緊接著是汐諾,三人以“疊羅漢”的方式趴在了地上。
蕭毓撫額,無奈的上前去扶,邊扶邊問:“你們怎么來的?”
薄陽吃痛的動了動筋骨,看樣子被楊佑他們壓得不輕:“楊佑看見塔上的黑影不見了,我們便趕緊回來了?!?p> 汐諾看到躺在床上面白如紙的郗凝,著急地問:“小姐怎么了?”
“沒事,氣血不足導(dǎo)致的暈倒,天色不早了,你們休息去吧,這里有我。”蕭毓說道。
薄陽他們也知道繼續(xù)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添亂,便都回房去了。
“曹先生還有何事?”蕭毓看著獨自留下來的曹和,便猜想出了個大概。
“那件事,如何了?”曹和含蓄的問。
“還未動筆?!笔捸够卮鸬?,他猜得果然不錯。
曹和點點頭,表示理解。
“后天你就要成親了,明日是最后期限了?!辈芎吞嵝淹瓯汶x開了。
蕭毓如何不知明日是最后期限,可他??真的下不了筆啊!
蕭毓移步到書桌前,拿起紙、筆、硯、墨,走到了放蛋糕的桌上。
蕭毓用刀切了一小塊下來,喂在嘴里,越嚼越不是滋味,眼睛已經(jīng)紅的好似充血,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個傻瓜,明明很難吃,偏偏說好吃。怎么這么蠢??!
蕭毓磨了大半宿的墨,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機械般的重復(fù)著手上的動作。
此刻,他所有的目光都在郗凝身上了。
他方才抱她時才發(fā)現(xiàn)她好輕,輕如薄紙。
“凝兒,等我,待我凱旋之日,就是接你回家之時。”蕭毓自語完,淚又滴了下去,滴在紙上,一滴一滴,像無色的花。
蕭毓拿毛尖蘸了蘸墨,便開始寫和離書。
當(dāng)寫到自己的名字時,他是一筆一劃寫的,很認(rèn)真,也很艱難。
郗凝第二日醒來時,就看見蕭毓頂著雙紅腫的眼睛在凳子上,好像坐了一宿。
“夫君?!臂硢〉拈_口。
“嗯?!?p> 蕭毓的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嗓子發(fā)炎的有些難受。
蕭毓上前扶起了她,關(guān)切地問:“還難受嗎?要不要喝些水?”
郗凝點點頭道:“我沒事,你放心?!?p> 蕭毓起身出了外面,去添了一壺?zé)崴?,和離書就在腰間,此刻就像發(fā)燙的山芋一樣,灼燒的他很難受。
郗凝抿了幾口,看蕭毓有些不對勁,眼神都是迷離著的,心不在焉。
“夫君,是有什么心事嗎?”郗凝問道。
是的,聰明如她,他有什么事能瞞得住她呢?
蕭毓喉結(jié)滾了滾,從腰間拿出了和離書,交與了她。
郗凝從未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當(dāng)看到“和離書”那三個濃墨大字時,她的心都在顫著。
“你??你要同我和離?!臂€是不敢相信,哽咽著問。
蕭毓別過臉去,不忍再看郗凝現(xiàn)在難受的樣子,顫著聲音回答道:“是,只有同你和離,成為楠國的駙馬,楠王才答應(yīng)借兵,凝兒,我是有苦衷的,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來接你?!?p> 事到如今,郗凝也明白了,難怪當(dāng)日他回來后,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也難怪他今日這眼睛紅腫的厲害,原來不是一宿未睡的緣故,而是哭了一整夜的緣故。
“好。”
郗凝答應(yīng)的痛快,準(zhǔn)備下床去簽字。
“你剛剛醒來,還是躺下好好休息,我有急事,就不陪你了?!笔捸箶r住她說完,又扶她躺下。
郗凝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她越是這樣,蕭毓越是擔(dān)心,這樣積壓在心里,遲早會得心病。
想要勸他。結(jié)果郗凝卻翻過身子,背對著他,不說話。
蕭毓無奈,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