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他們的擔心是多余的,“千石散”是藥材千石所研磨出來的粉末,顧名思義,千年才長出那么一株,那日的一株,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幾近要傾家蕩產(chǎn),結(jié)果最后也只夠用一次的量。
第二日午時,蕭毓袖中藏著紫焰,只身一人前往了約定地點。
到了那里之后,空無一人,但蕭毓從地上看見了淺顯的腳印,看樣子已經(jīng)提前踩過點了,擔心他有埋伏,不得不說,趙承的心理和他爹趙湨挺像的。
“趙承,我應邀前來,你怎還不現(xiàn)身,是想做縮頭烏龜嗎?”蕭毓看了看四周,遠處的樹上明顯有異動,他盯著那個方向許久,約莫出了大約只有兩個人后,大聲說道。
“蕭毓,你很守信,當真是一人獨自前來了?!壁w湨挾著霍昭騰空落下,穩(wěn)當?shù)卣驹诹说孛嫔稀?p> 他身邊的霍昭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很不佳,臉色蒼白如紙,眼皮不斷得上下打著架,頭發(fā)散著,不至于到蓬亂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想要什么,才愿意放了昭妹?”蕭毓故作冷靜的問道。
從他看到霍昭的第一眼起,他的情緒就已經(jīng)憤怒到極致了,那四天她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他不敢想象,趙承這種人渣,什么都能做得出來,不是嗎?
“我想要的很簡單,只是權利而已,而權力最大的便是這統(tǒng)一天下的王!”趙承說完放聲長笑。
“喪心病狂!”蕭毓怒道。
“隨便你怎么說。”趙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蕭毓皺著眉頭,雙手一直緊握著沒有松開,他真的很想上前一拳把他給打死!
“毓哥哥,千萬不要答應他,這樣的人若是當了皇帝,最遭殃的當屬黎民百姓,你別管我了,我霍昭死不足惜!”霍昭猛的睜開了眼睛,情緒異常激動的說道。
“啪!”
趙承反手打了霍昭一巴掌,臉上頓時就浮現(xiàn)出了一個巴掌紅印,他掐她脖子的手收得更緊了。
“住手。”蕭毓上前走了幾步,見他越收越緊,掐的霍昭都快喘不上氣來了,只好停下,怒道:“你拿女人做要挾,算什么君子!”
趙承怕把霍昭給掐死了,漸漸放松了些,得到釋放的霍昭立馬咳了出來,不斷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你說的都對。我本來也不是什么君子,到底答不答應我說的?!壁w承恬不知恥,竟“大方”的承認了。
蕭毓不忍霍昭在受苦難,咬牙點頭同意了。
“你現(xiàn)在答應了,隨時也都可以反悔,不太好?!彼呎f邊搖了搖頭。
蕭毓解下腰間的玄色香囊,打開后,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他竟然將玉璽隨身帶著!
“此乃我璟國傳國玉璽,見此玉璽者,百官皆服,吏民皆信,你可放心?”蕭毓詢問道。
“自然放心。”趙承高興的說道,“你將玉璽放在中間,待我拿到手后,再放霍昭離開?!?p> “那不行?!笔捸挂豢诰芙^,“如若你拿到玉璽后,不放昭妹,到時,我又該如何?!?p> “那你說如何?”趙承沒了耐心,有些暴躁的問道。
蕭毓略微思付了片刻,說道:“這樣吧,我數(shù)三二一,等數(shù)到一的時候,我將玉璽扔出,你將昭妹放開。”
“不行,若是玉璽落在地上碎了怎么辦?”
蕭毓笑了一聲,有幾分挑釁:“那就看你能不能在它落地之前,將它給拿到了?!?p> “你??”
趙承話未說完,蕭毓這邊就已經(jīng)開始數(shù)了。
“三——二——一!”
“一”字一落,蕭毓便將玉璽拋了出去,趙承的手也松開了霍昭,因為有些亢奮,還伸手推了他一把。
霍昭本就高燒未退,再加上各種傷口發(fā)炎化膿,在日頭下又曬了這么久,早已是昏昏欲睡了,此刻被趙承這么一推,整個人直接打了個趔趄,趴倒在地。
蕭毓立馬跑了過去,將其扶起,看了一眼已經(jīng)拿到玉璽的趙承,心中暗嘆不已。
“哈哈哈,太好了,我要當皇帝了!”趙承高興之余,看見了上面刻的字,竟不是“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皇甫景鈺,這到底是不是玉璽?”趙承不放心地問道。
蕭毓勾唇一笑,雙手環(huán)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自然不是,你見過這么小的玉璽嗎,這只不過是我的私印而已?!?p> 趙承后悔莫及,他只以為是璟國的玉璽同他們楠國的玉璽不同,并未多想,誰能想到這么一個做工精細,原料上好的印章,是他的私印呢?
“皇甫景鈺,你別太囂張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他冷嗤一聲,一改先前的慌張與焦急。
蕭毓正納悶間,突感后背一痛,像是被利器刺進的感覺。
他一回頭,看到霍昭正看著他,手上拿著滴血的匕首,眼神是他從未看見過的冷漠,寒意刺骨,但還是抵不過他對她的失望
“為什么?”蕭毓紅著眼,不解地問。
“因為你爹逼死了我娘,殺了我霍家數(shù)百人,又殺了我外祖父家數(shù)百人,此仇不報,何以慰靈?”她面無波瀾,心卻似刀尖剜上般的疼。
蕭毓?jié)u漸有些撐不住,單跪在了地上,咳出幾口血后,笑了笑,這世界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他最不想面對的事,還是發(fā)生了,父債子還,他不怪皇甫炎,更不會怪霍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