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上次的教訓后,蕭毓不敢再去客棧吃食,到酒樓解決一下饑餓問題后,就馬上趕路,過了幾天后,就到了瑟城。
葉府門口,蕭毓打量了這房子一會,心嘆不愧是漠國丞相,這房子規(guī)模的確宏大。
“勞煩通報。”蕭毓將令牌遞給了守門的家丁,“就說侄兒蕭毓來訪,請求一見?!?p> 家丁一看是家主的令牌,不敢怠慢,匆忙遞報,不久就邀蕭毓進去。
蕭毓將韁繩遞給家丁,讓他照顧好自己的愛馬,然后走了出去。
“家主讓您在此稍候片刻,他馬上就到?!奔叶≌f完,將熱茶奉上,就離開了。
蕭毓抿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喉,便沒有在飲了。
“看來我當初推算的不錯,瞧你這氣色,毒是一定解了的?!?p> 葉羽仍與初見時一般,神采奕奕,沒有一點變老的勢頭。
“舅舅?!笔捸苟Y貌的行了一禮。
難怪當初他離開時,葉羽就像早就知道他會再回來的樣子,原來他有觀天象預言未來的本領,倒是一個高深莫測的人。
“你此次前來是為詛咒吧?!比~羽坐在主座上,語氣篤定的說道。
“的確?!?p> “蕭毓,念在我姐姐的情分上,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至于你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彼嗣L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其實,這根本不是什么詛咒,而是蠱族,囚禁在我們身上的烙??!”
蕭毓聽到這里,感覺又是一場族群間的糾紛。
“幾百年前,在衡州這片土地上,一共有兩個族群,一個是蠱蟲,另一個是落緹族,蠱族擅養(yǎng)蠱使毒,落緹族擅占卜預言,兩個族群為了在這些土地上稱霸,交戰(zhàn)了好幾個春秋,一直不分上下,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xiàn)。
“那個女人是蠱族的第二十八任族長,傅聆,她培養(yǎng)出了一個叫絕命蠱的蠱蟲,這種蠱蟲生命力頑強,繁衍能力好,只要被它鉆入身體里,它就會繁衍子蠱出來,子蠱破繭而出的時候便會進入休眠狀態(tài),在我們的身上就是一個蟲子的黑影模樣,只要我們有人反抗,她就會催動母蠱,屆時,所有的子蠱都會開始活動,釋放出毒氣,從而使我們漸漸地五感盡失,方寸衰竭而亡。
傅聆憑借這個蠱蟲,很快就征服了我們落緹族,稱霸為王,建立了漠國,并且每日強制落緹族給她推算國運,先祖?zhèn)兙捅贿@樣整整利用了上百年,直到這一任的女皇上位,情況才有所改變,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的官職和地位都是她許給我的?!?p> 蕭毓聽完后一下子茅塞頓開,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他自出生就有的“胎記”,原來是個蟲子。
“那這個怎么能和男女之愛有關系呢?”蕭毓問道。
既然是蠱蟲,那和外族人有什么聯(lián)系?難道這還能傳染?
“在交配的過程中,子蠱會自動蘇醒,尋找女宿主,它們會在女宿主體內進行產卵,誕生出新的子蠱來,先前的子蠱會回到原來的棲息處,繼續(xù)進行休眠狀態(tài),而新誕生出來的子蠱破繭而出之后,會尋找新的生命進行寄生?!?p> 蕭毓聽完后整個人的身子都是繃著的,大汗淋漓,仿佛滿身被澆了一桶水一般,濕透了全身。
是??是他害了趙嬿。
“子蠱既然會尋找新的生命,那??那為何阿嬿會死?”他哽咽著問,手中青筋暴起,仿佛都快要將座下的椅子扶手掰斷。
“母子連心,在胎兒沒有出生之前,母體和胎兒是一個共同體。”葉羽停了停,這些往事的述說,已經讓他有些滄桑了,“子蠱鉆進尚未成型的胎兒身體里后,會和胎兒一起成長,汲取母體的養(yǎng)分,等到胎兒漸漸長大,蠱蟲帶來的不適感,會讓他進行斗爭,蠱蟲為了自保,就會釋放出毒氣,而毒氣最后會反噬到母體的身上,母體會承擔所有的不適感和毒氣,一直等到胎兒出生,子蠱才進入休眠狀態(tài)?!?p> 蕭毓就像被抽干了力氣一般,渾身無力,臉上汗水淚水不斷交匯,匯在一起,滴落在衣襟上。
難怪他母親在信上說,落緹族的女人,天生就是為了繁衍后代而存在的,原來是這樣。
“你方才說會尋找女宿主,所以我??”他喘了一口氣,改了稱呼,“皇甫炎才會沒事?”
葉羽點了點頭,有些同情現(xiàn)在的蕭毓。
“在整個事件中,女族人只充當著繁衍后代的作用,而男族人,只要乖乖聽話,便會有性命之憂,怎么會有如此不公的事情在!”蕭毓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吼了出來。
“蕭毓,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的?!比~羽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拍了拍肩膀,“傅聆為什么要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占卜預測之術,只有我們男人才會,而女人,有很多是心甘情愿的愿意以死來換取族群的延續(xù),女人,生來不就是為了延續(xù)新生命的嗎?”
“你個畜生!”
葉羽看他隱忍不發(fā)的手,笑了笑道:“蕭毓,別這樣說我,你和我一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已,你口中的阿嬿,難道不是因為你而死的嗎!”
“你個混蛋!”他鮮少的爆了一句粗口,若不是有求于葉羽,他都想給他來上一拳。
“什么?”葉羽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什么是混蛋?混起來的雞蛋?”
蕭毓沒心情和他解釋這些,憑著一腔怒血,義正言辭的同葉羽說道:“人生而就是平等的,誰說女性生來就是生孩子的,她們也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標,我現(xiàn)在懷疑占卜預測之術,根本不是女性不會,而是你們不傳授給女性方法,真正可悲的人,是你們才對!”
蕭毓這些發(fā)言與他們現(xiàn)在的思維不太相符,所以他也沒指望葉羽能聽懂多少,但起碼是泄憤了些。
“侄兒明日再來拜訪,告辭?!?